話音剛落,只見遠處跑來一人影,跌跌撞撞的還摔了一跤,是墨冬:“公子,不好了,宮門緊閉,今晚「辰」軍駐紮在軍營,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出來了。”
盛為著急道:“那空副將呢?”
“空副將自然也同三皇妃困在宮中了,不僅如此,就連空府門口都站滿了「辰」軍。”
餘願的心不安了起來,她擔心著三皇妃的同時,心裡更擔心肖璟辰。
“墨冬,你在這裡守著。我去看看。”
只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是墨夏:“公子不好了,宮中傳來訊息,小皇子薨了!”
“哪位小皇子?”
“自然是三皇子的兒子,開元帝的孫兒。”
餘願瞳仁一顫,她喊道:“定是那三皇子!這個畜生!”
墨冬,墨夏,連忙看過四周,雖說四周沒人,但這般公開罵皇子,一旦被人聽見,必死無疑。
盛為見狀,自知今晚三皇妃不可能來了,但還是留了個輛馬車在此。
又讓墨夏去尋來別的馬車,送餘願回去。
馬車上,餘願一臉喪氣的表情,那日她還親手抱過那肉墩墩的小皇子,可愛至極,怎麼會說沒就沒了。
“你說,這世上當真有這般狠心的父親嗎?”
盛為給她遞來了水袋,喝一口吧:“彆著急了。”
“目前還不知道皇子因何而亡,這話說的有些過早。”
見餘願皺起眉,盛為的心裡也不好過:“願兒,你在安陸府過的可好?肖璟辰囚禁你,可給你吃飯?”
在盛為眼中,他肖璟辰無論做什麼,一定是逼迫餘願的,所以才成了他的人。
餘願緩了緩神,洩氣般的點了點頭。
“假如你願意,我可救你出府,讓你享富貴,如何?”
餘願怔住了片刻,隨即嗤笑道:“盛大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可不是那般喜歡金錢的人。”
“我知,你想要的,不過是這輩子活出自已。”
餘願笑著點頭:“沒錯,我在安陸府很好,至於囚禁我,也是因為我太執著三皇妃一事。他不曾刻薄我。”
“那你可對他...”
這次,餘願沒有正面回答,只道:“勞盛大人了,我的事,我自已會做主。也想勸盛大人一句。”
“什麼?”
“盛家門第高,富甲天下,日後你娶的女子,定不會向我這樣的出身,也定不會是如我這樣的性子。我不喜拘束,也不屑嫁人,我有我自已的事情,有自已使命。如你當我是朋友,以後這種感情上的玩笑就不亂開了。”
盛為心中一寒:“自從在春桐認識你時,你就是這般的女子,我早該想到。”
馬車外,墨夏道:“公子,前面就是安陸府的後門了。”
餘願轉身抱拳,只一個微笑便融了盛為的心:“多謝王公子。改日再見。”
她出了馬車,一個躍身就翻進了府中。
墨夏見狀道:“怎麼今日餘小姐,行事這般詭異。”
盛為望了望,陰起了眸子,冷聲道:“小皇子薨了,可是老爺告訴你的?”
墨夏應著:“是我聽見老爺同管家說的,說是小皇子,下午就沒了,這時才放出了訊息。”
盛為皺起眉頭,心裡似有的答案:“回府。”
......
當餘願想翻身下牆時,肖璟辰早就點著火把,坐在石凳上等著了。
餘願見到,站在牆上,進退兩難,下來被抓,不下又冷,思索間,只聽肖璟辰吼道:“還不滾下來!”
看見肖璟辰沉著面,餘願心中一橫,還不如跑了。
她顫抖著聲音在冷風中喊道:“休想圈住我。”
她一個飛身,就不見了蹤影,還沒等肖璟辰說話,莊師就不知從哪飛出來,拂塵一揮,騰挪間,就抓住了她的衣領。
餘願覺得自已變的飛速,眨眼間,就到了肖璟辰的面前。
落地時,一個重心沒站穩,跌在了地上。
四周的將士,將火把照了過去,晃的她周身一暖,臉頰也覺得滾燙。
肖璟辰從石凳上緩緩走來,清冷的眸子一抬,才發覺,她瘦了。
恐是倆日來,沒怎麼好好吃飯。
他拍了拍手,隨後雙搭在背後,一副傲人的表情。
譏諷道:“女俠回來了?”
餘願氣的說不出話,眼中帶著殺氣,看過他,同時還不忘白了莊師一眼。
“可見到了三皇妃?”
餘願不答,臉漲的通紅。
“可知道皇宮裡的事情了?”
餘願低著眸子,一點都不想理他。
肖璟辰伸出手,示意要將她拽起,可她卻沒給面子,自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將軍要如何罰奴婢,請便。”
她既然敢逃出去,就已經想到了後果。
“呵,不罰,從今天起,解禁,大門就在那裡,也不必翻牆頭了。”
餘願冷哼著:“這下你滿意了?小皇子薨了,要是早一點想出對策,救他們母子,也不會有今天的結局。”
“那你可知,那小皇子是怎麼死的?”
“自然跟三皇子脫不了干係。”
“那可有證據?”
餘願啞巴了,她沒見到三皇妃,不知道宮裡到底發生了何事。
“在事情沒有結論前,什麼都不要說。尤其是作為安陸府的人,可明白!”
她承認,確實有些恃寵而驕,但還沒忘了自已的身份。
肖璟辰揮了揮手:“本君一會還要回宮。”
今日,肖璟辰命侍衛放水,還命莊師跟著餘願,可沒想到,宮中會傳來小皇子薨了的訊息。
一切的準備好像就這麼打了水漂,擾亂了所有。
他剛轉身,只見餘願追來問道:“我能進宮嗎?”
“不能。”
“為什麼?”
“在本君沒查明白前,你不能攪入這攤渾水中!”
肖璟辰說著,眼睛掃到了她身上的薄衣:“王管事,命人給姑娘放熱水,在煮些薑湯。”
“是。”
肖璟辰清冽的眼神中,散出了一絲擔憂狀,離開了安陸府。
餘願氣的要死,也悔的想哭,哪怕早一天,就一天,興許就不會發生這種悲劇了。
那小皇子,可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啊,怎麼能下的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