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願十歲那年經歷過餘歲辰一事後,她就一直要學武,可姑母一直攔著沒讓,在她苦苦哀求了倆年後,才准予,拜了姑母身邊的侍衛曾風眠做師傅。
可也因為姑母的關係,曾風眠只教她一些自保放狼的招式,那些狠厲奪人性命的招式,都不曾教她。
於是她只好偷學,可終歸不得其要領,學了個四不像。
平日裡,打架抓賊,倒也不吃虧,好在腳下功夫還不錯,每次都溜的比旁人要快。
可今日碰上這種高手,可還是第一次遇到。
餘願醒來後,就一直被束著手腳裝在麻袋裡,眼睛被蒙著,嘴裡也被塞了布。
但不耽誤她分析,明明那巷子裡只有幾個捆豬似的太監,並無旁人在。打暈她的那人,應是武功極高,又或者輕功很好,如同莊師那般,所以才沒讓餘願察覺。
突然,她被人從麻袋裡拽出來,扛在了肩上,能細微的聽見這人的腳步聲,但不曾有呼吸聲。
餘願猜對了,這人扛著她負重走,竟連粗氣都不喘。可想武功應是極高。
她“嗯嗯”了兩句,那人也沒理,隨後聽見了推門的聲音,便是把她放在了軟榻上,餘願不知道這是哪裡,只是聞見了淡淡的檀香味。
一瞬,眼睛上的眼罩被開啟了,她的眼前一片花,朦朧中,看見一個太監似的人出了門。
這是哪裡?現在又是幾時?她都不得而知,手腳沒有被鬆綁,嘴裡的帕子也還在。
就在她努力的挪動身子時,看過榻上的另一側,誰料,只這一眼,差點要了她的小命。
這是!!!
軟榻上的另一側,竟躺著一個男子,看穿著打扮應是個世家子弟。
她的眼神,就看向榻上四周,這榻上不僅掛著香薰袋子,還有琉璃水晶珠,可算是奢侈豪華的裝飾了。
餘願料定,此人是宮裡的貴人,說不準還是個皇族。
檀香味似越來越濃,旁邊這人,如死人般,半分都不帶動的,唯一能證明他活著,就是胸口的此起彼伏呼吸。
餘願努力的動了動,可動的越使勁,越是感覺渾身無力。
她的餘光瞟過桌子上的香爐,認定裡面有貓膩。
突然,門外一女子喊道:“太子,醒酒湯來了。”
“誰?太子!!”
餘願徹底慌了,墨藍色的瞳仁,顫動不止。可身子就是動不了,她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從嗓子裡儘量發出了“嗯嗯”的聲音。
那女子進來,是一個穿著宮服的宮女。
一進來,就用帕子捂住了口鼻,隨後用水澆滅了,香爐的檀香。
餘願見狀,知道自已猜測是對的,果然是香爐的味道,才使自已的手腳動彈不得。
她的眉毛擰在了一起,眼神中也寫滿了驚恐,做出了求助的表情。
只見那宮女從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頂在了餘願的脖頸上問道:“可是安陸府中的丫鬟?”
餘願渾身都動彈不得,只能狠狠地眨了眨眼。
這宮女把匕首從脖頸處往下滑,然後挑開了她的手腳上的麻繩:“儘量別出聲,我會保你安全。”
說著,就取出了她嘴裡的布,餘願大口的喘息著,又見這宮女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個手帕:“這帕子上浸瞭解藥,捂住口鼻!”
餘願在宮女的幫助下,站起身,儘量調動這內力,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又在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離開了屋子。
等餘願出了屋才知,這裡正是太子的居所,東宮。
那宮女沒走正門,而是拉著她躲到了旁邊的柴房中。
從乾柴裡,取出了一身宮女的衣服:“換上。”說著,就幫餘願褪去了衣服。
片刻換好,倆人本想趕緊離開東宮。
卻聽見,外面來了一群喝醉的人,在這東宮裡都敢大聲說話,不是喝多了能是什麼。
一男子大聲笑道:“我看太子殿下,一定是在美人懷了。”
“你莫要說嘴,這太子殿下,還未娶妃,哪裡來的美人?”
“你這話就錯了,這普天之下,日後都是他肖璟川的,現在要個美人又能怎樣?”
說著,倆人就敲去了太子的門:“太子,這開元帝的壽宴就要開始了 ,你...”
說話這人,一個不穩,衝破了門,還摔了個跟頭。
眾人進去,都哈哈大笑起來:“是誰說太子身邊有美人的,這分明是孤眠啊。”
餘願緊皺著眉頭,用力的吸著帕子上的解藥,現下身體已經有勁多了。
那宮女看門外沒人,道:“可以自已走嗎?”
餘願點頭。
倆人順著廊下,趕忙走出了東宮外。
餘願一直低著頭,剛吸了過量的迷藥,雖有解藥,但也是強撐著精神。
她腳下還有些踉蹌,但儘量不讓人發現自已的異常,緊緊的跟著宮女身後。
她邊走邊道:“不知姐姐,是哪位貴人派來的?怎麼稱呼?”
那女子沒回答,只道:“總之你要跟緊我,這裡離安陸君的兵營,還有一定距離。這中間萬不能出錯。”
“姐姐,你到底是...”
“別說話,觀察這四周。”
話音剛落,一隊士兵路過,旁邊還跟著一隊提著物品的小太監。
宮女停下了腳步,對著士兵行了禮。
餘願有樣學樣,也恭敬的行禮,只不過萬分小心,眼皮都沒敢抬一下。
見隊伍過去,倆人又貼著紅牆小心的走。
一刻後,那宮女終於長出 一口氣:“可算到了,我就給姑娘送到這裡了。”
說著,她就往前探了探頭。
餘願一眼就看見狐環了,他正在前面不遠處的整軍。
“姐姐大恩,不知怎麼報!好歹也要留個姓名吧。”
宮女左右看了看,見安全才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紙條:“給你家將軍。自然知道了。”
說完,宮女又延著牆根走了,餘願皺過眉頭,趕忙快走了幾步,去尋了狐環。
宮裡的營中自然也有「辰」軍守門:“站住,這裡是「辰」軍營,你找誰?”
餘願平日裡都是在府裡,見的侍衛也都是府中的,雖然一起行過船,但並非每個「辰」軍人都認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