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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她的閨名

甚至有時,餘願假著嗓子,學做男聲說話時,盛為還會努力憋笑。

倆人還在酒樓中,看著那些來往的俊男,高談闊論一番。

盛為從未見過如此有趣的女子,不知不覺中,對她生了思慕之情。

在打聽之下,才知,餘府小姐是個孤女,養父母雙亡,哥哥也在少年時故去,是繼母在掌家。

盛為第一次動了要成婚的念頭,於是給盛良翰寫信。他還記得信給出去那天,正逢正旦。

家家戶戶的女子都會出來賞花燈,於是,他在餘府前苦苦等了很久,終於把餘願盼來,那也是她第一次見她穿女裝。

那夜,餘願穿著一襲嫣紅色的大氅,明眸皓齒、粉裝玉琢,走在街上又蹦又跳,如同一隻軟萌的兔子,後面跟著餘府的長輩,在後面唸叨著2:“願兒,怎麼一點姑娘模樣都沒有呢,慢一些。”

餘願回眸一笑,本就生的桃夭柳媚,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道:“姑母,快些,快些,要不然那些燈籠就被人拿走了!”

燈會上,即便人再多,盛為也能一眼看見她。

“願兒,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閨名。”

餘願蹦蹦跳跳的,最終在人群中,與姑母走散,身上帶的錢也早就花完了。

她和丫鬟安熒心倆人漫步在街頭,安熒心知道自家小姐長相出眾,所以每次出門,都給她帶著帷帽。

夜深了,人群也漸漸散去,帷帽下的餘願撇著嘴,餓著肚子道:“現在要是有個甜糕就好了。”

熒心皺起眉頭:“小姐也真是的,跑得那麼快乾嘛?從這裡到府中,還要在走半個時辰呢。”

說著,前面有商販叫賣著:“甜糕,最後幾塊賣完回家嘍。”

餘願和安熒心,倆人蹲在了那商販面前,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突然,身後出現了一襲熟悉的聲音:“姑娘可要吃?”

餘願回頭,便看見了盛為,盛為笑道:“哦,原來是熒心姑娘啊,這位是?”

餘願扯了扯安熒心的袖子,安熒心便也扯謊道:“這是我家的表妹,來我府中找我玩。”

盛為點頭憋笑:“哦,原來是餘表妹啊。”

“怎麼?倆位要吃這甜糕?”

安熒心擺了擺手,可誰料帷帽下的餘願卻點了頭。

盛為見她難得像女子一樣乖巧,憋著笑,付了錢,把這剩下的甜糕全給買了。

“能遇見姑娘就是緣分,不知餘三公子也可有來逛燈會?”說完,他伶俐著眸子,看向了帷幔。

餘願拿著熱騰騰的甜糕,嘴角露笑,嬌滴滴的道:“三公子,在家中溫書呢。”

“哦?平日裡那麼愛熱鬧的三公子,今日燈會反而沒出來,但是稀罕。”

餘願怕說多了露餡,於是拽了拽安熒心的衣角,她立刻明白道:“多謝王公子,改日我定讓三兄請王公子喝酒。”

“好啊,在下等著這酒了。”

倆人匆匆行禮後,捧著熱騰騰的甜糕,轉身離開了。

盛為在後偷笑不止,倆個女子走在大街上甚是顯眼,他不放心,還讓墨冬,偷偷護送她們回到了餘府。

可怎麼也沒想到,這會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

從正旦的那晚,盛為就一直在盼著盛良翰回信,可遲遲沒有。

一天,墨夏跑進來,大聲喊著:“公子不好了,剛春桐縣衙李公子家,來買金珠,一打聽才知,是要送去餘家做聘禮用。”

瞬間,盛為臉色大變,他在屋裡,來來回回的走,最終決定不等盛良翰的回信了,請出春桐盛家產業的祖輩們,又請了媒婆,去往盛家提親。”

繼母蘭氏一聽,是雍都盛家來人說親,沒一會,滿滿的嫁妝箱子,彷彿要把餘家的前院給裝滿了,繼母蘭氏嘴角都要咧到耳後了。

可當媒婆說出,是要聘娶,餘願姑娘時,蘭氏的臉色大變,看著滿堂的盛家族老,她又不敢說什麼,於是只好應下。

那日,送聘禮時,姑母和師傅帶著餘願去往郊外去抓魚去了,等他們三個回來時,蘭氏早把盛家提親一事瞞的密不透風。

後來沒幾日,餘願就被按上了喜轎,去往溢昌仲家。

那日春桐餘府門前熱鬧的很,吹吹打打,蘭氏站在餘府門口做樣子大哭了一頓。

盛為看著披著紅蓋頭的新娘上了花轎,他問道:“這餘家有幾個姑娘?”

墨冬道:“倆個,看樣子應該是餘家二小姐,你看那蘭氏哭的多傷心啊。”

墨夏道:“公子不必羨慕,過不了幾日,公子也該成親了。”

盛為正在查賬,嘴角微微一笑。沒在說話。

倆天后,他想約餘願出來,想著,此刻她應該知道了,盛家要娶她之事,盛為再三思量,還是要對她說實話,自已並非王公子,而是即將要當他夫婿的盛為。

可當墨冬到了餘府門前,問過小廝後,才知道,餘願這會恐怕已經到了溢昌。

盛為暴怒,向來儒雅的謙謙君子,舉刀衝到了蘭氏面前。

蘭氏嚇的癱坐在了地上,哭哭啼啼,裝作一臉不知道的樣子,還把自已女兒餘薇推到了盛為面前:“總之都是餘家女兒,餘薇跟她姐姐是一樣的。”

盛為看都沒看,只聽是溢昌仲家,商行族老便大喊:“壞了,是要嫁給那個傻子!”

當即,盛為就上了馬,帶著一眾人奔去溢昌。

可還是晚了一步,被肖璟辰先一步救下了餘願。得知餘願用熒心的名字,盛為為了護她,沒有去找肖璟辰要人。而是盯著船上的一舉一動。

但「辰」軍密不透風,盛為了用了各種辦法也只打探到一二,所以他只能在船營外等著機會,最終來到了雍都,這才見到了餘願。

後來盛良翰得知,自已的兒子,竟然去請了族中長老,還給餘家下了聘,便知自已兒子動了真心,他回信,勸說盛為,一切從長計議,不可莽撞。

自盛為及笄那年,父母就告訴他,你的婚事,不會同那些貴族子弟人家一樣,被迫聯姻,父母給你自由,自已的婚事自已做主,哪怕她是貧民,哪怕是外邦,只要你喜歡就行。

盛為也一直為此感恩父母,在婚姻之事中,不曾強迫他做什麼。他想不通,為何到了餘願這裡,父親盛良翰就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