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願迷糊著,聲音軟軟道:“妖女?誰啊?”
“還能有誰,自然是你。”
從她到安陸府,在到昨日肖璟辰“劫獄”,親自抱著她回了府。這訊息早就城裡炸開鍋了。
人人都說,安陸君在溢昌海中,打撈到一個女妖,向來不沾女色的安陸君,從此夜夜都在溫柔鄉。
餘願不屑道:“編的這麼好,該去寫話本子,唱大戲。”
“你可知,今日早朝,四公主被聖上親自罰了,她身邊的李嬤嬤不日就會被問斬。”
餘願道:“我知,狐環他們回來就說了,還不是那老婦自已造成的,非要誣陷我和空青。活該!再說回那四公主,是她自行脫簪待罪,聖上一罰,不正合了她的意了嗎。”
“你這女子,當真是萬事不過腦,那可是朝堂之上,龍椅上坐得的可是雍都國君,安陸君為了你,吃了豹子膽,敢告發一國之君的親女兒,想過後果嗎?”
餘願把頭搭在石桌上,又懶懶的曬起了太陽,她不是不知厲害,昨天在牢獄中,她就已經想過。
當肖璟辰出現在牢中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肖璟辰對自已感情,並非主僕那般單純。
肖璟辰對她的好,只是單純的為美色嗎?還是另有原因?這原因是不是與餘家有關,與「茶花印」有關?
他冒著丟性命的風險,告了御狀,那自已日後又該如何待他?
一時間,餘願腦子很亂,外面的流言滿天,她都不曾在意,因為她的目的只有一個,找出「茶花」印。離開雍都。
至於肖璟辰,在這所有的一切了結清楚後,大概不會再與他有牽扯。
最起碼,她現在此刻的是這樣想的。
鶴遷子見她不說話,似看了出來:“並非榆木疙瘩...”
肖璟辰剛從書房裡出來,便看見餘願在院子中曬著暖陽。
他不忍打擾,只是囑咐打掃的老婦:“去給姑娘披件衣服。”自已轉身便去了軍營。
......
自從牢裡出來,空青就向肖璟辰告了假,回家主持了大局。
今日聽說,在朝堂上,聖上逼的戚家與她半年內完婚。
杜氏聽後大喜,便帶著空青主動尋了戚家。
可誰知,到了戚家大堂之上,戚家人卻說,讓空青主動提出退婚。
“你們空家當真是臉皮厚,親孫女殺祖母,可這全天下打聽,都是聞所未聞啊。我看這婚,還是你們主動退了吧,我戚家書香門第,可與你家彪悍的家風不同。”
說這話的人是戚錦的夫人,馮氏。
杜氏紅了臉,知道家中出了這等事,聲譽上定會受影響,但是退婚一事可是萬萬不行。空青的名聲本來就不好,現在退了婚,這日後誰人還敢要她。
杜氏漲紅了臉道:“可這聖上,不都說了...”
只聽門外,戚錦一聲厲喝:“少拿聖上壓我戚家,要不是你空家出了此等敗壞門風之事,我戚家也不至於被牽連。”
空青的臉色通紅,滿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洩,最後,被人從戚府的偏門趕了出來。
馬車上,空青對杜氏道:“娘,這婚我不要了,日後即便沒有人家要我又如何?難不成女子的命運,只有成婚著一條路嗎?即便成婚了,便就有好日子過了?”
杜氏蹙了眉,也知道空青,若當真嫁入戚家,日子定是不好過的。
翌日,杜氏由於憂思過多,臥病不起了。
空青叫人請來了鶴遷子,鶴遷子診過脈後:“空夫人這是鬱結操勞導致的,吃藥是一方面,主要是放寬心才好。”
自從空青的祖母病逝,又加上空青在軍中,常與鶴遷子處事,杜氏已不拿鶴遷子當外人了 。
她皺眉道:“讓鶴醫士見笑了,家中出了這麼大事,又加上他戚家說要退親,我這愁的,哎...”
鶴遷子道:“空夫人憂心也是無用,況且,他戚家也不是什麼好人家,依我看,他戚家的兒子,根本配不上空副將。”
“哦,此話怎講?”
鶴遷子微微一笑,輕聲道:“前不久,戚安懷在都成尋遍了名醫,說是得了花柳病。”
杜氏一聽,瞬間病中驚坐起:“什麼!他戚家書香門第,怎麼會?!”
“所以啊,杜夫人,在下勸您一句,為了空副將著想,莫要執著。”
醫者不僅要醫身,同時還要醫心。鶴遷子的一句話,頂過千副藥啊。
空青送走了鶴遷子,倆人在空府大門處。
鶴遷子調侃著:“女子嫁人固然重要,空副將不會因為這次的退婚,就此頹廢了吧,不再許郎君了?”
空青懶的理他,只是把馬繩放在了他的手中。
鶴遷子偷笑著,背起藥箱,跨上馬:“空將軍莫擔憂,恰巧鶴某也未娶妻,家中高堂也會催,不如我求娶了你,咱們倆都解決問題,可好?”
一襲白衣坐在高馬之上,滿臉笑意的看著空青,本以為空空青會怒,誰料她卻紅了臉。
鶴遷子回了回神,見狀,也不敢再偷笑了,滾動下喉結道:“鶴某告辭。”
空青站在府門前,直到了那身白衣離開了自已視線,才反應過來,剛才好像被他調戲了,她微微的上揚了嘴角,轉身回了府。
幾日後,杜氏的病剛好一些,還在喝藥調理,戚家就主動上了門:“豈有此理,哪有追著人要求退親的!這是欺我空家無男兒嗎?”
空青見母親杜氏這般,又怕她舊疾復發,剛要說不見,就被杜氏給攔住了:“見,大堂,去請。”
剛一進大堂,就看到馮氏那張假笑的臉:“親家,青兒,我上門,特來道歉。”
空青本來都準備好今日要與戚家大幹一場,可聽見馮氏這口氣,立刻覺得事出有妖。
“上次,你們來我戚家,我家主君說話難聽了些,哎,我也是,聽信了外面那些傳言,所以鬧的不愉快,今日我特來請罪。”
杜氏冷哼道:“戚夫人,我家是武將,萬事不喜歡彎繞,還請直言。”
說著,馮氏隨身的丫鬟就遞來了一個錦盒:“這是我戚家的訂婚物,是戚家家傳的福玉,咱們的親事,你們要是答應,咱們下個月就辦,我明天就讓家中族老把嫁妝送來。你看何如?”
杜氏皺眉:“這是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