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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誰最八卦

見他歪歪扭扭的背影,肖璟辰一雙鷹眼,似看到了獵物,眼中射過寒冰,雙手背過,指尖在衣袖裡細細摩擦著,暗道:“小盛公子,酒量很好,演技也不錯。果然是雍都第一才俊。”

盛為被眾人扶上了馬車,墨冬墨夏抱拳相謝,隨即一人駕車,一人去往車廂裡照顧主子,向盛府奔去。

墨夏遞過水,從懷中又掏出了一瓶藥丸:“公子,服下吧。解解酒。”

誰料,前一秒還在漫天胡說的盛家公子,此時卻同常人一般,坐的端正,撫過頭頂髮髻,又捋了捋湖藍色錦袍。

他吃過藥丸,暗道:“安陸君,不僅知道餘願的真實身份,還在護著她,這又是為何?難道真如外界從傳聞那般,從不近女色的安陸君,終是破戒了?”

這一夜,盛府和安陸府的兩個人,都失眠了。

唯有餘願在打了個無數個噴嚏後,抓緊了了身上的暖爐,緊緊的裹上了被子,睡了過去。

幾日後。

雪,悄然而至,一夜白了整個都城,誰也沒想到今年都城的雪下的這般早。

正巧,空青休沐,一早便過來給餘願送來熱騰騰的栗子糕。

“嗯,臉消腫了,人也精神了。”

餘願不客氣的在暖爐下,拿過栗子糕。一口口的塞在嘴裡,如同花栗鼠。

“嗯,又甜又香。”

空府中都是女眷,家中又在都城較偏的位置,緊挨著一片栗子林。

所以每當這個時候,就會去收栗子,再製成栗子糕。

空青的母親也趁此機會,去各家走動一番,聯絡感情,尤其是空青的未婚夫戚家,為此空青正苦惱著。

“什麼?你竟然有未婚夫?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

空青單手撐著頭:“不提也罷,我常年行軍在外,這個未婚夫,每年匆匆見一面都多,況且還有長輩在,從來沒有私下說過話。”

餘願撇嘴:“那他人怎麼樣?也是武將嗎?賜的婚嗎?還是...”

一連串的問題還沒問完,就聽外面傳來一陣熟悉且討人厭的聲音:“熒心姑娘在聽八卦,那等一等鶴某,別落下我,同你一起。”

鶴遷子從不顧及什麼男女共處一室這種事,左右他是個醫士,醫者如若在乎病人是男女,那可是要死人的。

但為了避嫌,還是敞開了門,掛上了厚厚的簾子,任風颳,同餘願一樣,坐在八角桌前,拿過一塊栗子糕。

空青見狀,索性不說了,只道:“要說這安陸府中,誰最八卦,那自然是你,上次,張老婦和薛老婦打架,你見人多,看的不過癮,堂堂鶴家醫仙,竟爬上旁邊的一棵梨樹,看熱鬧。”

“還有,曹將軍家的外宅肚大,不出半日,正室就打上了門,不也是你傳的!”

鶴遷子明顯急了,一襲白衣呼的站起,就連手裡的栗子糕都不吃了,見架勢定要辯解個明白:“那倆老婦打架,是因為要爭那顆梨樹上面的果子,我爬上去,哪裡是為了看熱鬧,純是為了在她們倆打架的空檔,摘幾個吃,那梨樹有年頭了,結的果實是都城裡最甜的,也不知道何時,變成她倆的私產了。”

“還有,曹將軍外宅有孕,你以為是我想去?這等子亂事,我躲還躲不急。誰讓那日宮裡的醫士一個個都腳滑溜走,唯只剩我一人,只好硬著頭皮去看。本以為是喜事一樁,誰料一出門便有個丫鬟模樣的人,偷走我的藥方底。那可是保胎的方子,民間常用,隨便尋個醫士都能看懂,那曹府正室,一定是詢問過別的醫士後,才打上門的,關我何事!”

餘願吃著栗子糕,喝著熱茶,聽著八卦,好不快活,一雙深邃的桃花眼,愣擠成一輪月牙兒,在大笑和憋笑中反覆橫跳。

最終還是沒忍住,同空青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笑出了眼淚。

肖璟辰剛從馬場回來,聽見屋內傳來笑聲,嘴角不禁也跟著笑了起來:“說什麼呢?這般開心。”

鶴遷子掛不住面子,揮過長袍:“休要聽她們這群小女子胡說。”

肖璟辰撣了撣身上的飄雪,餘願趕忙接過,嘴角還帶著栗子糕的渣。

他指了指自已的嘴邊,又看過她的臉,餘願秒懂,隨即拂過自已的唇邊。

餘願臉傷時,肖璟辰無論軍務有多忙,都會每天同她一起晚膳。

整個安陸府,乃至整個都城,都在傳,安陸府中多了位女主人。

肖璟辰當然知,可他根本不想管,可餘願卻拼命的同那些侍衛和老婦們解釋,自已只是個丫鬟。

旁人都在偷笑,只有王管事在旁應著“是。”敷衍至極。

忽然,王管事從外跑進來,喘著粗氣道:“空副將,空家來人了。”

來的不是旁人,而是空家的小廝,踉蹌著跟在王管事的身後:“大小姐,不好了,老太太剛吃過早膳後,就吐了一地,現在暈倒了!”

空青臉色驟變,正回身準備像肖璟辰告辭,誰料,肖璟辰竟把鶴遷子,這一襲白衣推到了她面前。

“備快馬,快去!”

即便肖璟辰不說,鶴遷子也是要去的,他拎著藥箱的同時,一股力量抓住了他的手腕,拖拽到了屋外。

空青一襲青袍,在雪中尤其亮眼,冰冷的手抓住鶴遷子的溫熱的手腕,鶴遷子不知為何,突感覺心中猛跳。

也沒顧的上什麼男女有別,倆人上了一匹馬,飛奔去了空府。

餘願皺眉擔心道:“我要不要幫忙看看?”

多日相處下來,餘願同空青早就成為了姐妹。

肖璟辰望著院中白雪皚皚:“有鶴遷子在,你過去也幫不上什麼忙。放心好了。”

......

空府。

滿屋綵衣錦緞,胭脂味同薰香混在了一起,充斥著整間屋子。

空青的母親杜氏同空青,站在紗帳內,正在看鶴遷子給空老夫人施針。

床榻上,躺著的是空府的老太太,空青的祖母。額前繫著黛藍的抹額。蒼白著面容,緊閉著雙眸,唇色有些微微泛紫。

空青見鶴遷子一針針的扎過,床上的祖母還是毫無反應,不禁急了性子:“我祖母,到底怎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