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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儀式

九月中下旬,璽彥生物醫療在基地舉辦專案啟動儀式,暨公司揭牌儀式。應邀而來的商界人士和專案主管部門的政府官員齊聚一堂,熱鬧而盛大。

辛瑾瑾所在的部門和公司公關部門與璽彥的團隊負責這次儀式的策劃,安排和接待工作。偌大的場地,辛瑾瑾穿著五厘米的高跟鞋,不方便行動的一步裙,腳不沾地的滿場忙活。突然,面前遞來一瓶礦泉水,辛瑾瑾抬眼看面前的人,雖然穿著正式,但臉上沒有任何歲月磋磨的痕跡,反倒是幹練流暢的輪廓,微微上揚的嘴角,有種親切感。辛瑾瑾在腦海裡搜尋很久,確定不認識,對方將手上的水遞得更近點,“我觀察你很久了,所有的工作人員,只有你做事最認真!喝點水!”

辛瑾瑾禮貌笑著接過來,“謝謝!”

對方看了一眼辛瑾瑾的胸牌,逐字念出來,“雲投資本,專案部,辛瑾瑾!”唸完,抬眼看著辛瑾瑾,伸出右手,“季凌峰!”

辛瑾瑾點頭跟季凌峰握手,“你好!謝謝你的水,我還有工作!”說完,便轉身又開始做起自己的事。

陸宇程的車剛到停車場,就有記者圍上來,陸宇程從後座拉下母親,母親雍容華貴,一手挽著兒子,習慣地跟媒體交流。陸宇程抬抬眉,在邊上站得端正,笑得模式化。陸父帶著兩個女兒來接太太和兒子,在媒體面前展示著家庭和睦。一路走進宴會廳,鏡頭下的一家人都和諧有愛。辛瑾瑾順著人群,一眼就看到陸宇程,人群中海拔很高,穿著筆挺的深色正裝,髮絲凌亂但有序地向後揹著,戴著無框的眼鏡,顯得精緻,跟早上那個順毛糙漢判若兩人。辛瑾瑾不屑地冷哼一聲,“還挺會打扮自己!”

Mady走過來,“辛瑾瑾,人到齊了,各就各位,我們五分鐘後開始儀式!”

辛瑾瑾馬上提神應下,走去音控臺跟璽彥的團隊站在一起,聽他們都在剋制地議論,“小陸總這麼帥啊?”

“是啊!這種超級富二代,這種外形條件,渣男高配啊!”

“你確定沒女朋友嗎?”

“怎麼?好像你有機會一樣!看看就行了,這種人,只可遠觀!”

辛瑾瑾在旁邊聽得心裡有股莫名火,便往後退了一些,喃喃自語,“什麼了不起?就是渣男啊!有女朋友,還立單身人設!”說著,就對陸宇程甩了一記眼刀。

陸宇程感覺一股涼意,順勢轉頭,看角落裡的辛瑾瑾瞪著自己,他不明就裡,疑問地看了一眼辛瑾瑾,辛瑾瑾恨他一眼。陸宇程疑惑地拿出手機,給辛瑾瑾發了條資訊:怎麼了?很累嗎?發完,對辛瑾瑾晃晃手機,示意她看。辛瑾瑾看完資訊,沒有理會。辛媽媽走過來拍拍女兒的肩膀,“妹妹,很累嗎?”

辛瑾瑾回過神,對母親笑道,“沒有!”說著,把母親帶著往父親身邊走,小聲提醒,“媽咪,我沒事!在工作呢,你好好陪著爸爸!別擔心我!”

母親拍拍女兒的手,“好,你慢慢忙,有時間就休息一下!我不影響你了!”

辛瑾瑾看季凌峰跟父親站在一起聊天,愣怔一秒,又小聲問,“你們認識季凌峰?”

母親看了一眼丈夫,對女兒笑得溫和,“他姐姐是季馨悅!你也認識啊!”

辛瑾瑾恍然大悟,“向阿姨的兒子?我說怎麼看起來很眼熟,也很親切!”

母親看一眼走過來的陸宇程,又看女兒的目光遊走在季凌峰身上,對陸宇程笑得溫暖。陸宇程禮貌地跟辛媽媽打招呼,“阿姨,你好!”

辛瑾瑾聽到熟悉的聲音,看陸宇程已經走到母親面前,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兒,“媽咪,我去忙了!你快去找爸爸!”

陸宇程抬眉淺笑,辛媽媽也配合地對陸宇程笑道,“你好!”看女兒肉眼可見的慌亂,對辛瑾瑾輕笑笑,“我過去了!照顧好自己,別太累!”說完,示意陸宇程自己先走了。

陸宇程等辛媽媽走後,向前一小步,低頭輕聲問辛瑾瑾,“你怎麼了?”

辛瑾瑾後撤大半步,“小陸總,你可是全場焦點!離我遠一點!我是工作人員,不想被人指指點點!”

陸宇程皺眉想了一下,停步在原地,辛瑾瑾翻個白眼轉身回到自己的崗位。開場音樂響起,璽彥的團隊全面接手了儀式程序。辛瑾瑾跟公司其他工作人員聚集在不顯眼的角落,終於可以坐下休息。辛瑾瑾低頭看著手機,給陸宇程回資訊:渣男!你為什麼在璽彥立單身人設?

陸宇程看到資訊,一頭霧水,轉頭找著辛瑾瑾,滿目都是陌生的臉孔,他只能回覆一個“?”。

辛瑾瑾看到回信,更是怒火中燒,乾脆按下語音,雖然聲音很小,但語氣憤怒堅決,“陸宇程!別跟我說話了!”

陸宇程拿耳機聽了語音,又看了看前一條資訊,扭頭看向音控臺的璽彥團隊,大概知道辛瑾瑾的脾氣從何而來,只能回覆一句:有解釋的空間,我需要機會!

辛瑾瑾把手機放回包裡,站起身走出宴會廳,找了個四下沒人的地方,將手上的椅墊放在地上,脫了鞋子雙腳才上去,重重輸了一口氣,光腳在墊子上搓著,享受著解放雙腳的自由!

“這麼累啊?”一個陌生帶笑的聲音打斷了辛瑾瑾的平靜。她馬上穿好鞋,轉身看是季凌峰,對他尷尬笑起來,“你出來幹嘛?”

季凌峰把手上的煙盒拿起來晃了晃,“抽支菸!”

辛瑾瑾蹲身去撿墊子,季凌峰叫住她,“我換個地方,你慢慢放鬆!”說完,跟辛瑾瑾擦肩,走去了另一個地方。

辛瑾瑾撿起墊子,視線範圍已經看不到季凌峰,短暫放鬆的雙腳再套進鞋裡,更覺得酸脹,她忍著一瘸一拐地往宴會廳走。迎面撞到個人,正要道歉,就被攔腰抱起,辛瑾瑾嚇了一跳,陸宇程的聲音穩穩地傳來,“痛成這樣,掙扎什麼?”

辛瑾瑾心一下就安了,“帶我去哪兒?”

陸宇程徑直往停車場走,“車上去休息一下!”

坐上車,辛瑾瑾馬上把鞋脫了,伸手按著自己的腳,委屈地自言自語,“腫了!”

陸宇程蹲身把辛瑾瑾的腳抱在身上,幫她按著腳和小腿,“下班請你去足浴?”

辛瑾瑾機警地按住裙襬,嘴硬道,“不去!我現在要離你遠一點!我怕被你的迷妹生吞活剝了!”

陸宇程抬頭看著辛瑾瑾,笑得無奈,“要不我帶你進去官宣?趁著雙方父母都在,今天這個場合,比訂婚還熱鬧!”

辛瑾瑾收回腳,自己按著,嘟嘴憤憤道,“你知道他們怎麼議論你嗎?他們說你是渣男高配!還說你這種人,只可遠觀!”

陸宇程撇嘴點頭,“我們認識也差不多兩個月了,你覺得呢?”

辛瑾瑾恨一眼陸宇程,“不知道!”

陸宇程討好地試探,“稍微評價一句都這麼為難?”

辛瑾瑾沒有回應,只是皺著眉頭,“陸宇程,我不是在意別人怎麼說你,我只是聽到他們說你,就不開心!”

陸宇程輕笑問了一句,“哪一句?渣男?”

辛瑾瑾從牙縫擠出兩個字,“單身!”

陸宇程被逗笑,又馬上嚴肅起來,“辛瑾瑾,是你說不要公開的!我也告訴過你,你準備好了,我隨時可以配合,不管是你的父母,朋友,還是其他人!”

辛瑾瑾對陸宇程翻個白眼,“不說我是誰,你就不能讓別人知道你不是單身嗎?”

陸宇程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盯著辛瑾瑾,辛瑾瑾發現目光,也慢慢抬眼看著陸宇程,陸宇程抬手捏捏辛瑾瑾的臉,笑得溫柔,“可以!有人當面問,我都說有女朋友了,但有些人喜歡猜,也喜歡給我貼標籤,這個我管不了!下一次你再聽到這些言論,也可以幫我反黑,好不好?”

辛瑾瑾被哄好了,衝陸宇程皺皺五官,又把腳放在他身上,“繼續捏!真的又酸又痛!”

陸宇程幫辛瑾瑾捏著腿腳,低頭笑了,“辛瑾瑾,這麼漂亮的一雙腿,穿著絲襪往我身上懟,你是真的以為我很清心寡慾,什麼都能忍,是嗎?”

辛瑾瑾慢慢收回腳,穿上鞋,下意識一手摁住裙襬,一手捂著胸口,“我,我,我回去了!你也快回去!有,那個,有很多媒體的!”

陸宇程拉辛瑾瑾站起身,看她還是很勉強,溫柔勸著,“後面應該沒什麼事了!請個假吧?”

辛瑾瑾搖頭,“不行!有很多來賓也是我們公司的客戶,Mady要求我們混臉熟!”

陸宇程把車鑰匙遞給辛瑾瑾,“再休息會兒!我去看看進度,給你發資訊再進來!”說完,去後備箱拿了一瓶水給辛瑾瑾,“辛苦了,打工人!”寵溺地揉揉她的頭髮,“自己可以嗎?”

辛瑾瑾點頭笑著,“可以!你回去吧!”

辛瑾瑾安心地脫了鞋,調整好座椅角度,放鬆地躺下。有人敲響了窗戶,辛瑾瑾被驚一下,撐身看是季凌峰,馬上按下解鎖開啟車門,一股菸草味撲鼻而來,辛瑾瑾笑得禮貌,“有事?”

季凌峰後撤身體看了看車身,對辛瑾瑾笑道,“陸宇程是你男朋友?”

辛瑾瑾驚訝,“你們認識?”

季凌峰挑眉,“認識!”

辛瑾瑾尷尬地看著季凌峰,“哦,知道了!”

季凌峰笑得很有深意,“晚了一步!陸宇程人不錯!”

辛瑾瑾不懂季凌峰的意思,但還是笑得禮貌地點點頭。季凌峰對辛瑾瑾抬抬眉,“我先進去了!”

活動結束,所有工作人員就地開了覆盤會,Mady最後慰問大家,“都辛苦了!今天都做得很好,先回家休息!明天放假半天!希望明天下午在辦公室看到你們,又是活力滿滿!”

辛瑾瑾跟同事們拼了一輛車回家,進門就脫了鞋直衝沙發,直直地躺進去,嘴裡一直督促自己,“只能躺五分鐘,卸個妝,洗個澡吃了飯,再去買東西……”但依然很快進入夢鄉。直到天擦黑,電話聲將辛瑾瑾拉出夢境,她眼睛都沒睜,拿過手機就湊近耳朵,聲音慵懶,“喂~”

“吃飯了!”陸宇程聲音很溫柔。

辛瑾瑾拖著沙啞的嗓音問,“幾點了?”

陸宇程繼續溫柔著,“七點多了!”

辛瑾瑾猛地睜眼,陽光已變成夜色,她從沙發彈坐起,一邊抱怨,一邊回神,“我睡了那麼久?!哎喲,好不容易的半天休假,我有好多事要做!”

陸宇程輕笑笑,“醒醒上來先吃飯!吃完陪你去逛超市!”

掛了電話,辛瑾瑾衝進衛生間,看鏡子裡的自己,妝全花了,她埋頭一邊卸妝一邊自責,“怎麼睡那麼久?”

坐上餐桌,陸宇程盯著辛瑾瑾,嘴角帶笑,辛瑾瑾摸摸自己的臉疑惑,“素顏很醜嗎?”

陸宇程搖頭,給她夾菜,“我跟你說過,你素顏很漂亮!我很開心,因為你現在可以主動素顏見我,說明你心裡把我看得很親近了!”

辛瑾瑾皺皺眉,抬手擋住陸宇程的視線,“別看了!吃飯!我一會兒還要去買東西!”

陸宇程笑著端起碗,隨口閒聊,“你認識季凌峰?”

辛瑾瑾想了一下,“不認識!今天聽媽咪說了才知道是誰!我認識他姐姐。怎麼了?”

陸宇程輕搖搖頭,“沒什麼,他今天有跟我提到你!”

辛瑾瑾好奇,“提我什麼?我也是今天才見過他!”

陸宇程放下碗筷盯著辛瑾瑾認真道,“辛瑾瑾,你很招人喜歡!”

辛瑾瑾更不解,“誰?季凌峰?我跟他都沒說幾句話!”

陸宇程笑得溫柔,“你有魅力啊!沒說幾句話,別人都來跟我叫囂了,多說幾句,那我不得忙死?”

辛瑾瑾對陸宇程傲嬌地翻個白眼,“知道就好,好好珍惜我!”

陸宇程受教地點著頭,“知道了!好好珍惜你!”

辛瑾瑾又俏皮地看著陸宇程,“他跟你說什麼了?”

陸宇程不以為意地嚕嚕嘴,“男人的話題!我只能說,他對你一見鍾情了!但知道你是我女朋友,有些遺憾,覺得自己出現得太晚了!”

辛瑾瑾遺憾地搖搖頭,“都沒說要爭取一下?”

陸宇程被逗笑,“他可能有這個想法,但因為那個人是我,所以,他沒有選擇挑戰高難度!”

辛瑾瑾不屑地癟嘴,“咦~不要臉!誰給你的自信啊?”

陸宇程得意地轉了個眼神,“自信嘛,自己給就好了!”

飯後,辛瑾瑾自覺地收拾洗碗,陸宇程靠在餐桌邊笑得燦爛,“今天跟不一樣啊?”

辛瑾瑾點頭認真道,“那當然!我今天看你參加儀式的時候,那麼閃閃發光,我深深感覺把你圈在廚房真的委屈你了!”

陸宇程馬上走去抱開辛瑾瑾,“我來洗碗!你這樣說話,我感覺到一絲危險!”

辛瑾瑾疑惑,“危險什麼?我是認真的!你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帥!這麼帥的人,給我做飯洗碗,我何德何能啊?”

陸宇程眯眼看著辛瑾瑾,試探地問,“今天的問題還沒處理好,心裡還有不舒服?”

辛瑾瑾坦然搖頭,“沒有啊!我自願的!”說著又認真強調一遍,“我是認真的啊!我喜歡看你這麼光彩奪目的樣子!”

陸宇程抬眉嘬嘴,“嘖!我現在這樣真實的模樣怎麼了呢?”

辛瑾瑾剛要把番茄送進嘴裡,意識到陸宇程語氣裡的警告,馬上討好地笑了,抱住陸宇程的腰就把番茄遞到他嘴邊,“很好啊!那個你很帥,但帶著生人勿近的禁慾感!這個你,居家溫暖!反正都是我的!”

陸宇程瞬間被逗笑,咬下辛瑾瑾遞過來的番茄吃得很甜,“辛瑾瑾,現在哄人的話,張口就來!”

辛瑾瑾拿回番茄順著陸宇程咬下的邊緣咬下去,笑得一臉天真,“誰說是哄你!都是實話!”

陸宇程偏頭吻了辛瑾瑾鼓起的臉,“行!我愛聽!你成功地讓我很願意做家務事的同時,還反省了自己,以後在外要更注意形象!”

辛瑾瑾笑得甜蜜,頂胯撞撞陸宇程,“嗯!你只要讓人知道有主了,怎麼打扮都可以!”

陸宇程摟過辛瑾瑾,就把吻印在她唇上,本來淺淺一下,辛瑾瑾把嘴裡的番茄渡給陸宇程,陸宇程脫下番茄,稍抬頭看辛瑾瑾一臉得逞地笑,他一下就來了興致,抱起辛瑾瑾就激烈地吻下去,辛瑾瑾雙腳纏在陸宇程腰間,抱住他的脖頸,慢慢呼吸變得嬌喘。陸宇程將唇從辛瑾瑾嘴上移開,輕聲道,“再等等!”

辛瑾瑾在陸宇程肩頭趁著口水,有些尷尬,但更多的是不解,“你不願意?”

陸宇程嘆了口氣,“我是個正常男人,怎麼會不願意?我們交往時間太短了,再等等!”

辛瑾瑾沒有再說話,緩了一會兒才抬起頭,“我不著急!”

陸宇程輕笑笑,“嗯,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