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強太瞭解墨逸,想在他面前說謊是不可能的,唯有如實回答。
“我在五樓會議室等了邊城美十來分鐘,和她一起下樓去找你的時候,發現你靠著一樓大廳的沙發睡著了。”
“我知道你睡覺不想被人打擾,就和邊城美站在一旁等你醒。”
“後來你說夢話,開始出現自殘行為,邊城美擔心你會傷害自已,所以才叫醒了你。”
聽完馬強的講述,墨逸沉默不語,果然不能去那個地方,每次一去到那裡,那些不好的回憶就會湧上心頭。
“以後少和邊城美提起我的事情。”
他不想自已的隱私被更多人知道,不想被人當作另類。
邊城美的身上到底有什麼魔力,為什麼可以救他於水火之中?
例如上次她給了他一巴掌,那些惡夢就沒有再找過他。
“逸哥,我以後不會了。”如果知道墨逸如此在乎那件事情,說什麼他都不會告訴邊城美。
幽暗的燈光一閃而過,又有多少秘密隱藏在其中。
月上枝頭,一架飛機降落在羊城國際機場,許幕能拉著行李從站臺出來,坐上了回家的車。
俗話說十五月亮十六圓,月光照在他陰沉的臉上,更加顯得陰森詭異。
“瓷瓷,為什麼要支開我?”
邱瓷哭著搖頭,抱著許幕能說沒有,“我怎麼會不信你,幕能,在你心裡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和城美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如今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我不會去吃那些陳年老醋。”
“好。”許幕能抬起邱瓷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看,“我相信你不知曉這件事情。”
“邱瓷,我不想讓邊城美看不起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拋棄她是一回事,但要說是因此怕了她,甚至是躲著她,那不是他許幕能的做事風格。
人不為已天誅地滅,為了自已的前程,放棄一些東西不是應該的。
邱瓷害怕極了,整個人都在發抖,“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我會和舅舅說的。”
“我就喜歡你聽話懂事的樣子。”許幕能低頭輕吻著邱瓷,喘息聲越來越重,最後一同躺在了沙發上。
一片烏雲飄來,月亮悄悄躲了起來,不知是在害羞,還是被烏雲籠罩遮擋住了它的光芒。
又是一個悶熱的早上,邊城美拉開窗簾,看到樓下的阿姨們坐在大樹底下聊天,蒲扇搖啊搖,發出呼呼的響聲。
入夏之後,天是一天比一天亮的早,現在都不用設鬧鐘,一到時間自然就醒,比樓下阿姨們的聊天時間還要準。
邊城美關掉房裡的空調,來到廚房煲起了綠豆粥,打算帶回公司喝。
羊城的夏天可不是開玩笑,那是又悶熱又炎熱,大早上就三十幾度的高溫,人還沒出門,衣服就已經被汗水浸溼。
所以出門前特意拿了一套衣服放包裡,以備不時之需。
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前一秒還陽光明媚,下一秒卻下起了暴雨。
冒著瓢潑大雨來到公司,渾身上下都溼透,裙邊不時還有水滴下來。
蘇琴建議邊城美最好請假回家休息,“你別死扛了,萬一有個好歹你後悔莫及。”
邊城美蒼白的小臉一絲血氣都沒有,真的倒黴,淋雨就算了,怎麼大姨媽也要來湊熱鬧。
“不了,我帶了衣服過來,換一套衣服就好。”
下雨過後的天氣更加溼熱,人一旦離開空調房,沒準就暈倒在馬路牙子上。
“那你多喝點熱水,別感冒了,這種天氣可不能感冒,老遭罪了。”
“我知道,謝謝琴姐。”
人真的不能逞強,冷熱交替之下,昨天吃的那些冷飲發揮功效,不把她折磨一頓是不會罷休。
因為突然下暴雨的原因,現場的拆除工作只能暫停,原本在施工現場監工的同事們都回到了辦公室,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快樂是屬於別人的,邊城美疼的趴在桌子上直冒冷汗,恨不得對著肚子捶幾拳。
太疼了,從來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疼過,疼的她想哭。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別碰我。”聽聲音像是要哭。
原本有說有笑的氛圍一下就安靜下來,同事們紛紛把目光投向馬強,像在質問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別邊城美的事情。
馬強無辜的很,表示自已什麼都沒做,更沒有打她,“我就輕輕拍了一下她,很輕的。”
都沒拍,就輕輕碰了一下。
墨逸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起身來到邊城美身邊,頓時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能起來嗎?我叫人送你回去。”
邊城美搖頭,可憐兮兮的說,“疼的厲害,起不來。”
墨逸無語,這裡都是男的,除了他和馬強,其他人要麼已經結了婚,要麼孫子都能打醬油,誰上去抱她都不合適。
“起來,這裡沒人慣著你。”
“你有沒有良心,我是真的疼的厲害。”死男人,詛咒他下輩子變成女的,感受一下姨媽痛。
“小馬,去隔壁請蘇琴來一趟。”
這就是他不建議女性去專案部的原因,一旦遇到生理期,再強悍的女人也會變得柔弱。
最後在蘇琴的攙扶下,邊城美回到出租房,吃了一片止疼藥後,整個人如同重生。
“城美,我幫你煲了紅糖水,你記得喝啊。”
“好的,謝謝琴姐,麻煩你了。”
“客氣什麼。”都是女人說這些,離開前像是想起什麼,交代邊城美記得洗頭,千萬別偷懶感冒了。
邊城美嘴裡說知道,心裡卻沒把事情放在心上,喝完紅糖水倒頭就睡,一覺醒來發現頭重腳輕,真像琴姐說的那樣感冒了。
“咳,咳咳…”
她欲哭無淚,心想怎麼會這麼倒黴,不好的事情全讓她遇到了。
不行,這副樣子得去醫院,不然死在出租房都沒人知道。
只是她實在頭暈根本起不來,怎麼辦?
拿著手機在通訊錄裡找了半天,發現一個能幫的上忙的人都找不到。
要不然就是在外地,要不然就是在其它區,和她同區的人一個沒有。
主要現在還是大半夜,關係一般的又不好意思去打擾。
她有些後悔,暗想以前的自已是有多傻,為了許幕能這個男人,疏遠了好多之前玩的好的朋友,在他畫好的一畝三分地裡生活。
沒有交際,沒有自已的生活圈子,唯一玩的好的朋友還是另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