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心的蘇凡將蘇柔的屍體帶回了環山村,將蘇柔的屍體葬在了爺爺墓旁,並在上面題字“亡妹蘇柔之墓”。望著兩位非血緣至親的“親人”,他似乎又想起往事。
那年他才8歲。
他和爺爺走在放學的路上,恰好路過一棵梨樹。
“爺爺,我想吃梨”
“好,爺爺給你摘”
李爺爺直起佝僂的身子,抬頭望了望,略微有些犯難。
現在是早秋,矮處的梨子少,還生,稍微熟點的早就被人摘走了。
李爺爺要想摘到好的梨子必須要爬到高處才行。
不過好在這個梨樹比較好爬,分幹較明顯。只是李爺爺年事已高,每一步都比較吃力。
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李爺爺才爬到一個理想的位置,然後李爺爺順利摘下了一個大梨。
就在李爺爺拿到梨子準備下來的途中,他腳下一滑,直接重重地摔了下來。
“爺爺……爺爺,你沒事吧!”蘇凡趕緊跑過來問道。
“沒事……爺爺就是有點疼,想休息一下,你先把梨子吃了吧……”
蘇凡接過梨子便大口吃了起來,梨子個大水多,非常甜,蘇凡吃的別提有多香了。
等蘇凡吃完梨子才發現,爺爺早就永遠閉上了眼睛,再也叫不醒了。
……
蘇凡有好幾天鬱鬱寡歡,有事沒事都往爺爺和蘇柔的墓前跑,在這個世界兩個最親的人都因他而去,他不但沒能保護他們,反而讓他們因保護自已相繼離世。
他只怪自已不夠強大,沒有能力保護他們,他站在墓前握緊拳頭,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在這個世界好好修煉,恢復自已的實力,保護自已心愛之人,不會再讓他們受半點傷害!
言若溪起初有些許吃醋,不過她並不清楚事情原委,聽郭大路他們解釋後,再看到墓碑上“亡妹”二字,才知道先前誤會了蘇凡。
蘇凡只不過和蘇柔同病相憐,兩人都是孤兒,小時候都被父母拋棄,在恩人的撫養下才順利長大。
他對蘇柔的遭遇感同身受,從賜她姓氏的時候就不難看出,蘇凡想把她認作妹妹,承諾的娶她也只不過是為了給她一個希望。
從此以後言若溪更加信任蘇凡是個好男人,不再過問蘇凡的一舉一動,一心只想著怎麼協助他,幫助他。
……
儘管這些天蘇凡心情不好,但是生活還得向前,畢竟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做。
又過了好幾天,蘇凡一直等不到工委審批的答覆,只好隻身前去工委詢問緣由。
此時工委視窗辦事處空無一人,中年男子還在悠閒地修剪著指甲,看到蘇凡走進來,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然後若無其事地繼續修剪著指甲,就好像沒看到蘇凡似的。
蘇凡走近那中年男子,很有禮貌地詢問道:“您好,還記得我嗎?前些日子我在您這裡放了一些審批資料,請問您幫我辦好了嗎?”
中年男子還在修剪著指甲,正眼都沒有瞧蘇凡一眼,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哦,那個,應該丟了吧!”
“丟了?”蘇凡不解,“怎麼會丟呢?是在書委那裡丟的還是在你這裡丟的呢”
“丟了不就丟了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面對蘇凡的追問,中年男子一點不耐煩地說,似乎壓根就沒有把蘇凡的事放在心上。
什麼?蘇凡辛辛苦苦搞來的檔案,還等了那麼久,結果就換來一句輕描淡寫地丟了?雖然這個辦事的中年男子職務雖小,但是蘇凡也不好輕易得罪,畢竟有求於他,遂壓抑著心中怒火,他淡然道:“那我重新去補一份過來,還麻煩您再幫我送給書委一趟”
說完,蘇凡轉身急著要走,中年男子卻立馬叫住他:“不用了,你的資料就是我丟的,全丟在垃圾桶裡了?”
“你說什麼!!!”蘇凡轉過身拳頭緊握,身上驀然升騰起一股殺意。
“林書委日理萬機,無用的檔案我自然要幫他過濾一些”中年男子放下指甲刀淡然地說。
“王八蛋”這幾天因為蘇柔的去世蘇凡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中年男子的無理和濫用職權,他早就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突然,他手中靈光乍現!
霸體拳!
“你不能殺他,系統會扣分”福報系統提示道。
靈光褪去,蘇凡撤去靈力,徑直朝向中年男子而去!
“哎呦……”
“啊……救命啊……”
“打人啦……”
……
伴隨著一聲又一聲哀嚎,蘇凡將那個中年男子狠狠痛打了一頓。
蘇凡年輕力壯,一米八幾的大個,即使沒有靈力加持,那個中年男子也絲毫不是蘇凡的對手。
這時候二樓一個小姑娘聞聲出來看到蘇凡毆打那個中年男子,她也不敢下樓阻止,立馬躲到一個角落,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急忙報了警。
不久便來了四五個警察,全副武裝,手裡還拿著電棍。
起初兩三個警察並沒有動用武器,畢竟警察再怎樣都受過特訓,比起普通人,身體素質可能都要好一些。
何況他們人多勢眾,以為徒手就能制服蘇凡,沒想到蘇凡力大如牛,他們兩三個人撲到蘇凡身上皆被輕鬆地甩開,那種感覺就像一群小狼崽撲向獅子一樣,不自量力!
眼看著兩三個人也不是蘇凡對手,民警五個人同時一擁而上。
只聽“額啊……額啊……”幾聲響,一隊民警全部被蘇凡用靈氣震飛!
“警告!警告!襲警罪加一等,福報系統扣分40分警告!”
也許是福報系統警報不斷提醒,蘇凡才意識到問題嚴重性,這裡不比修真界,唯實力說話。
這裡是人世,受法律管轄,而且自已這麼一直違背道德把壞事做下去,分一旦扣完,沒了福報小世界,自已還怎麼修煉?還怎麼迴天元大陸報仇!
想到這蘇凡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別動,再動我們就開槍了……”幾個民警顫抖著手舉著槍對蘇凡說道。
蘇凡此時便不再動手,倒不是因為懼怕警察的恐嚇,而是因為積分的緣故,民警見蘇凡放棄抵抗,這才敢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向蘇凡靠近,然後走到跟前將其拷上鎖。
“怎麼回事?老李……”聽到聲響,二樓的林書委走下來問道。
“抱歉,書委大人,驚擾到您了,剛才有一個鬧事的,不過現在沒事了,已經被警察帶走了”那個被蘇凡打得鼻青臉腫的中年男子老李艱難爬起來說道。
林書委看了看老李,只見老李一張臉被揍得像個豬頭,渾身衣衫也破爛不堪,搖搖頭,嘆了口氣“唉……老李,你辛苦了,這幾天你就別來上班了,回家好好休養吧!回頭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嘶……謝謝,書委大人”
老李摸了摸被打的豬頭臉,長嘶一聲,忍著疼痛感謝道。
……
香榭庭院小區。
珠簾、屏風、紅燭、胭脂,壁畫……這個房間的陳設古色古香,簡直就像是古代的一個富家千金的閨房。
這是林書委女兒林煙兒的臥室!
臥室裡擺放著各色各樣的盆景花,白的紅的綠的……應有盡有,凡是走進這裡,不僅能看到百花爭豔,還能聞到四周瀰漫著的花香。
床上躺著一個身穿古典綢衣的年輕女子。她大眼雙閉,身材修長,橢圓的臉蛋白皙光滑,一塵不染,儘管面無血色,但仍像是林黛玉般嬌美可人。她便是林煙兒!
她自小就生來可愛,身體白皙健康,酷愛古裝和傳統文化,是個心地善良又嬌俏的女孩。只是不知怎的,最近兩年突然得了一場怪病,她便終日鬱鬱寡歡,一病不起。
身體每況愈下,不知去了多少正規醫院和請了多少江湖郎中,試了多少西藥中藥和偏方,都不見好轉,最後還是靠一個歸國的秦醫生用“神藥”醫治著才勉強維持生命。
床前坐著的是一箇中年貴婦,面龐優容華貴,和林煙兒有幾分相似,這個貴婦便是她的母親張美玲。
張美玲用手溫柔地撫摸著林煙兒蒼白到沒有血色的面龐,面露慈色和心疼,恨不得自已去替女兒受這份罪。
“我們林家和張家世代積德,更沒有人造孽,怎麼會遭到如此報應,就算有報應,也應該加註到我們身上,你只不過是個孩子啊……”
“咳……咳……”林煙兒咳嗽不止,嘴裡吐出血來,甚至染到了張美玲手上……
張美玲望望手裡的血,眼睛突然睜大,緊張到幾乎發瘋:“老林,老林……不好啦,煙兒病重了……”
聽到呼喊聲,林書委奪門而入,看到女兒病重,立刻撥打了老李電話,催促他的侄子秦醫生快來給林煙兒治病。
聽聞林煙兒病重,葉曼曼也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去了伯父林書委家裡看望。
葉曼曼早年父母離異,父母各自重組家庭,都沒有要她。
她最後在伯父家被養育長大。她一直很感激伯父的恩情,想報恩。在她心裡,伯父就是他最親的人。
雖然葉曼曼比林煙兒年長几歲,但林煙兒也比較懂事,從小到大對葉曼曼也很是關愛和照顧。葉曼曼也一直把林煙兒視為親妹妹,從小對其很好!
她來到床前撫摸著林煙兒,也十分心疼!
沒過多久,老李帶著他的侄子秦醫生就趕到了。
老李一身好幾處還打著繃帶,看樣子他的傷應該是蘇凡前幾日打的還沒恢復。他此刻很享受的喝著茶,悠閒而自豪的望著遠處的侄兒給林書委的女兒看病。
想來老李一個小職員能在工委辦事處那麼肆無忌憚,應該也有他侄兒秦昊一份功勞吧!
“唉……”秦醫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拿下耳邊的診斷器搖搖頭嘆息道,“抱歉,她可能活不了多久了,還望你們節哀”
“怎麼會呢?秦醫生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求求你再想想辦法……你要什麼條件我都可以滿足你”林書委焦急地懇求道。
“是啊是啊……”葉曼曼和張美玲附和。
“這……”秦昊眼咕嚕打轉,若有所思。
此時老李走過來將秦昊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真得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秦昊想了想,小聲答道:“也不是完全沒有,我可以用激素藥物以毒攻毒,先保住她性命,可即使這樣,最多最多也只能延長她十年壽命了,而且她這個樣子,再多十年床上光陰,又有什麼意義呢?”
“其他你別管,我來說……”
老李和秦昊商量完,老李便大搖大擺地走到林書委他們面前道:“我侄兒說了,其實這姑娘的病拖到現在基本上沒救了,好在我侄兒有一個祖傳秘藥可暫保她十年壽命。不過……這祖傳秘藥十分珍貴,所以……”
“所以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口吧?”林書委也不囉嗦,見老李猶豫,直截了當地問道。
老李淡淡微笑道:“書委就是爽快,那我就直說啦!城東新開了一家仁義醫院,還希望您能讓我的侄兒出任副院長的職位,我老李呢在工委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希望您能提拔我為工委副主任”
“你說什麼?”林書委兩眼突然瞪得老大,嘴角飄起一抹憤怒道。
“你們這明擺著是落井下石,不,是要脅,拿煙兒妹妹的命威脅林伯伯就範”葉曼曼在一旁指責道。
“唉……小姑娘你別亂說,我這可是在幫助林大人”老李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
“幫助?呵呵……”林書委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早有預謀吧?”
“這……”老李心思被戳破,一時無言以對。
“你還猶豫什麼?快答應他們啊!再晚煙兒就沒救了!”張美玲救女心切,拉著林書委的手催促著說道。
“不行,伯父你不能答應他們,要是你濫用職權被上面查到,你們林家終生不得翻身”葉曼曼急忙勸道。
“丫頭,你怎麼那麼無情啊!煙兒可是你的好妹妹啊!”張美玲哭聲更悽。
“對不起……伯母,我知道這樣對煙兒很無情,但是我們必須要顧全大局”葉曼曼走過來扶著張美玲哭泣道。
“行了,事到如今你們還有的選擇嗎?快點給個痛快話吧”看著他們磨磨唧唧,老李早就沒有了耐心。
林書委已過知命之年,加上他的身份,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一向雷厲風行的他竟然猶豫不決。他望了望床上一臉憔悴的林煙兒,回頭又看了看一臉乞求的張美玲,他迫不得已還是答應了老李的要求。“罷了,依你們的便是”
老李和秦昊互相看了一眼,露出無比歡愉的神情,簡直就是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
“且慢,林伯伯,我前幾天認識一個江湖郎中,治好了我多年的頑疾,我覺得他應該也能治好煙兒,不妨讓他來試試!倘若不行,再答應他們也不遲”葉曼曼走上前來道。
“死丫頭,盡壞我好事”老李咬著牙,心裡暗罵著葉曼曼,但他轉而一想,自已的侄兒是外國醫學的研究生,他都無能為力,一個小小的江湖郎中能有什麼能耐。
轉而臉上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你們儘管試,我就不信除了我侄兒還有誰能治好這丫頭的病”
“那事態緊急,你趕快聯絡,煙兒可耽誤不得!”林書委說道。
“好的”葉曼曼立刻答道。
然後葉曼曼很快撥通各處聯絡電話,最終聯絡到了警察局,才得知蘇凡被扣押在警局。
“蘇凡不知道什麼原因,現在被扣押在警局,林伯伯,我需要你和我走一趟,只有您出面才能快速把他保釋出來”
“好,我陪你去,現在我們就動身”
林書委也不再耽誤,叮囑張美玲看著林煙兒,自已即刻動身。
等待自然是煎熬的,張美玲撫摸著臉色越來越憔悴的女兒,自然是心疼不已。而在一旁的老李和秦昊則是翹起了二郎腿,悠閒的喝著茶,彷彿隔岸觀火,靜靜等著結果。
畢竟,事不關已高高掛起,他們想要的結果認為遲一點晚一點都會實現,一切都在他們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