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原本是茶水局,聊得開心後,連晚飯也順帶吃了。
略喝了一點葡萄酒後,薛妤讓紀伯言護送薛若梧回家。
薛妤有些微醺,兩片紅雲飛上面龐,更顯嬌俏可愛。
迷迷糊糊回了房間,晚寧想要給她脫鞋,薛妤搖頭“下去吧,我在桌上趴一會兒。”
晚寧只好給她蓋了一件薄裳就下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已經燈火通明,陸遲坐在她身旁看書,桌上放了一碗烏梅飲。
“醒啦?把烏梅飲喝了醒醒酒吧。”
“奇怪,一點點酒而已,怎麼就有些醉了。”
“這可是星月樓的葡萄酒,自已釀的,後勁很足。”
薛妤將烏梅飲喝光,轉頭看見陸遲還在看書“我的店鋪選好了,靠近南大街那個位置。”
“嗯,我知道,孫掌櫃和我說過。那個位置用來做你說的燒烤,生意應該會很好。”
“我也這麼覺得,你這位孫掌櫃真不錯,是個人才。”
“怎麼?想挖走啊。”陸遲笑著瞟了她一眼。
“怎麼會?他有大才,在我這做個燒烤店掌櫃太屈才了。”
“你也可以試試,把燒烤店經營得更好,然後再擴開經營範圍。”
“我可暫時沒想這麼多,能把燒烤店開好就很不錯了。”
“要求這麼低嗎?”
“腳踏實地嘛。”
“過幾日,我就要去陝原了。”
“我聽說了,陝原水患,那裡的百姓過得很艱難。”
“此去陝原,少則兩月,多則半年也是可能的。”陸遲並未放下書,只是稍微看了薛妤一眼。
“這麼久啊......”薛妤有些失落,她已經習慣了陸遲在身邊“那燒烤店開業,你豈不是回不來了?”
“我會安排好一切,你不用過於擔心。”陸遲安慰道。
“嗯,你放心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已的。”薛妤強打起精神。
陸遲點點頭。
“你還不打算放下書啊?這書裡到底寫的什麼這麼入迷?”
薛妤就要去搶,陸遲卻退了一步。“我不是放不下書,而是不敢看你。”
薛妤聽得莫名其妙“怎麼?我妝花了?很難看嗎?”
陸遲眼神閃爍,不敢直視面前的薛妤。她的臉頰泛紅,微微透著酒意,眼神中似有迷離之色。他暗自嚥了咽口水,心中湧起一股難以抑制的衝動。
他試圖轉移自已的注意力,但有著些許醉意的薛妤卻如磁石般吸引著他的目光,讓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陸遲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冷靜,但他知道,這種情感的湧動並非輕易能夠抑制。
陸遲輕輕搖頭“沒有。”
薛妤一臉疑惑,將頭置於他肘彎,湊近了看他“你今夜奇奇怪怪的,大半夜看什麼書。”
陸遲被她溫熱的氣息撩撥著,周身的滾燙更加難以壓抑。
“阿妤…”陸遲轉頭,想讓薛妤離他遠些,他快把持不住了。
卻不想對上薛妤澄澈的目光,正灼灼看著他。
陸遲不禁湊近,吻上她柔軟的唇。薛妤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身體發軟。她下意識地回應著陸遲的親吻,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服。
陸遲擁住她的肩,輕鬆摩挲著她的脖頸,薛妤似乎能感受到他常年握兵器而長滿繭子的手。
良久,陸遲緩緩鬆開了她。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眼神迷離。
“阿妤……”陸遲低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沙啞。
薛妤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羞澀地低下頭。
陸遲輕撫著她的臉龐,輕聲說道:“明日合婚,下聘,後天是個好日子,可以訂親了,等我來?”
薛妤抬起頭“你說真的?”
怎麼感覺這些事需要一個很漫長的過程?而從說媒到現在即將訂婚,還沒過一個月。
陸遲湊到她耳邊,氣息灼熱“我等不及了。”
薛妤羞著轉過身“哎呀你快走吧,我要睡了。”
陸遲起身揉揉她的發“夜裡涼,蓋好被子。”
掀窗而出。
翌日清晨,薛妤被接二連三的鞭炮吵得睡不踏實,晚寧端著水盆進屋“哎呀小姐,怎麼又睡著了,快醒醒吧。”
薛妤嗯了一聲,又翻身睡著了。
“小姐,快起來啦。”
薛妤懶懶直起身子“誰家放鞭炮?太吵了。”
“誰家?咱們家?今日新姑爺來合婚下聘了。”
合婚?下聘?
薛妤立刻清醒了,昨夜陸遲說過的。
這麼快!
立馬掀開被子下床梳洗。
“晚寧,我需要做什麼嗎?”
“不用不用,今日小姐在廳裡侯著就行。”
梳妝完畢,二人加快步伐來到前廳,已有先生在合二人八字。
薛父薛母在一旁觀望,陸遲則在一旁喝茶。
“把你吵醒了?”陸遲皺眉看著她“原本我只想著放一掛鞭炮就行的,媒婆說不吉利,鞭炮響得越久,日子才越好過。”
陸遲說著,起身攙著她來到一旁坐下。
薛妤搖頭“沒事,我竟一下子沒想起來,這麼重要的事,應當早點起來的。”
“也好,陪我坐一會兒,沒人說話,我也無趣。”
待先生合完婚,陸遲便招呼陳青山差人搬聘禮。
薛妤悄悄走到薛由身旁“父親,差人將倉房開啟,恐怕都不夠。”
“沒事,咱家倉房那麼大,足夠了。”薛由自信的摸了摸鬍鬚。
直至正午,抬聘禮的還在繼續。
外邊看熱鬧的人都漸漸散去,議論聲還在此起彼伏。
“這場面,不知道的還以為嫁進皇宮呢。”
“就是啊,聘禮這麼些,排起來得有一里了吧。”
“何止一里啊,你沒看抬聘禮的官兵,就沒有重複的人,這還沒一點結束的意思。”
“聽說聘禮放了幾條巷子,我隔壁張大爺女兒昨兒夜裡回的孃家,今日都沒法回婆家,說路都堵上了,全是官兵護著呢。”
——
薛由看著這聘禮還在沒有結束的意思,忙讓管家騰出另一個庫房。
“老爺夫人,小姐姑爺,該去用飯了。”
陸遲和薛妤走在後頭,薛妤疑惑“你是不是又加上了些?”
之前看禮單的時候,也知道聘禮很多,可今日著實震撼。
“這可是娶你啊,少了怎麼行。”
“也沒必要這麼多吧?你把家底都掏空了。”
“怎麼可能就掏空了。你想啊,我一個武將坐到右相之位,若不貪財也不好色,君上該怎麼懷疑我?所以任何進貢的東西,都得給我一份兒,君上賞的我也要,君上不賞的我還要,這才是為臣之道。”
薛妤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