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遲用力將眼前人推開,阿依慕踉蹌幾步後在池中站穩。
水汽氤氳,輕紗漫舞,眼前人兒一片薄紗纏於白嫩的肌膚之上,身前被水打溼後的朦朧浮現在每一寸。
陸遲扭頭不看她“你來這兒做什麼!穿成這樣成何體統?”
阿依慕走上前,兩頰的紅雲讓她更顯婀娜。
陸遲方才熄滅的火瞬間重燃,燃得更洶湧。
阿依慕拿掉身上的薄紗,卸掉最後的遮掩跪坐到陸遲身前“你抱抱我就好了,什麼都會好的。”
陸遲現下可謂是舉步維艱。腦子裡全是薛妤委屈的眼神,很想離開這裡,可手腳完全不聽使喚,一步也挪動不了。
阿依慕看著陸遲如此掙扎,明白那藥起了效果,阿依慕伸手撫摸著陸遲的臉,輕聲說道:“這裡不會有人來的,無人打擾,你可放心。”說完,她便吻上了陸遲的胸膛。
陸遲身體裡的火團愈燒愈烈,每一根神經似乎都想要他伸手接受這一切,只有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他想要推開眼前這個人,可他明白一旦接觸,他便再也無法控制。
就在阿依慕的手快要劃到腹地時,一個聲音自遠而近。
“陸遲!陸遲你躲哪兒去了!”
阿依慕霎時僵直了身子,這是……李天風的聲音?
阿依慕不敢出聲,這個樣子要是被別人發現就前功盡棄了。心裡開始責怪起李天風,這個臭道士,怎麼不晚些來,那個時候抓到正著,陸遲也賴不了。
李天風還在繼續高喊“陸遲,你別躲著,你出來!我就不信今天說不過你!”
陸遲知道這個時候再不出聲,就真的沒機會了,吸了好幾口氣,握緊了拳頭吼道“李天風,老子在這兒呢!”
阿依慕沒料到身旁的陸遲會出聲,震驚得扭頭看著他。
陸遲將手放到腰腹受傷的位置,使勁攥著傷口,這才清醒一點,僅有的力氣讓他說話開始氣喘“你…還不…走?”
阿依慕氣憤至極“陸遲,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陸遲快要氣笑了“滾”
阿依慕不敢耽擱,懷抱溼噠噠的薄紗遮掩著,上了浴臺後三兩下披上衣服往另一邊走。
李天風似乎踩著點到的,看了一眼周圍沒人,一巴掌拍到陸遲背上“怎麼樣?關鍵時候還得看老哥的?有我在沒意外!”
陸遲快要堅持不住了,現在的身體情況讓他無法轉身,也沒法再多說一個字。
“你倒是說句話啊?真醉了?”李天風察覺不對,這個陸遲是個嘴上淬了毒的,這都不還口?
李天風趴在浴臺上,伸長了脖子側頭看,陸遲渾身上下都是紅的,這些潮紅不是因為熱水的緣故,似乎是筋脈血液的關係。
想到阿依慕,李天風猶豫道“這是…催情藥?”
陸遲艱難點點頭。
李天風脫口而出“臥槽,這種好事輪不上我,等著,我給你想辦法去!”
電光火石之間,陸遲一把伸手揪住他胸前的衣襟“陳青山肯定也在找我,你大聲叫他過來,不要單獨把我留在這。”
陸遲實在是害怕阿依慕。
李天風差點被陸遲這一揪給拖下水,聞言調笑道“這話要是個美女和我說就好了,等著吧!哥們兒就是為了拯救你和小薛而來的!”
李天風拿掉陸遲的手,站在外邊扯著嗓子叫陳青山。
過了半刻鐘,陳青山氣喘吁吁跑到這邊“李大人?”陳青山有點失望“您叫我何事啊?”
李天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再不來,你主子的清白就沒了!”
“啊?”陳青山清澈的眼睛閃著大大的疑惑。
“你主子被人下催情藥了!”
陳青山三步跑進去,看到陸遲泡在池子裡紅的發燙的身體,有些不知所措“這…這怎麼辦?”
這事他是真沒經驗。
李天風扭頭“你問我?我是個道士!”
陳青山想了想,先把陸遲帶回去要緊,再讓李太醫來看看吧。
可是陸遲這樣子,怕是沒法碰他吧?
環顧四周,小路盡頭有處小溪流。
陳青山很快取了一桶水來“爺,忍著點兒。”
說罷,一桶水澆了陸遲透心涼。
陸遲這下還算清醒,看了眼陳青山的衣服。
陳青山低頭看了看,立馬扒下李天風的外袍給陸遲披上,自已又脫下一件外袍給陸遲加固。
李天風白了他一眼。
二人攙扶著陸遲趕快往營帳走。
“李太醫,怎麼樣?”李天風詢問。
“微臣行醫多年,還未見過這麼霸道的催情藥。”李太醫摸了摸莫須有的鬍子搖頭晃腦說道。
“怎麼說?”
“這藥,不是咱們武朝的,而是…看了眼四周,而是西域的。”
陳青山睜大了眼睛正要問什麼,看到李天風一臉雲淡風輕,便明白他應該知道內幕。
“為何這麼篤定?”
“因為很多草藥,在武朝絕對長不出來,而且這藥猛烈,咱們武朝常說是藥三分毒,故而不論製成什麼藥,大多是徐徐圖之,可這藥分量很足,別說行軍打仗的陸大人了,就是換頭大象也得發情。”
這比喻……怪難聽的。
李太醫自知話語稍微過分,趁二人還未回神,立馬說道“這不趕巧嗎,雖然不知道這催情藥是哪幾味藥製成的,但我這剛好有一解藥。”李天風得意洋洋掏出一個鼻菸壺大小的瓷瓶來。
“二位大人,這藥有些臭,可要避一避?”
李天風看陸遲紅得和蝦似的,哪還等得及“你快些吧,他就要熟了,能有多臭。”
總不能比自已的煉丹爐還臭吧。
這話說早了。
陳青山都憋不住問了一句“李太醫,這解藥是多少人的屎啊?”
李太醫白了他一眼“有眼不識泰山,這可是難得的好藥。”
該說不說,陸遲身上的潮紅漸漸消退了,看他的樣子,也沒有一開始那樣難受。
李太醫將瓷瓶蓋好,遞到半空中“我還要去熬藥,過一炷香的時間,還得開啟再給大人聞一次,誰來?”
李天風立馬轉身向外“我去看看薛小姐好些沒,哎呀,一天天的,真操心。”
陳青山乾嘔了一口,無奈接過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