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陝原?”姚括懷疑自已聽錯了。陝原不是遭了水患嗎?陸大人已經去了啊,這調動兩萬兵馬,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薛妤神色急切,不像是耍他的,姚括揮了揮手,四周計程車兵都退下。
“薛小姐,勞您細說。”
“姚將軍,此次陝原水患嚴重,陸大人帶去的人根本不夠,所以我拿了令牌,想讓您調派兩萬兵馬前去支援。”
姚括有些為難“薛小姐,不是我不聽命,只是若要去賑災,本該是禁軍的事啊?不歸咱們管啊……除非禁軍統領過了文書,否則我們是在搶活兒……”
“姚將軍,這事,是君上允准的。”
言下之意是,禁軍的事,別管。
姚括看著薛妤堅定的眼神“知道了,薛小姐,我這就去召集人馬。”
“等等”
“去陝原,走哪個門?”
姚括莫名其妙撓撓頭“西門啊。”
“那…哪個城門人多些?”
“南門比較多,守城的將士也最多。”
薛妤搖頭“別走西門,走南門,繞一段路,您看可行嗎?”
姚括點頭“可以的,若小姐擔心被人打探行蹤,還可以兵分幾路。”
“如若調派兩萬兵馬出城,軍營還剩多少人?”
“滿打滿算,兩萬八千人吧。”
“全都出城,留些許得力的在軍營,裡應外合。”
姚括不解,皺了皺眉“小姐,這是……?”
“此次調派前往陝原的兩萬名將士,必須全員抵達目的地,一個都不能缺席!至於留守在軍營中的人員,則需要由你親自嚴格篩選,並密切留意城中的局勢變化。而其餘計程車兵們則全部出城,分別駐守東西南北四座城門,但要注意與城門保持一定的距離。此外,還要頻繁更換他們的守衛位置,避免引起敵人的警覺和懷疑。如此部署,方可確保萬無一失。”
姚括明白,薛妤應當知道什麼,不敢耽擱“是。”
此時敵人按兵不動,應該是在等待禁軍的出動。然而,與那些養尊處優、訓練有素的禁軍相比,陸遲的人馬更具有威懾力。一旦陸遲的人馬出城,敵人很有可能就會有動靜。
可以想象,若敵人攻向皇城,一旦陸遲的大軍出動,整個戰局將瞬間被打破。他們的出現必將成為改變勝負走向的關鍵因素,給敵人帶來前所未有的壓力。
姚括按照薛妤的指示行動起來,他迅速調集全部兵馬,分批次從南門出城。
同時,他在軍營中留下了一些精明強幹計程車兵,密切關注著城中的動靜。
“薛小姐,有什麼話要帶給大人嗎?”
薛妤愣了愣,這個時候,好像沒什麼話吧,只望他能救陝原百姓於水火,平安回來。
薛妤搖搖頭“沒有。姚將軍,祝您大捷歸來。”
按照計劃,兩萬兵馬由姚括帶領著向陝原出發,剩下的人由趙世安將軍安排,駐紮到四個城門之外,密切關注情況,以便隨時響應召集,能夠圍困敵軍。
希望一切都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
姚括出城時,守衛依例問話“姚將軍,此次要去哪兒啊?”
姚括瞟了一眼四周,擲地有聲“陝原有難,陸大人命我率兵前去賑災。”
“這麼嚴重?此去是多少人啊?”
“陸大人說百姓遭難,越多人幫扶越好,我集結了整四萬八千人,即刻出發陝原。”
“整個軍營都去?”
“對,都去。救人的事,耽擱不得。”
“祝將軍凱旋歸來。”士兵行禮後高聲道“大開城門!”
城門大開,姚括揮鞭策馬,帶著規劃好的人趕往陝原。
經過晝夜奔波,第二日晚上便到達了陝原。
姚括讓士兵原地休息,自已則一路問下來,在一處山巔找到陸遲。
“大人!”
陸遲轉過身,於瓢潑大雨中看到他“姚括?”
姚括興沖沖上前“大人,您不在府衙,怎麼在這啊?”
“你怎麼來了?”
“薛小姐拿著令牌到軍營,讓我率兩萬士兵來賑災?”
陸遲蹙眉側頭,不敢相信他在說什麼。
“怎麼回事?”
“薛小姐沒細說,只說君上首肯,讓我率兵來賑災,剩下兩萬八千人,留一小部分在軍營觀察朝中情況,剩下的則在四個城門外駐紮,待有情況,就包圍皇城。”
錯過了什麼?發生了什麼?
陸遲捏了捏眉心“你將薛小姐到軍營的每一句話,重複給我聽。”
姚括為難的想了半天,儘可能的還原了一遍。
“大人……這……”
陸遲擺擺手“容我想一下。”
這幾天一直在想陝原的事,根本沒時間細想其他,經過薛妤的安排,陸遲似乎快抓住了節點。
首先是京中出現大量災民,這些災民雖入京,卻沒有一人透露陝原的情況。其次,只有身邊人知道陸遲來陝原,到了以後才知道陝原的情況比想象還要兇險,而且付燾強調已經上了好多摺子都石沉大海。再者,救災的禁軍不出動,卻是自已的大軍來到陝原。最後,兩萬多士兵駐紮四個城門外,城中有異動便圍困敵人。
糟了,京中有難,恐怕有人要反。
“陳青山!”陸遲高喊。
陳青山從一處倒塌的房屋出來,背了一個一歲多的孩子,“爺,您叫我?”
陸遲忙解下蓑衣蓋住孩子,指了指前面能避雨的涼亭。
陸遲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很微弱,但也有救“孩子父母呢?”
陳青山搖頭“沒了,屍體泡在屋子裡,孩子是全身裹滿棉被放到最高的櫃子上,幸好房梁另一面倒下,她這邊倒是無礙,要不是有隻狗帶路,我都不一定找得到她。”
“有水嗎?”陸遲問了一句。
陳青山摸了摸身上,搖頭。
姚括解下水囊“我這兒有。”
陸遲給小女孩喝了點兒水,又將水囊放到一邊。
“我的猜想是,也許哪位王爺已經按耐不住,想要起兵謀反了。”
“啊?薛小姐沒說啊。”一路上,姚括也想過諸多事端,可從未往這方面想,總覺著藩王沒有異動,都在各自屬地待得好好的。
現如今,天下太平,實在很難聯想。
陳青山一向聽從陸遲的,聽聞此話,也覺著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