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顧時厭口頭上的保證,白絮放下心來。
接下來的幾天裡,她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格外認真地將顧時厭每日佈置給她的任務都按量完成了。
當然並不是因為不用罰抄後好心情倍增,而是因為陸鳶邀請她去陸宅。
因為之前陸母想認她當乾女兒的緣故,陸鳶已經好幾次邀請她過去,但白絮在顧時厭的壓迫之下,只能萬般不好意思地一推再推。
顧時厭直言,只要她把單詞背好,他就答應放她出去玩。
果不其然,在又一天聽寫完後,顧時厭終於鬆了口。
白絮心裡清楚,顧時厭之所以鬆口,完全是因為對方參加的那個程式設計競賽開始了。
此次比賽舉辦的地點在埃及盧克索,估摸著要去好幾天。
顧時厭鬆口,也有一定囑託的意思。
於是,白絮開開心心地揹著小包進入了陸宅。
畢竟接下來的幾天終於不用過睡夢裡都在背單詞的生活了。
她感覺自已終於能鬆口氣,出發前一晚不住地在腦海裡同小二碎碎念吐槽顧時厭的龜毛和嚴厲。
甚至感慨自已劫後餘生了。
小二:【……】
他對宿主格外好滿足的性子無話可說。
陸母還是如當初在宴會上表現的那般,對白絮有種與生俱來的喜愛感。
不僅提前在陸宅為白絮安置好了一間專屬的房間,甚至還為她準備了不少的禮物。
白絮受寵若驚,礙於人設,她只能一副格外驚喜地一一接收了那些高奢衣裙首飾。
——
“絮絮啊,不要拘束,就當自已家。”
陸母坐在大廳沙發上,撫摸著白絮白嫩的手背,笑得一臉慈祥。
“是呀絮絮,別拘束。”
陸鳶坐在白絮身旁,笑著說道:“中午想吃什麼,就告訴宋媽。”
這已經是白絮來到陸宅的第二天。
陸宅佔地面積極大,不像一般的歐式別墅設計,反而是中式園林的風格。
一花一草都足以可見世家豪門低調卻不失雍容優雅的氣派。
即便是過去在休息空間見多了那些豪門所謂的別墅豪宅,這樣的中式建築在進入親身體驗後,白絮還是忍不住讚歎漂亮精緻。
她有些羞赧地謝過了陸母。
能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出來,陸母和陸鳶對她是真的很好。
好在往後顧時厭做大做強之後,也沒忘記陸氏當初對他的幫助。
“對了絮絮,阿厭今早讓我幫他監督你的學習,他說你今日需要背三百個單詞……”
沒想到都“躲”到陸宅了,這單詞還如影隨形跟著她。
白絮哭喪著一張小臉兒看向笑眯眯的陸鳶,只伸手抱住對方的手臂晃了晃:“陸鳶姐姐~”
陸鳶被白絮突然湊近的那張穠麗不可方物的小臉兒晃了瞬,只覺得心跳都不可控地變快了瞬。
一時之間,狠下心來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明明顧時厭千叮嚀萬囑咐不可以疏忽,但她突然就跟卡了殼似的只愣呼呼盯著對方。
白絮毫無察覺,只是軟聲抱怨道:“陸鳶姐姐,你都不知道那些單詞有多難,嗚嗚,我都背了好多天啦,好不容易想休息幾天,顧時厭怎麼出國了還要盯著我呀~”
陸母看著二人的互動,一時沒反應過來,只問道:“什麼單詞?”
白絮癟起嘴巴扭回頭看向陸母:“嗚嗚,顧時厭讓我報名a大的考試,要背很多單詞。”
陸母盯著白絮,好好學習確實沒錯這句話打個彎就從喉嚨裡嚥了回去,她一臉心疼地伸手捏了捏白絮瓷白的臉蛋兒。
“哎喲乖乖,學累了咱就不學!”她看向剛回過神的陸鳶,“鳶兒啊,絮絮想進a大,咱以她的名義給a大捐幾棟樓可以嗎?”
沒想到陸母開口就是王炸,只是想逃避學習的白絮瞳孔微顫。
她伸手握住陸母的手,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乾媽,沒事的,我可以自已考的,就是…想休息幾天!前幾天從早到晚都在一直背單詞,夢裡都是單詞!”
小二:【……】
好好好,從早到晚背單詞的宿主大大,那請問和我一起看狗血言情劇的是哪個小笨蛋!
陸母見白絮一臉的堅持,只能收回了那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好好好,絮絮想休息就休息吧,來陸宅就好好玩,學習咱就往後放放。”
“好耶!”
見母女倆你一言我一語就把事情定了下來,陸鳶遲疑:“可是……”
“哎呀鳶兒,你看你絮絮妹妹第一次來陸宅玩兒,你就帶她好好玩玩嘛,這單詞什麼時候都能背的,就幾天,不礙事兒。”
陸母一臉的寵溺,讓陸鳶幾乎說不出反駁的話。
白絮見陸母大力支援自已,不由得可憐巴巴轉向陸鳶:“陸鳶姐姐~”
單詞什麼的都滾吧!
陸鳶深吸一口氣:“好,那我們下午去曲苑玩。”
“好耶好耶!”
白絮欣喜萬分,不由得向小二分享自已開心的情緒:“小二小二,嘿嘿,看來撒嬌最管用!”
小二:怎麼沒見你對男主的時候這麼機智熟稔!笨蛋宿主大大!
當然這話小二是沒法說出口的,他要是當著白絮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對方肯定要委屈到癟起嘴巴和他數落一番顧時厭是多麼多麼可怕。
很好,宿主大大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男主一個人。
想著他只能順著白絮的話誇讚了一番對方。
白絮毫無所察地接受了。
吃過午飯後,陸鳶帶著白絮去了曲苑。
這裡是陸宅修築出來專門聽戲的院子,幾乎等人高的戲臺雅緻漂亮,更別提院子裡四周成蔭的綠樹。
院子中央早已擺好了看起來質地就不菲的紫檀方桌和木椅。
甚至連椅子上擺放的墊子都格外柔軟講究。
白絮第一次聽戲,對什麼都感到好奇。
第一齣戲是她點的劉銘傳,講述的是t省首任巡撫保衛t省的英勇事蹟,這部戲格外感人肺腑。
小小的一方戲臺,卻演繹出了主人公浩浩蕩蕩的一生。
白絮紅著眼睛,甚至連陸鳶遞到眼前的方糕都沒看到。
一齣戲落,臺上的演員已然排列有序地從側邊離場。
“絮絮,”陸鳶看到白絮抬手擦眼淚的模樣,只拿過點戲的摺子,“要不咱們還是點一出輕鬆點的戲吧。”
“要我看,不如點一出呂布戲貂蟬,多好看。”
一道朗潤的男聲突然從身後不遠處傳來。
白絮和陸鳶不免轉過腦袋朝來人看去。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