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慕容御臉色微變,一動不敢動。
云溪月抬頭看他一眼,臉霎時通紅,急縮回手,“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是意外。”
滿大殿的宮人都低下頭,不敢多看。
慕容御閉了閉眼,伸手拉她起來,“佔朕便宜,每次都這麼多理由。”
“……”
云溪月無地自容,頭低頭著恨不得鑽地洞。
“太后需要神魂香,朕需要十盒。”用膳後,慕容御說出找她來的目的。
云溪月有些犯難,“皇上,神魂香需要跟神醫買才有,我手裡的存貨已經沒有這麼多了。”
慕容御輕笑,“知道欺君之罪是嗎?”
云溪月心裡咯噔一下,莫非他早知道自己和神醫是師徒關係?
“皇上……是什麼意思?臣女不懂,神魂香沒有這麼多,臣女沒有欺君,何來欺君之罪?”
“你說呢?”
慕容御起身往前靠近了兩步,瞬間就將她籠罩在懷裡。
“……”云溪月想後退卻發現身後是羅漢床。
“十盒神魂香有問題嗎?”男人低聲笑道。
云溪月搖了搖頭,“沒有問題,但一時間我也拿不出來。”
“給你半個月的時間。”
離開紫宸殿的時候,云溪月覺得兩腿有些發軟,他早知道神魂香是自己的調製,這麼說派人查過她的底細。
“小姐。”青梅過來扶住她。
云溪月笑道:“沒事,皇上找我是為了想要神魂香。”
兩人一起離開,走到御花園的時候。
“大膽,看到貴妃娘娘不知道行禮,你們是哪個宮的奴才!”這時候一道怒斥的聲音傳來。
青梅道:“我們不是宮裡的奴才,這位是我們雲家的大小姐。”
“哼,狗奴才膽大包天還不承認。”那宮女眼神閃過一絲冷芒過來揚起手就要打在青梅臉上。
“夏柳,住手!”
對方頓時停下來,恭敬地朝身後走裡的女人躬身行禮,“娘娘,遇到了一個長眼睛的狗奴才。”
裴貴妃被人擁著走過來,一身華服,渾身上下珠光寶氣,姿態萬千。
“見過貴妃娘娘。”云溪月上前行了一禮。
裴貴妃卻遲遲沒有讓她起來,紅唇揚起,嬌笑聲帶著一絲輕蔑,“你就是云溪月?”
云溪月保持著行禮的姿勢,有些累,“回貴妃娘娘,臣女正是云溪月。方才不是故意衝撞貴妃娘娘,是不知道貴妃娘娘在御花園,打擾了娘娘的雅興,望貴妃娘娘恕罪。”
“你進宮做什麼?誰讓你進宮的。”裴貴妃下巴微挑。
明明早知道是皇上召見。
在此處守株待兔。
卻這麼問。
云溪月眉頭微微攏起,“回貴妃娘娘,是皇上召見臣女。”
“皇上找你做什麼?”
裴貴妃走過來,居高臨下盯著她。
“詢問一些要事。”
裴貴妃輕哼,“聽說皇商的稱號是你跟皇上討要的?”
云溪月緩緩直起身,“只是承蒙皇上賞賜。”
“本宮讓你起來嗎?真是沒規矩。”
“來人掌嘴。”
夏柳帶著兩個粗壯的嬤嬤過來。
“小姐。”青梅嚇得臉白,拽著云溪月的胳膊想逃跑,但這裡是皇宮,對方是貴妃。
云溪月瞥了眼裴貴妃,不吭不卑地說道:“娘娘為什麼動怒?溪月不記得有惹娘娘不高興。”
“連怎麼惹怒娘娘都不知道這就是的罪。”夏柳十分囂張上來就要掌摑她。
云溪月抬手捏住她手腕,“要是娘娘不說清楚臣女犯了何罪要受罰,那臣女就回去問問皇上。”
聞言裴貴妃臉色微變,眼底的怒火更盛,“敢拿皇上來壓本宮?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給本宮拖下去。”
“吵什麼?”
侍衛上前摁住云溪月的時候,突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傳來,讓眾人都紛紛跪了下來。
就是裴貴妃看到來人,先是一愣隨後急忙行禮,“表哥。”
聲音千嬌百媚般婉轉。
小女人姿態走到慕容御身邊,拽著他的龍袍晃了晃,“你什麼時候有空陪陪我,我好無聊啊!”
“無聊就回去好好學學女則,要不然去福寧宮陪母后禮佛。”慕容御不著痕跡甩開她的手,瞥了眼云溪月,“這是怎麼回事?”
云溪月跪在地上沒有起來。
裴貴妃臉色微變,忙過來攙扶起云溪月,笑道:“表哥,我就是跟雲大小姐開個玩笑,誰知道嚇到她了。是我不好。”
“雲大小姐,你不會生氣吧!剛才本宮就是跟你鬧著玩的。”
鬧著玩?
云溪月心裡冷笑,宮裡的人可真夠虛偽,“溪月不敢。”
“表哥,你找雲大小姐進宮做什麼?”裴貴妃甩開她,又急忙走到慕容御身邊,“我就是好奇,才攔住她詢問的。”
慕容御神色清冷隱隱不悅,“她是皇商,朕找她自然是有要事。”
言外之意她是僭越了。
裴貴妃嬌容變得驚慌失措,“表哥……雲家是皇上,但你有什麼事不是應該找她父親嗎?”
“朕做什麼需要跟你報備?”慕容御的不悅擺在了臉上,瞬間彷彿烏雲密佈,雷雨就要壓下來。
眾人嚇得都跪下來說皇上息怒。
表哥居然因為一個棄婦這般兇她?
裴貴妃眼眸一紅震驚又委屈,回頭狠狠瞪了眼云溪月,咬牙忍著怒火,“表哥別生氣……我知道錯了。”
“我真的就是跟雲大小姐開個玩笑。”
慕容御淡淡暼她一眼,“你是貴妃,掌管後宮,要是都這般仗勢欺人,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沒有一點沉穩和寬容之心,何以服眾?”
裴貴妃霎時欣喜若狂,表哥這麼說難道是有意封她做皇后嗎?
“表哥,我知道錯了。你再生氣。”
“我跟云溪月道歉還不行嗎?”
說著她歡喜拉著云溪月全然沒有剛才的怒意,笑道:“溪月,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有事你可以隨時進宮找本宮。”
云溪月被她握著手,只覺得像是碰到了燙手的山芋,偷偷看了眼男人,笑道:“娘娘……”
“你要是不同意那就是不原諒我嗎?”裴貴妃眼眶溼潤,像是快哭。
云溪月再次看了眼慕容御,“溪月不敢,只是覺得自己何德何能跟貴妃娘娘成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