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時已經注意到了，回想起手環上釋出的規則，目光沉沉。
“蘇織織，做好準備。”
“嗯？”
“再等一會兒，準備和我一起跳車。”
洛織織“哇”了一聲，注意點清奇:“聞先生，我聽說這在人類世界裡叫殉情。”
“……別學什麼奇怪的東西。”
“你說，我們都殉情了，你還叫我全名，一點都不親暱，直接叫織織好了。”
“不是殉情……你剛才有沒有認真看規則？”
少女疑惑:“那東西要認真看嗎？等等，我在腦子裡找找。”
畢竟遊戲副本弄不死她，這遊戲也很識趣不來招惹她，規則對她來說無關緊要。
她只是來陪跑，又不是來和遊戲系統單挑的，雙方都默默達成了共識。
我不來干擾你你也別惹我哦。
聞時微微起身拿了大巴車上備著的緊急情況用來敲碎車窗玻璃的錘子。
低聲囑咐洛織織:“……算了，你現在看也來不及了，不要害怕，一會兒我敲碎玻璃你就跳下去，我就跟在你後面。”
洛織織友善提醒:“這車速快走100碼了，跳下去外面就是陡坡山路，肯定會死的哦～”
聞時以為她害怕了，輕輕拍了拍她的頭，道:“不會死的，你相信我。”
洛織織心想，果然哪個靈魂碎片的駱硯都很喜歡拍她的腦袋瓜子呢。
她說:“當然，我相信聞先生。”
洛織織淺笑著，溫熱的手指撫在玻璃上，看著窗外越來越濃厚的白霧以及飛快移動的景色。
這輛大巴車越來越快了。
聞時沒有再猶豫，手起錘落，將玻璃的四個角砸碎，略微清理了玻璃渣後，示意洛織織快點跳窗。
洛織織無法，只能扒拉著車窗跳了下去。
濃厚的大霧一瞬間包裹了她，在即將墜地的時刻，她看見聞時也跳了出來，伸出手準備拉住她。
再然後，便是白茫茫的一片，洛織織感覺到一種力量包裹著她，意識有些渙散。
察覺到沒有威脅後，洛織織沒有抵抗這股力量，平靜地閉上了雙眼。
不知道睡了多久，洛織織才滿臉睏意地睜開眼。
她正躺在一張極大的柔軟雙人床上，身上沒有任何傷口。
反觀身邊躺著的聞時，全身都是摔傷劃傷，一看就是從高速行駛的車上跳下去造成的。
聞時已經醒了，床邊站著一個僕人裝扮的年輕男子，正在給他裸露的傷口上藥，沒一會兒就塗好了。
聽見她醒了發出的動靜，對方一邊唸唸有詞，一邊看了過來:“歡迎來到迷霧山莊，請您躺好，我馬上就來為您治療上藥……”
僕人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完好無損的洛織織一臉好奇地看著他。
他喉嚨裡的話嚥了下去，不可置信地喃喃著:“為什麼你沒有受傷，你是……”
隨後他忽然止住了聲音，看著洛織織的眼神裡帶了一絲難以置信，隨後對著她和聞時彎腰鞠躬，道:“治療已完畢，請各位好好享受度假時光。”
然後這位npc以極快的速度迅速收拾完藥箱離開了。
洛織織也沒追，擔心地看著聞時:“聞先生，你的傷口疼嗎？”
“傷口只是遊戲副本製造出來的假象，現在沒有任何痛感。”聞時抬起胳膊，上面看起來觸目心驚的傷痕正在快速消失。
“那就好，我們現在出去逛逛？還是先去和大家匯合？”
聞時坐起身來抬眼看她:“在此之前你應該把規則好好背清楚，知道剛才為什麼要跳車嗎？”
洛織織若無其事地看向窗外:“今天天氣真好，適合睡覺。”
“……”
聞時面無表情地把規則背了出來:“遊戲裡釋出的第四條，遠離大霧，若已處於大霧之中請立即自殺。”
洛織織這才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腦子:“哦～本小姐想起來了，這次不會忘了，聞先生放心～”
聞時目光裡帶著懷疑:“真的？”
“尊嘟。”洛織織笑嘻嘻，“我還知道規則裡說每天要吃三頓飯，但現在已經四點五十了呢，我們去餐廳吧，蘇落微他們應該也在餐廳。”
聞時略微一點頭:“走吧，坐電梯下去。”
電梯有兩部，洛織織抬手就準備隨便按，聞時一把按住了她。
“你準備按右邊的電梯？”
洛織織思索了一會兒，訕訕地笑了一下:“忘了忘了，電梯這裡有規則是吧？”
“我們在五樓，電梯是單雙制，左單右雙。”聞時按下了左手邊的電梯，“不是說記住了嗎？這麼快就忘了？”
洛織織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有聞先生這樣靠譜的人在，本小姐難免會粗心大意些，從現在開始聞先生做什麼我做什麼，總該不會出事了吧？”
聞時:“你不怕我會害你？”
“你不會。”洛織織否認，隨後對著他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況且本小姐這麼漂亮可愛，才不會有人想著害我呢～”
電梯很快到了一樓，聞時瞥了一眼乖乖跟著的洛織織:“走吧，去休閒區用餐。”
“嗯嗯，好呢。”
很快，二人根據路上的路標來到了休閒區，還在餐廳裡碰見了正在吃飯的蘇落微和趙景洲。
他們身邊圍了兩個唯唯諾諾的新人，吃東西時也不停地四處張望，像是在害怕什麼一樣。
看見洛織織和聞時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立刻就緊張地停止用餐，小聲交流著。
洛織織無視了幾個盯著她的人類，一如既往露出燦爛的笑容。
“姐姐，你在這裡呀。”
蘇落微幫她拉開了身邊的座椅:“過來坐，一起吃飯吧。”
“本小姐還不餓誒。”洛織織坐下撐著下巴看著她笑，“姐姐吃吧，欣賞美人兒吃飯也是一種精神糧食呢。”
蘇落微無奈:“又在瞎說了，不吃飯難道你想違背規則嗎？”
洛織織眨著眼睛:“開玩笑而已啦，我在等聞先生給我端盤子呢，你看，他這不就來了？”
聞時一如既往的冷漠臉，將餐盤放在洛織織面前，然後在她對面坐下開始用餐。
洛織織一邊吃著盤子裡的牛排，一邊無意識地盯著聞時看。
也不知道這傢伙什麼時候會問她，還真是能忍。
少女優雅又有些漫不經心地切著牛排，然後用叉子叉住，張開嘴微微咬住牛排，非常斯文地吃了起來。
她的一舉一動彷彿帶了吸引人的魔力，讓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兩眼。
蘇落微吃得很快，吃完了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繼續用餐，只不過這一次她吃得很慢，甚至有了些敷衍的感覺。
洛織織回憶了一下規則，好像是說吃滿二十分鐘才算用一餐來著，那她豈不是要在這裡坐一個小時？
雖然這些規則她可以不用遵守就是了，遊戲也不會來找她的麻煩。
不過聞時還在，她還是裝一裝好了。
洛織織嘆氣，有點懷念醫院的食堂了。
聞時也不和洛織織說話，自已吃自已的東西，餐桌上安靜得有些詭異。
有些玩家淺淺吃了一頓很快就離開了，像是急著找線索離開這裡。
餐桌前的人越來越少，後來，偌大的餐廳裡只剩下十幾個人。
不用說話就不用表演，洛織織雖說有些無聊，但難得可以暫停演藝工作，她自然是樂得其見的。
直到吃滿一個小時，聞時才站起來對著她招了招手。
“過來，走了。”簡明扼要，聞時對著蘇落微和趙景洲略微一點頭，抬腳朝著餐廳外走去。
洛織織和蘇落微告了別，追上了離開的聞時。
“聞先生這次怎麼叫上我了？要一起去收集線索嗎？”洛織織跟在聞時身後，嘻嘻笑著。
聞時腳步一頓，看了身後的少女一眼，繼續往住宿區方向走:“你從來不看手環裡發的遊戲訊息嗎？我們在一間房。”
“哇哦，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洛織織正感嘆著，忽然停住，“等等，那蘇落微不會和趙景洲也住一間房吧？”
“應該是，遊戲系統自動分配的。”
洛織織不滿:“倒是便宜他了，和蘇落微這麼個大美人兒住在一起，想想就嫉妒。”
聞時:“……你想和蘇落微一起住？”
“當然，本小姐喜歡和美人兒待在一塊兒。”洛織織快走幾步和聞時並肩，語氣裡帶了幾分輕佻，“不過聞先生長得也不錯，也是個美人兒，本小姐和你一起住也很滿意。”
聞時:“……”
雖然他沒說話，但洛織織看見了對方耳根有些紅。
她遲鈍地歪頭想著，這好像是人類裡“害羞”這種情緒的表現。
想到這兒，洛織織心情有些好，哼著不知名的跑調的歌，一蹦一跳地跟著聞時回到了住宿區的房間。
直到她率先開啟了房門，聞時也跟著進來後，洛織織轉身攔住了他:“等等聞先生，這裡只有一張床。”
“嗯，顯而易見。”
“你不會讓本小姐打地鋪吧？”洛織織警惕地看著他，“先說好了，這房間是這個破遊戲系統安排的，就算聞先生長得好看帥氣本小姐也不會看在你臉的份上把床完全讓給你的。”
聞時淡淡地點頭。
“我知道了，你睡床，我打地鋪。”
“所以咱們一人一半。”
兩人同時開口，然後對視良久。
最終還是聞時先移開了視線。
“你是女生，你睡床吧，兩個人睡一張床對你的聲譽影響不好。”
洛織織一臉天真地望著他:“為什麼？只是睡覺而已啊。”
聞時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少女那單純清澈得像泉水般的眸子看著他時，他竟然真的會覺得洛織織的確什麼都不懂。
後來洛織織以自已一個人睡會害怕，“半夜可能會遇到危險”為由，還是和聞時一起睡了一張床。
她的確沒什麼想法，只是不想讓聞時睡又冷又硬的地板而已，畢竟倘若不修改他的命運線，這人的壽命也只有半年了。
也算是臨終關懷吧。
時間還早，才晚上九點過，但規則已經不允許玩家出房間了，洛織織洗了個澡，打了個哈欠然後在柔軟的床上滾來滾去。
聞時還在沖澡，洛織織打滾的動作卻忽然一頓，有些不滿地看向窗外。
窗戶關的死死的，那裡什麼也沒有，只能隱約看到一片白霧之中樹木的輪廓。
洛織織光著腳走到窗戶邊，嘟囔著:“什麼變態啊，住在五樓都要偷窺。”
聞時出來就看見少女披著溼漉漉的頭髮，站在窗戶邊似乎看著什麼。
他出聲:“蘇織織，怎麼了？”
洛織織回頭，指了指窗戶:“聞先生，剛才有東西在看我。”
聞時神色凝重起來，走到她身邊仔細檢查好窗戶，鎖好，然後拉上窗簾，輕聲道:“別看了，走吧，把頭髮吹乾。”
洛織織一臉不滿，但還是順從地走回了床邊:“好吧，不過那個偷窺狂再讓本小姐抓到一定有他好果子吃。”
聞時將吹風機取出來遞給洛織織:“膽子這麼大還害怕？快吹頭髮了。”
洛織織一邊給自已吹著頭髮一邊回答:“本小姐只是不喜歡那種目光，盯著你像是一條水蛇纏在身上一樣很難受的。”
她想了想又有些得意地開口:“當然了，那種低端生物會覬覦本小姐的美貌也是情有可原。”
聞時敏銳地反問:“低端生物？”
洛織織也反問:“遊戲程式碼一堆數字創造出來的生物，不就是低端生物嗎？”
聞時也沒再問，只是靜靜地看著洛織織將頭髮吹乾，然後收好吹風機，從櫃子裡抱另一床被子，鋪在床的左半邊。
“睡吧，明天早些起床，別賴床。”
洛織織沒有反對，反正她也不會真的睡著，正好去夢境領域裡完成一些工作。
於是乎少女伸出手，用小拇指輕輕勾了勾聞時的手指，甜甜地道了聲“晚安”，閉上了眼。
聞時感覺心如擂鼓，沒有動，只是看著少女嬌俏的睡顏，然後無聲地動了動嘴唇。
“晚安，蘇織織。”
果然，不出意外的話，是要出意外的。
即使遊戲npc不敢來招惹洛織織，但她房間裡畢竟還有一個普通玩家的聞時。
就算洛織織表明了這是她罩著的人，那有什麼用呢？
NPC為了完成KPI還不是會過來。
比如現在。
洛織織明顯察覺到，一片黑色的影子在聞時旁邊，一動不動地盯著二人。
洛織織也睜開眼睛，盯著那黑色的影子。
一時間兩個非人都沒有動。
直到還是閉著眼的聞時輕聲開口了。
“別動，怎麼還不睡？”
洛織織一邊警告似的盯著那黑影，一邊可憐兮兮地開口：“聞先生，好像有什麼東西，我害怕，不敢看……”
可惜聞時沒有睜眼的準備，仍然閉著眼睛，只是握住她的手，聲音溫柔：“別擔心，別睜眼，睡吧，沒事的。”
洛織織得寸進尺，聲音裡卻帶著幾分顫抖：“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站在床邊，睡不著……”
說著她又抬眼看了看那黑影，眼神裡還有幾分得意。
黑影：……
我也是你們PLAY中的一環嗎？
“噓。”
還沒等洛織織繼續炫耀，側著睡面對她的男人忽然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將她攬進懷裡，輕拍著她的背。
“不要睜眼，快睡吧。”
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洛織織胸腔裡的心跳開始加快。
過往的片段在她眼前閃過，她只是默默地消化著，將頭埋在了對方的胸膛裡，低低地“嗯”了一聲。
神奇的是，洛織織沒有再進入夢境領域，居然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朦朧亮時，洛織織有些迷茫地睜開了雙眼。
聞時似乎還在睡覺。
聞時還保持著昨晚抱著洛織織的動作，清淺的呼吸聲從上方傳來。
洛織織心裡有了多了些莫名歡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聞時，直到沒多久對方也睜開了雙眼。
聞時一睜開眼就看見一雙燦若星河的眸子眼裡帶著難以掩飾的開心，正看著他。
小姑娘眉眼彎彎：“聞先生，早安。”
感受到對方身上的馨香，聞時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有些太近了，鬆開了手坐起來。
好像昨晚溫柔哄睡的那個聞時只是洛織織的一個夢，醒來的聞時依舊淡漠如水。
“不早了，趕緊起床去吃早餐吧。”
小姑娘肉眼可見地蔫巴了，語氣還有些委屈巴巴的：“知道了。”
看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就算是裝的聞時也有些於心不忍，伸手揉了揉少女柔軟的銀髮：“好了，有什麼問題路上再說吧，你姐姐應該還在餐廳等著我們。”
洛織織一秒被哄好，從床上爬起來點了點頭，就高高興興去洗漱了。
她自然也沒看見聞時若有所思看著她的眼神。
吃了飯，雙方交換完線索，在蘇落微的要求下，洛織織跟著蘇落微，趙景洲則和聞時一起，兩隊分頭尋找有關莊園線索。
在蘇落微面前裝“乖”，洛織織還是擅長的，況且蘇落微每次看著洛織織用那雙漂亮的眸子看著她，總是會心軟，什麼重話也說不出來。
洛織織自然也明白，至少記憶沒恢復正常之前，蘇落微對她這個記憶裡隱隱約約存在的妹妹，始終保持著疼愛。
想到這裡，洛織織心裡有些酸澀，但她也不清楚這樣的感覺從何而來。
蘇落微本來就是一個溫柔的人。
洛織織低著頭，聽見這位姐姐開了口：“織織。”
“怎麼了姐姐？”
“沒什麼，就想叫叫你。”蘇落微回頭看著比自已矮些的少女，心裡的感情也十分複雜。
喜愛，不捨，難過混雜在一起，她也分辨不出是什麼感覺了。
即便沒怎麼見過面，她的這位妹妹還是給她很熟悉的感覺。
“現在多叫叫，以後可能沒機會了。”蘇落微摸了摸她的頭。
洛織織抿嘴，察覺到自已心裡情感的復甦，她忽然想現在就離開這裡。
對其他世界的人擁有情感，並不是一件好事。
聞時是駱硯的靈魂碎片，終歸是一體，她還能這樣安慰自已。
但蘇落微呢？她並不真的是自已的姐姐。
她的姐姐已經死了。
在沒有完全恢復，記憶的深處，那位看不清臉龐的“姐姐”，死在了她遺忘的過去。
蘇落微看著少女微紅的眼眶，笑著開了口：“好了織織，你個沒心沒肺的小魔女怎麼還難過起來了？”
熟悉的話語。
“姐姐只是想問你，出了遊戲後，你一定要離開嗎？”
熟悉的語氣。
“可不可以……留下來？你可以不用工作，姐姐會照顧好你的。”
熟悉的……人。
記憶的大門忽然開啟，洛織織卻沒了之前記憶擠滿腦袋時的痛苦，只是垂著眼睛，銀白的睫毛微顫：“姐姐，我可以抱抱你嗎？”
話音剛落，蘇落微輕輕擁住了她。
“對不起，還有謝謝你，蘇落微。”這次洛織織沒有“扮演”。
擁抱一觸而分，洛織織已然恢復了常態，笑意盈盈地說著拒絕的話：“剛才姐姐問本小姐能不能不離開，答案應該不用本小姐說了，姐姐心裡應該也清楚吧？”
“本小姐還有重要的事去做，姐姐的世界，就算沒有我也會很好呢。”
蘇落微無聲地看著她，然後才緩慢地點點頭。
“嗯，我知道了，走吧，去其它樓層找一找有沒有記錄山莊的線索。”
一整個下午洛織織都跟著蘇落微，只不過對方沒再多說什麼，也沒指責洛織織的划水行為。
直到晚餐四人會面，蘇落微隱晦地對著聞時搖了搖頭，聞時見狀臉色微沉。
洛織織低頭吃飯，假裝自已沒看見。
聞時想讓她留下來，蘇落微也想。
但他們都知道“蘇織織”像是一縷風，不會為了路上的風景一直停駐。
四個人簡單吃了一頓，距離規定的返回休息區的時間還有四十分鐘左右，於是幾人決定就在休息區不遠處的長椅上討論副本的事。
趙景洲有些遲疑道：“你們之前有遇到過這種型別的副本嗎？我覺得這個副本有些古怪。”
“你是說一直不發放任務的副本嗎？也有可能是像我們之前遇到的逃亡型別遊戲，需要蒐集足夠多的線索才能觸發故事背景。”
趙景洲否認了蘇落微的想法：“應該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