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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惱羞成怒

不一會,音娘也入了園中,先是恭恭敬敬給金夫人和姜綰行了禮,姜綰連忙扶她道:“不必如此客氣。”

音娘又小心翼翼看向金夫人,往日她向金夫人行禮,大多時候她都會裝作看不見一般,免不了一陣罰跪。

可這次金夫人居然不自在地抬了抬手,示意音娘起身,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金夫人見著小心翼翼的音娘,有些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坐吧。”

然後分了一隻茶杯,還順手給音娘沏上了一杯茶水。

音娘人都驚呆了,錯愕地看看姜綰,也不知侯夫人同主母說了什麼,竟讓主母改觀如此之大。

金夫人方才聽了姜綰的話,好似開了竅一般,想起了往日音娘在府上小心翼翼、看人臉色度日的模樣。

同為女子,一時間難免也有些不是滋味。

金夫人在成親前也時常要幫金家守著鋪子,生意之人迎來送往,熱臉貼冷屁股的事情做多了,倒好似也能明白音娘往日在花樓中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一時間心裡有些愧疚,想著日後還是不必再針對音娘了,拿她撒氣又是何必,她也是個苦命的。

倒是金郎,如此說來甚為可疑,這個金郎是該好好查一查了。

金夫人思索片刻,說道:“一會金郎回府,見到醫者來了,若是直說是要替他看男子病症,想必他不會答應,免得此事麻煩,我便佯裝是我身子不適,症狀疑似傳人的疫症,醫者來了一同幫金府上下都看看。”

“侯夫人還在此處也不大方便,我便不多留侯夫人了。”

姜綰知曉自己方才的一席話,金夫人已經聽進去了,此事又確實是金府家事,不好再叨擾,乾脆識趣地飲盡了杯中茶,同金夫人和音娘告別。

金夫人擦去口脂,顯得面色有些蒼白,讓王嬤嬤重新鋪了床鋪,躺回衾被之中。

沒過一會醫者先金郎一步進了侯府,金夫人小聲叮囑了醫者幾句。

大門大戶後宅那些事兒,醫者也見多了,只是替人把脈看診也不算有違醫德,只是要配合金夫人演一齣戲罷了,醫者爽快應下,畢竟金夫人向來都捨得打賞銀子。

片刻後,金公子進了後宅,先是見著金夫人院子裡似乎人頭攢動,似乎還看到了醫者。

好歹他也是靠吃金家大米活命的,贅婿的覺悟自然要有,主母身子不適,他當然要主動上門去關心一番。

也正是因為金公子往日裡對金夫人噓寒問暖的,每每金夫人氣惱自己的肚子不爭氣時,金公子都不忘安慰一二,只說他不怪夫人,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夫人調養好身子。這才讓金夫人自始至終都沒懷疑過時金公子的問題。

金公子面上滿是急切,心急如焚湊到金夫人床榻前,緊緊握住金夫人的雙手說道:“霖娘這是怎麼了?為何看著如此虛弱,都讓為夫心疼了。”

金夫人蹙著眉虛弱地咳了兩聲,將手從金公子掌中抽出,說道:“你快點離開,可別把病氣過到你身上了。”

金公子貼得更近了,復又一把握住金夫人的雙手:“霖娘在說什麼啥話,且不說我身子骨健碩,一般的病氣難以過給我,便是霖孃的病氣過給我了,那也當是給霖娘消災了。”

金夫人由著金公子緊緊握著她的雙手,艱難扭頭問醫者:“先生,我這病若真的是疫症,是否還得給府中上下都檢視一番才穩妥,若是得了疫症可不是開玩笑的。”

“什麼???”

“什麼疫症?!”

醫者還沒來得及點頭答應,金公子頭一個先跳了起來,連連質問醫者。

醫者撫了撫藥箱,說道:“要不請郎君先隨我去隔壁寢間,此處人多不方便看病。”

金公子聽了卻好像握住了救命稻草,揪著醫者連聲催促,趕忙逃難一般去了隔壁寢間。

郎中在桌前一臉凝重,金公子將左手腕放在號脈枕上邊兒,小心翼翼探究著郎中面上凝滯的神色。

“先生快些與我說說啊,我到底有沒有事。”

郎中眉頭皺得更緊了,金公子心驚肉跳,聽到他說:“把褲子脫了。”

他想也沒想便將褲子脫下。

郎中左右檢視一番,終於展平了蹙著的眉頭。

說道:“公子倒是沒染上疫症,只是在下方才替金公子診脈之時,驗出金公子那話兒有些問題,這毛病應該是孃胎裡帶出來的,日後恐怕不易......”

郎中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金公子打斷:“瞎說什麼呢,我身體好得很,日後定是能誕下子嗣的。”

“此事你若敢在外邊瞎說,可休要怪我金某人不客氣。”

吱嘎!

金公子只感覺脖頸一涼,先前關得嚴絲合縫的門竟然開了,他朝門前望去,瞧見金夫人正一臉記恨的模樣,全然沒了方才柔弱的樣子。

此時他也顧不得什麼疫症了,也不知金夫人是否聽到了什麼,但是他的話和郎中的話,金夫人應該會更相信他的吧。

“夫人還在重病,怎麼就下床了?小心身子骨。”

金夫人冷冷一笑:“比起疫症,我更關心你方才說的誕下子嗣是什麼意思。”

“方才郎中可只說你身子有問題,具體什麼問題他可沒有明說,為什麼你就能猜中是子嗣問題,莫不是此事你先前早就知曉了?”

金公子又張口想要狡辯:“霖娘你竟然寧可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信我,還是說你就是想將自己的問題推到我身上來?”

“你直說,我甘願替你擔著罵名。”

金夫人沒想到金公子竟是如此巧舌如簧:“哦?你是說這位郎中說謊?沒關係,就家門外邊這條街巷,我起碼還能再請來數十位醫者,你若不嫌丟人,要不多請幾位來替你看看?”

“你!”金公子咬牙切齒,既然軟的行不通,索性便來硬的,軟飯硬吃他也不是第一回了:“既如此,你不如拉來老祖宗一同說道說道,早幾年老祖宗就被你這事兒氣得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