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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提起褲子不認人

他雖說的小聲,可姜綰向來耳朵尖,聽得清清楚楚。

老鴇在風月之地謀食多年,各種奇葩見多了,臉上抱著笑開口欲勸。

姜綰卻鬧了個紅臉,她不想再同二人糾纏,只從系統物品揹包中掏出幾錠銀子塞進老鴇手裡。老鴇立刻眉開眼笑道:“這位客官樓上的確是侯爺,我們得罪不起,您且先在樓下散座稍後片刻,待門童問過侯爺意思再來請您。”說罷立刻遣門童上樓去問,老鴇親自帶著姜綰落座。

一路上還不忘試探打聽姜綰與侯爺的關係,調笑間將一對柔荑搭在姜綰胳膊上,卻感覺胳膊纖細軟嫩,絲毫不像個男人的手臂,再用餘光瞥了瞥姜綰頸間,瞬間瞭然於胸。

門童下樓稟報,準備帶姜綰上樓去。老鴇也是個聰明人,這人只怕是侯府後宅的女人,尋到此處怕不是要來鬧事,可侯爺都讓帶人上樓了,自己又何必多管閒事。

哪怕一時鬧起來了又有什麼關係,人啊最愛的便是熱鬧,他們鬧上了,錢自然要源源不斷流進老鴇口袋中。

她一雙媚眼帶著別有深意的笑,望著有些纖瘦的‘男子’上樓去,可直到侯爺帶‘他’離開也沒鬧出什麼讓人滿意的動靜。

姜綰自然不是上樓鬧事的,她來是要給晏北淩送上那份先前許諾的大禮。

她沒搭理晏北淩,而是先去攬過婉瑩的雙手,在婉瑩詢問的目光中說道:“先前那事有眉目了,再過些時日你我便可姐妹相稱了。”

婉瑩很是激動,一雙盈盈圓眸蒙上水光,連連感謝姜綰。

晏北淩煞風景的打斷二人:“你們在說什麼,什麼姐妹相稱,我怎麼覺得這事兒好像跟我有關係。”

姜綰這才轉向他,面色紅潤的向他報喜:“恭喜侯爺,馬上就能將所愛娶進家門了。”

晏北淩卻有一絲不妙的預感,蹙眉反問:“你該不會是想抬婉瑩進門吧,別亂整活,祖母不會同意的。”

“我早想到了,老夫人那邊我已經說通了,眼下只需說通那老鴇,讓老鴇宣告婉瑩姐姐從良歸隱,先讓姐姐在府外宅子中安置月餘,便可抬進府中。”

“不可。”晏北淩並未像姜綰想的那般喜不自禁,反倒一臉的不願意:“且不說如何安置婉瑩,便是那老鴇,怎會輕易放走婉瑩這棵搖錢樹。”

他話說的急,婉瑩聽在耳中卻別有意味:“侯爺可是厭棄奴家了,媽媽無非是貪戀銀錢,奴家這幾年也有所積攢,宣告從良之事我自會辦妥,安身之宅我明日便可自行購置,我便在宅子中等侯爺,若侯爺不願抬我進門,那我便與侯爺再無瓜葛。”

向來溫婉通透的女子,此刻話中卻全然不留餘地,想必是被晏北淩的態度傷到了。姜綰心想婉瑩姑娘應當是動了真情的。

晏北淩頭一回見婉瑩說話這般決絕,一時間也有些下不來臺,此刻婉瑩面上擺出一副送客的姿態,他自然一刻都不想多待。

“他也是擔心你,府中書房一直掛著你的畫像,他對你定是有情的,婉瑩姑娘別多想,明日我陪你去選宅子。”姜綰匆忙安慰兩句,回頭已不見晏北淩身影,趕忙追出門去,她沒看見身後婉瑩聽完一席話,面上卻露出一個苦澀無比的笑來。

初見時,侯爺剛入樓便是焦點,如此顏如冠玉又出手闊綽的男子,自是被一眾姐妹爭搶不休,就連平日對客人極挑剔的花魁姐姐都主動投懷送抱,可他卻越過美豔妓子們,一眼相中了怯生生站在角落裡的她。

那時她也以為侯爺是為她傾倒,直到她哄侯爺多飲了幾倍,侯爺醉眼迷離口中叫著‘婉兒’,她以為時機已到,羞紅著臉主動湊上櫻唇,卻突然被眼前人一把推開。

抬頭望去,便見那雙星眸多了幾分清醒,話語中再無方才的親暱,冷冷呵道:“你不是她,她才不會這般投懷送抱,出去。”

婉瑩以為是自己將人得罪了,心中正暗自惋惜,可隔天侯爺卻又點了她,還為她帶來了一盒精貴的糕點,和一身紅色的窄袖勁裝,她換了衣衫舞劍,侯爺便在一旁作畫,可她總感覺那畫上之人並不是自己。

後來侯爺常來,也時常會給她帶點心,回回都是同一家,一日她忍不住說了句:“奴家其實並不喜甜,侯爺不必如此麻煩了。”可侯爺卻沒了興致起身便走了。

時間久了京中那些風言風語她也聽到過一些,侯爺青梅竹馬的女子名叫姜綰,後來離京家道中落病死了。

她專程找到早些年在太傅府伺候的丫鬟,那丫鬟見了她便驚圓了眼,不敢置信地叫了聲‘小姐’。一時間她所疑之事便已石錘,自己不過是個替身而已。

婉瑩也是通透之人,那日以後再不多言,侯爺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花柳巷的姑娘無不羨慕她能得侯爺厚愛,只有她知曉自己不過是個替身罷了。

現如今婉瑩不過是在賭,侯爺對故去的青梅竹馬很是深情,仗著自己與那女子樣貌頗為相似,她便賭侯爺離不了她,就如同罌粟入骨之人,只能藉此止痛,欲罷不能。

她從床底拖出一隻沉笨木匣,用掛在脖頸上的鑰匙開了鎖,匣子裡是她贖身後的所有家當,她將厚厚一疊銀票一分為二,拿著一半出門尋老鴇去了。

馬車上,晏北淩黑著一張臉,姜綰知道是自己做錯了很是心虛,縮在一旁小心道歉:“我想著你如此愛慕婉瑩姑娘,我若幫你說服老夫人,你定會開心,是我多事了,你們二人的事我實在不該擅作主張,日後定然不會了。”

晏北淩氣不打一處來,好好地一個偷溜出門的藉口,硬生生讓姜綰接回了家,日後他還得重新找個藉口,免不了又得花一筆錢財。

姜綰哪知他心中的謀劃,只覺得晏北淩渣,他既表現出了對婉瑩姑娘的喜愛,姜綰作為正妻,主動為他排憂解難,換做是別府的爺們早就樂開花了吧。

可他呢當著人姑娘的面再三推脫,人家姑娘都說自出銀錢了,他居然還甩臉走人,這不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