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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的奏摺

因心中掛念著事,程寄歡找了個藉口溜走了。

待程寄歡走後,溫老夫人幾人望著程寄歡的背影,都不知在想什麼。三人回過神來,視線交匯,彼此心中都有計較,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仍然笑笑繼續打著牌。

程寄歡回到了自已房間,吩咐不要讓人打攪她,並讓時錦在溫鶴眠回來時告訴他。

在桌前給自已倒了杯水,她開始慢慢捋清最近的事情。

先是沈慕去程家說能救程家,然後她找到了自已的親生父母,之後又被裴映綁架,顧雲宿救了她,回京路上遇到刺殺,知道李堂的謀算,回京後太子故意提起和裴映的親事,到最後的流言四起,裴映是冤枉的。

這些事看起來好像都沒有關聯,但程寄歡總覺得有哪些不對,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她卻遲遲沒有想到。

對了!

她腦子裡突然想起來幼時她纏著她娘告訴她裴映的身世,好似聽她娘說過一句,死去的祁王妃是他姑姑。

這樣一來也就能解釋的通,為何當年裴家會被冤枉了。她在腦海中織匯了一張網,把所有的人物關係都放了進去。

仔細觀察,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浮現。

……

外面的敲門聲驚奇,程寄歡回過神來,聽到時錦在外面說道:“小姐,丞相大人回來了。”

程寄歡回道:“知道了。”

她應承著,卻沒有動。

若說之前她還想找溫鶴眠問問有關最近的流言之事,現在卻已經不想知道了。

畢竟,知道的太多沒什麼好處。

況且,她本來就決定這一輩子做個瀟灑自由、冷心冷肺的人,這些人又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程家養她長大,當日邊關異動,程家被汙衊謀反時,她盡力過了,問心無愧;溫家給了她生命,這些年對她牽腸掛肚,她承歡於膝下,每日把時間花費在和他們相處上,憑心而論,她已經做好了一個女兒的本分。

除了不怎麼走心以外,她幾乎滿足了所有人的要求。

既然如此,那現在程家和溫家暫時沒有遇到麻煩,她又何必跳出來說這些。況且,就算說了可能也沒人信。

她還是好好的當她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世家大小姐吧。

這些事就嚥進肚子裡,當做從來都不知道。

何況,這京城臥虎藏龍,未必就沒有發現這些。

只是,她不去就山,山卻要來就她。

時錦在外面催促道:“小姐,大人要見您,您快出來吧。”

程寄歡皺眉,推開門,問:“見我做什麼?父親有說嗎?”

時錦搖了搖頭,回道:“並未說明理由,只是大人身邊的小廝過來傳話的。不過我看他面色平靜,應當是沒有什麼大事。”

程寄歡更奇怪了,一邊走一邊想著,沒有什麼大事找她幹嘛?大事她做不了主,小事她不想管。

去書房的路上,正巧碰到一群丫鬟,手上端著各色的茶杯。

這些茶杯顏色各異,卻都精緻不凡,好似巧奪天工一般,程寄歡便不由自主的把視線停留了一陣在那上面。

忽然,視線觸及到一套黃色的茶杯,腦海裡頓時想到昨日太子也是穿著一身明黃的衣衫,她好像知道溫鶴眠為何找他了。

到了書房外,守門的下人說:“小姐可以直接進去,大人在裡面等您。”

她思緒萬千,但面上卻沒有顯露出一絲一毫,只是笑著輕輕的敲了敲門,說道:“父親,女兒來了。”

溫鶴眠正在看那奏摺,此時聽到程寄歡的聲音,笑道:“歡兒,進來吧。”

程寄歡走了進去,溫鶴眠笑道:“不是讓你直接進來嗎?怎麼還敲門?”

程寄歡微微一笑,道:“雖然父親盛情邀請,但女兒還是要恪守成規,畢竟嬤嬤說的禮不可廢。”

說完,她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溫鶴眠啞然失笑,道:“看來歡兒最近大有長進,這個禮學的很是不錯。”

他實在是很喜歡程寄歡在他面前調皮、古靈精怪的一面,會讓他覺得和程寄歡沒有這麼多年的分別,好像他們從一開始就在一起,況且,只有對親近的人才會表現出這一面,說明程寄歡已經慢慢開始信任他們了。

程寄歡逗笑了溫鶴眠,開始說到正事,問:“父親找我有什麼事嗎?”

溫鶴眠摸了摸鬍子,把手上的奏摺給了她。

程寄歡接過來,仔細的看了起來,看完驚訝道:“西宸使團要入京拜壽?”

溫鶴眠點點頭,道:“是。原先是說要在年前趕過來給陛下獻禮,如今信上說,偶然得知太后生辰將近,也想為太后祝壽,因此提前來了。”

程寄歡想了想,道:“這是陛下給父親的奏摺嗎?”

溫鶴眠道:“是,陛下看完就給我了,讓我看看。”

這就奇怪了。

迎接使團是禮部的事,順平帝為何要讓溫鶴眠一個丞相看這奏摺?

縱使他統管百官,但也不是什麼事都要負責,禮部又不是沒有人。

難道說……

程寄歡很快便想到什麼,說道:“與我有關嗎?本朝並無公主,陛下昨日卻冊封我為寶林公主,是想讓我和西宸聯姻嗎?”

溫鶴眠欣慰的笑了笑,他就知道他的歡兒一點即通,只憑一句話便能敏銳的捕覺到這些,不愧是他女兒!

他笑道:“原先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我又想了想,陛下好像沒有這個用意。畢竟你背後是溫程兩家,陛下怎麼會把你嫁給西宸,讓西宸白白得了這個助力。”

程寄歡疑惑了,道:“既然不是,那他為何封我為公主?又把這個奏摺給您看?”

這便很是奇怪了,莫非是這皇帝老兒吃飽了撐的,就是想封個人當公主。

溫鶴眠眼裡閃過一絲寒光,道:“恐怕他是想看看我們會有什麼反應。”

程寄歡皺眉,道:“陛下是想試探我們?他還在懷疑您和程家?”

若真是這樣,程寄歡也是真的無語了。

她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已經對順平帝的腦回路徹底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