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不明所以,一臉懵逼的看著他。
顧雲宿只覺對牛彈琴,他又不能真的對沈慕怎麼樣,也只能放過他。
畢竟,以往他說了多少次讓沈慕謹言慎行,做事小心,沈慕當面答應的好好的,轉頭就能忘,他也只能認命的給他收拾爛攤子。
誰讓他小時候非要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呢?
顧雲宿看著眼前的少女一臉狡黠的笑容,自然心裡知道是怎麼回事。如今是秋日,邊關風沙又一向大。但他看到這笑容卻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心裡有些東西在怪異的生長,悄悄發芽。
程寄歡看他不說話,於是說道:“顧世子,還有別的事嗎?”
顧雲宿搖了搖頭,程寄歡見此也就走了,回她自已的馬車那。
溫鶴眠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盯完沈慕又盯顧雲宿,雖然他心裡覺得顧雲宿這性子不太是會喜歡姑娘並且主動和姑娘搭訕的,但凡事都有萬一嘛。
萬一那個一向冷血的顧世子突然開竅了,想要追姑娘的話,那可不就危險了。
父親看女兒,自然是怎麼看怎麼好,在他心裡,自已的女兒程寄歡怎樣都好,關鍵是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不是他吹噓,他在京城這麼多年,期間又為了找程寄歡的下落,陸陸續續見過那麼多姑娘,還沒有哪一個比的上程寄歡漂亮。
再說了,知好色慕少艾本就是人之常情。顧雲宿再怎麼厲害,也只是個十九歲的少年,連加冠之禮都未行,看上一個姑娘又有什麼奇怪。
他可不想剛認回來的女兒就被狼給叼走了,他還想她多承歡膝下幾年呢。
於是看到程寄歡回來,他立馬上前道:“歡兒,你累了嗎?快回馬車上去歇著吧,馬上也要趕路了。”
程寄歡有些奇怪,她父親為何如此急迫的要讓她上馬車,好似後面有人追殺她一樣。
不過這也正是她本意,於是她恭敬不如從命的上去了,重新躺下了,車門一關,整個人都鬆弛多了。
時錦在旁邊又開始嘮叨:“小姐,馬上要進京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若是溫家人不喜歡你怎麼辦?若是他們為難你怎麼辦?小姐,你怎麼整日都躺著,也不為身後事想想啊?”
程寄歡連眼都不睜的說道:“有什麼好擔心的?溫家是我父親做主,他如此喜歡我,別人怎麼會輕易招惹我?況且不是還有我大哥嗎?他說她會護著我的,而且我母親長公主終年纏綿病榻,我便是那個心藥,她若是見到我,必會大病痊癒,有什麼好想的啊?時錦,你整日都胡思亂想些什麼啊?哪有那麼多不好的事,你小姐我啊,這輩子就是生下來享福的。”
時錦聽了她這敷衍但是又句句有回應的話,也算是有些放心了。左右她家小姐這性子,也不是會吃虧受委屈的主,跟著她,總有辦法的。
既是如此,她又何必皇帝不急太監急呢?於是時錦也徹底放下心來,和她家小姐一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了。
別的不說,整日躺著還怪舒服的,怪不得她家小姐這麼喜歡躺著。
就這麼又趕了幾日路,離京城大概還有三日的路程,路過此次回京的最後一個驛站,溫鶴眠決定今日在這驛站歇下,補充糧食什麼的,明日趕路。
顧雲宿騎著馬來到溫鶴眠旁邊,問道:“溫丞相,我有事與您相商。”
溫鶴眠大致也猜到了他要說些什麼,於是和他走到一旁。
沈慕和程寄歡兩人看著他們的背影,一個想偷偷去聽牆角,另一個嘛...更想去。
兩人正在鬼鬼祟祟的討論著,溫清淮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歡兒,你們在說什麼?”
沈慕和程寄歡頓時被嚇得一激靈,二人立刻分開距離,連連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看溫清淮還是一臉不信,程寄歡只好向對方露出了個甜甜的笑容,說道:“大哥,我剛才是想要問一下沈慕府裡的人都怎麼樣。快進京了,我心中有些緊張。”
沈慕在一旁一臉早已料到她會胡說八道的樣子,實在不能怪他,他自從認識了程寄歡後,看她胡說八道了多次,至今都印象深刻。他實在是想不到,一個上一秒還顯露出要你死的人,下一秒就能露出個比蜜還甜的笑容,實在是讓他匪夷所思。
大概是血緣上的羈絆,她父親溫鶴眠當年就是這麼笑裡藏刀,在他爹面前保證會好好教導他,把他當自已親兒子一樣來教導,轉頭就對著年幼無力的他趕盡殺絕。
但凡是背誦詩句少了一個字,或者錯了一個字,他便會收到一頓親切的竹筍炒肉。
他是半點沒看出來溫鶴眠有把他當親兒子,別說是摯友之子了,他對待他的方式,不知道還以為他是他滅族的仇人之子呢。
他可從沒看到過溫鶴眠打過溫清淮,雖然對方...從來也沒做過什麼討打的事就是了。
聽到這個回答,溫清淮頓時說道:“你可以問我啊,你想知道什麼我全都告訴你,我現在就與你說……”
溫清淮大有一種要把老底都交代出去的樣子,拉著程寄歡便走了。沈慕不由的在心裡偷偷吐槽道,死妹控。
他要是有妹妹,肯定要拉出來和溫清淮比比,讓他知道,全天下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有妹妹的。
不過,很可惜的是...他沒有,看來還是小時候催他娘要妹妹的事催的不多,不過現在去催,不知道能不能行。
……
這邊溫鶴眠看四下都無人了,對著顧雲宿說道:“世子是擔心今夜會遇到埋伏嗎?”
顧雲宿點頭,說道:“大人既然知道這裡很有可能遇到危險,為何還選擇在這過夜?”
溫鶴眠摸著鬍子道:“我們一路回京都沒有遇到過危險,但對方顯然不是那種會束手就擒的人。如果不一次性解決他們,怕是我們很難入城。”
顧雲宿想了想說道:“大人是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