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蕪聽著廚房裡傳來的聲音眼底蘊含著一抹笑意。
她喜歡這種煙火氣。
想到剛剛楚涵那有些獻媚的表情她又有些想笑。
也不知道她又腦補什麼了。
阮青蕪手裡拿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護腕的東西翻來覆去的研究著。
這個屬於一種暗器。
能發射銀針。
同時還纏繞著一段削鐵如泥的天蠶絲。
她拉出來看過,正夠一個人脖子的長度多一點。
萬一被人抓到還能用它割斷繩子或者鎖。
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這是她從柳爸爸的收藏裡找出來的。
一共有三副。
看起來是一個師傅給同一個小團隊做的。
不知道為什麼沒送出去,還是全新的。
她想送給楚涵一副。
不為別的。
她想讓更多的人記得柳宴禮。
他這一生太坎坷了!
短短的三四十年。
他就沒過過幾天安生的好日子。
身後他們一家是否團聚了她也不知道。
她就是想讓有大造化的人記得點兒他的好。
不定什麼時候他要是還能受益呢。
果然楚涵很喜歡。
她還去柳叔叔的牌位前上了一炷香。
這麼好的東西誰能不喜歡!
不過她又推翻了之前的猜測。
看來阿蕪和自己的情況應該不一樣。
那難道是大佬重生。
快穿任務完成回來養老的精英人士。
也不對啊。
要真是這樣大佬怎麼不回到父母都在的時候呢!
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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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吃過了飯跟她約好要電話聯絡之後就依依不捨的走了。
她本來沒打算再回海市去的。
所以走的時候特別瀟灑。
連個口信都沒留。
這會兒事情有變。
自然要回去善後。
不過她和阿蕪約好了。
要互相交流,互相學習。
希望阿蕪能聽懂她的暗示。
不過對阿蕪她有信心。
她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本來兩個世界所學的東西就有些不一樣。
她學的那些有好多還都還給老師了。
她還想和阿蕪考到一個學校好照顧她呢!
得更加努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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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楚涵走了之後阮青蕪才發現客廳的茶几上壓著一小摞的錢票。
這人真是…
這恐怕是她除了路費以外所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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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綠皮火車緩緩的啟動,車輪在鐵軌上輕輕摩擦,熟悉而悠揚的汽笛聲在耳邊迴盪著。
傅瀾御眼睛看著窗外倒退的站臺,心終是有些落到了實處。
沒人知道這幾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每天他都讓自己忙到凌晨,不到逼不得已他都不想去睡覺。
他不能讓自己閒下來。
一放空…
那個小姑娘就會進到他的腦子裡。
手裡拿著那塊玉佩。
非要給他!
這幾天他又是吃不好,睡不好。
吃飯的時候惦記她有沒有飯吃。
睡覺的時候總會夢到她被人欺負。
就連自己那總是認為他是世上第一好看的媽,都嫌棄他這兩天過於憔悴了。
可他控制不了。
總是不自覺的惦記她。
傅瀾御眼神定定的看著窗戶玻璃。
彷彿看到那日在書房裡。
小姑娘對他微微一笑…
"噯,他爸,你說你這兒子這會兒腦子裡在想什麼。"
蘇錦悄悄的和傅羨之咬耳朵。
她雖然是提問,但是說話的同時又擠眉弄眼的,明顯是知道怎麼回事的。
傅羨之也極其配合的靠在她的耳旁小聲說話,"還能是想什麼,定是想那阮家的小姑娘呢!"
說到這個夫妻倆還都吃驚沒緩過神來呢!
自家這萬年不開竅的兒子,就去一趟京都就把心丟了。
還是去和人家退婚的時候看上的。
為了人家不僅改變了定好的計劃,看著就是性子都改變不少!
這事情的走向怎麼就和戲文一樣精彩!
蘇錦和傅羨之打量著小兒子的神色。
自家這個兒子那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這平時看人家姑娘就和看軍營裡的漢子一樣,也沒什麼區別。
這會兒這才幾天呢!
看這牽腸掛肚、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現在八成是恨不能長個翅膀飛回去了。
迎著對面爸媽打趣的視線傅瀾御轉過頭來,"你們這麼看著我幹嘛。"
下一秒又想起了什麼連忙叮囑,"媽,等你看到阮阮,她要是想退婚您可千萬別應啊!"
阮青蕪的心思傅瀾御能猜到一二,但是要不要按照她的路子走,他自有想法。
別的他都可以聽阮阮的,只這一件…
絕對不行!
"哦,那人家姑娘要是就沒看上你,哭哭啼啼的非得要退,我也沒辦法呀!"
蘇錦看他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就想逗逗他。
誰讓這個孩子一天天橫行霸道老氣橫秋的。
這也就是這幾年才好點了,前些年那身上可是時常都帶著傷!
她要是不趁著這會兒拿捏他一下,都對不起自己偷偷流的眼淚。
"媽,您可是我親媽。"
傅瀾御一聽不幹了。
雖然他也想象不出來就阮阮那性子哭起來是什麼樣子的。
但是這個假設他不喜歡。
"您要是忍心您小兒子孤獨終老您就不管吧!"
"嗤…"
蘇錦看著難得有幾分孩子氣的小兒子笑得歡暢。
"得得,我還能不管你!"
"沒事兒,不用擔心。"
蘇錦笑著安慰自己這個難得有些不自信的小兒子。
"等我回去就和你阮姨商量商量,讓她去探探阮阮的口風,要是人家小姑娘不嫌棄你,咱們就先把你們的訂婚儀式辦了。"
其實蘇錦對兩個孩子的事兒還真不怎麼著急。
在她看來自家這個小兒子還是挺有吸引力的。
就她要是有個姑娘到了找物件的時候能遇到小御這樣的。
她也挺滿意。
就自家這個高大威武又俊朗非凡充滿男子氣概的樣子,哪個小姑娘看著不迷糊。
傅瀾御和傅羨之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和蘇錦說過阮家後來發生的事兒。
就是怕她再又傷心生病又回不來。
到時候大家都糟心。
如今就等著回到京都都安頓好了以後看情況再告訴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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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青蕪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到大門有響聲。
她撩起窗簾的一角看過去。
剛剛有些發亮的晨光裡,大門處有一個躡手躡腳提著大包小包的男人。
因為他在極力放輕自己控制著不要發出聲音。
所以看起來有些鬼鬼祟祟的。
只一眼阮青蕪就看出來是傅瀾御。
她也沒管他,又躺下接著睡了。
但那一手遮著眼睛而露出的嘴角,卻有些微微的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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