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一路開車來到A城,兩天沒休息的他鬍子拉碴,黑眼圈很重,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但他顧不得這些,按照地址來到蕭氏集團。
前臺攔住:“先生,請問您找誰?”
黃埔:“你好,我想找你們老闆趙聿懷。”
前臺:“請問您有預約嗎?”
黃埔:“沒有。”
前臺:“那不好意思,您不能進去。”
黃埔:“你們老闆在公司嗎?我可以在下面等他。”
前臺:“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黃埔也沒說什麼去了趙聿懷的家,同樣吃了閉門羹,但得到訊息說老闆不在家。
他思索片刻去到了A城第一人民醫院,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一停下來他就心慌煩躁的很,在醫院門口抽了根菸提提神,就下了車走進去。
以趙聿懷家的情況,應該在這吧,他有些不確定來碰碰運氣。
在醫院到處問,到處找。
趙明病房外
唐宇臉色有一些蒼白:“所以你打算又一次失信?”
趙聿懷抽著煙,也有些焦躁:“剩下的兩百萬咱們約定好了你捐獻成功之後給你,但現在你們配型不成功,不算失信吧。”
唐宇握緊拳頭,語氣冰冷:“也是,我早該知道你是什麼人,怎麼還會愚蠢的選擇相信你。”
趙聿懷:“我已經給了你三百萬了,不管你做什麼,應該也夠了。”
唐宇兇狠的瞪著他:“那我還得謝謝您了,沒有把這三百萬要回去。”
趙聿懷:“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對你對你媽對你外公外婆我都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唐宇一拳打到趙聿懷身後的牆上,像一頭可怖的狼:“你不要提他們,也不用一次次的強調這個,人在做天在看,你做了什麼就算再滴水不漏,也會自食惡果,不用在我面前說什麼。”
趙聿懷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穩住心神:“那咱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轉身離開,真是瘋了,自己怎麼會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那眼神和蕭老爺子太像了,自己剛剛竟然被唬住了,真是好笑。
黃埔看著一個背影有些眼熟:“唐宇?”
唐宇聽到聲音一僵,收回釘在趙聿懷身上的視線,換上人畜無害的表情,聲音夾著幾分委屈:“老闆。”
黃埔看著唐宇這個樣子心疼壞了,上前想把人摟在懷裡,手伸一半又縮了回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唐宇緩緩靠近黃埔,見他沒有排斥便一把抱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沒有誰欺負我,讓你擔心了。”
說到這黃埔佯裝生氣的推開唐宇,仔細的打量著,“還說呢,怎麼不接電話也不回訊息,你爸媽都擔心壞了。”
唐宇也在打量憔悴的黃埔,他抬手摩挲著黃埔的胡茬:“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黃埔輕咳一聲轉過臉:“那什麼,我是受你爸媽之託來的,誤工費從你工資里扣啊。”
“嗯,”唐宇心情好了一些,我以後掙的錢都給你,他沒敢說出來,但既然老闆這麼關心自己,應該也有喜歡吧。
他試探著問道:“老闆,你真的是因為我爸媽來找我的嗎?”
黃埔心虛的回答:“不然呢?”
唐宇抬手捏著黃埔的下巴,讓他轉過來看著自己:“真的嗎?”
黃埔眼睛亂瞟就是不看唐宇的眼睛,“你沒事吧?為什麼來醫院?”
唐宇看著黃埔關心的眼神,心中有了答案,“我爸媽都告訴你了?”
“嗯,快說你有沒有事,為什麼來醫院。”他想知道自己和司清的猜測是不是對的。
“他兒子得了白血病,想讓我捐獻骨髓,”唐宇說的雲淡風輕。
黃埔一下就炸了:“什麼?他也說的出口,你這笨蛋還答應了?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快讓我看看,”他撩起唐宇的衣服開始四處檢查,“臉色這麼白還有沒有哪裡受傷?”
唐宇按住在自己身上四處作亂的手,好像在點火一樣,摸到哪燙到哪:“沒事,配型不成功,我正打算回去呢。”
“真的?那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啊?”黃埔還是有些不放心。
“真的,回去再讓你檢查,別人都看著呢。”
黃埔反應過來有些臊,“不,不用了,知道你沒事就好。”
唐宇開心的看著黃埔紅透的耳朵,輕輕彈了一下:“先去我租的房子裡休息一下吧,你現在像國寶一樣。”
黃埔按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可惡,被一個小孩撩到了。
兩人來到出租屋黃埔又憤憤不平的開始吐槽:“你就住這?他不讓你住家裡也就算了,還不找個好點的地方。”
唐宇看著為自己出頭的某人:“我自己選的,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那你幹什麼還來這幫他。”一說到這個他就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唐宇,“你就不知道拒絕嗎?自己身體最重要知不知道。”
唐宇討好的拉起黃埔的手,笑的一臉燦爛:“我知道,我養父病了,我沒那麼多錢,只是互相利用而已,不是幫他。”
“你沒錢不會來找我嗎?”看著這人嬉皮笑臉的不當回事他更生氣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氣。
“我現在不是沒事嘛,你別擔心了,”說著還用鼻子輕輕蹭著黃埔的臉。
“咳咳,”黃埔臉紅的後退一步,“下次有什麼事要跟我說,別自己一個人來,他們就是看你好欺負所以才這樣對你。”
“嗯,”再也不會了,蠢事做一次就夠了,“你先坐會兒,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我想泡個澡,好累,想放鬆一下。”這幾天不管是精神上還是身體上他都是緊繃著的,現在看到唐宇沒事,放鬆下來覺得異常疲憊。
“行,你等著,我去給你放水。”
唐宇放完水出來,“衣服褲子你先穿我的吧,牙刷那裡有一次性的,我都給你放旁邊了,我先出去了。”
“嗯,”黃埔來到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確實是沒眼看,他刷了牙又颳了鬍子便脫下衣服走進浴缸裡,才兩天沒洗,身上沒什麼灰,就不用先沖洗一遍了,換個舒服的姿勢就閉上眼休息。
唐宇回到家沒見著人:“老闆出來吃飯了,老闆?”
“哦,來了,”本來昏昏欲睡的黃埔聽到喊聲起身擦乾穿衣服,自己確實有些餓了。
衣服有些不合身,穿上有些空蕩蕩的,衣服夠長他就沒穿褲子,腰有些大,反正吃完飯就要睡覺的,就那樣吧。
唐宇把盒子開啟,食物一一放在桌子上,抬眼看向黃埔,只一眼就移不開了,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他轉過身出門。
“你不一起吃嗎?上哪去?”
“屋子裡有點熱,我出去吹吹風。”
“哦,”黃埔看著身上還穿著羽絨服的唐宇,再看看自己,穿一件也不冷,確實有些厚了,“你把衣服脫了不就行了,別吹感冒了。”
唐宇來到走廊,任冰冷的風吹在自己臉上,吹走躁意,完了,自己沒救了,剛剛差點沒忍住。
等他吹夠了進屋,連打好幾個噴嚏。
黃埔拿紙上前,“說了不聽,凍著了吧。”
唐宇接過紙不自在的看向桌子:“你怎麼每吃啊?”
“這不等你呢嗎,不好好吃飯非得去吹冷風,你乍想的。”自己也是,他不在竟然覺得沒胃口,唉,活了三十多年,栽一個小孩手裡。
“那咱們一起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