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應之鬆開司楠晴的那一瞬間，司楠晴的身子動了動，但是徐應之沒有發現。

電話是夏森打來的，徐應之知道他是想要問司楠晴的狀況。

“她醒了，但是不肯說話.”

徐應之開啟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司楠晴聽見開門的聲音，接著又是關門的聲音，她才將頭給轉了過來。

她抬起手，看向了自己被徐應之牽過的，還有餘溫的手。

“對不起……”她對著自己的手心說了句對不起。

她決定將這個事情，塵封於此。

重新將頭給轉了過去，司楠晴閉上了眼睛。

她不面會發生什麼，也不己即將面臨什麼，她只想沉默，一直沉默下去。

徐應之靠在牆壁上，和夏森通著電話。

“不會又失憶了吧.”

夏森想來，難道又是和小時候一樣，把這個事情選擇性的忘記了。

“不會，我看得出來，她只是不想說而已.”

徐應之否定了夏森的話。

“好吧，那你再勸勸她，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你才能讓她放下戒備心裡，開口說話了.”

“與其我們在這裡猜來猜去的，還不如讓她說清楚事情的緣由.”

“現在想要找到司佳雯恐怕才是最難的事情.”

夏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你那邊怎麼樣了？錄影機有什麼收穫沒有.”

“一直沒法開機，我不確定是不是壞了，都開不了機，我就沒法檢視裡面的情況.”

“是不是儲存卡之類的東西，我看了一眼，好像裝置挺老的.”

徐應之還記得之前自己大概的看了一下。

“我還沒找到，我正在研究中，我去找一個充電器先插上試試看，只是擔心你那邊的情況，所以先問問的.”

“對了，薛法醫他們要來嗎？”

“對，我已經讓他們過來了，配合這裡法醫的屍檢工作，這畢竟是我們的案子，洛景成是我們一直要找的人.”

“我們自己需要了解的更透徹一些，這樣，你先忙自己的，有什麼需要你找唐警官，我看你們挺合得來，我再問問晴晴，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麼.”

“等後半夜薛法醫他們來了再說.”

“那行，掛了.”

徐應之和夏森掛了電話，徐應之又重新回到了病房裡，他發現司楠晴還是之前的樣子，將頭轉過去靠在一邊，好像生人不要靠近自己的樣子。

他放輕腳步，走到了她的病床前坐了下來。

“晴晴，我知道你沒有失憶，我也知道你沒有睡著，你只是現在不想說，沒關係，我可以一直陪你，一直等你，你什麼時候想說了，你再告訴我好嗎？”

“我知道是我來晚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但我們真的努力了，我們一直在不停的尋找你們的下落，我也知道，你見過司佳雯了.”

“你一直心心念唸的姐姐，她回來了，可是她現在在哪裡？我的看得出來，她並不恨你，相反可能還是很關心你的，你一直沉默，你幫不了任何人，幫不了你自己，也幫不了司佳雯.”

“晴晴，你告訴我好不好，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你會殺人，你不會的對不對.”

徐應之不停的說著，但司楠晴好像心意已決，她就是不肯開口說一句話。

儘管她聽的出來，徐應之的心裡是有多麼的著急。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肯說，是不是司佳雯，洛景成是她殺的，你想保護她對嗎？但是晴晴你不要忘記了，這是一個兇殺案，不管死者是誰，警察都會徹查到底.”

“現場的任何證據，還有案情分析，我們都可以查出來兇手是誰，並不是你不說就可以幫到誰.”

“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成了嫌疑人，你想過你爸爸媽媽嗎？不管他們曾經做錯了什麼，都是因為愛你，你就不能愛你自己嗎？”

聽到爸爸媽媽這些，司楠晴真的有些動容了，她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決定了的事情，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晴晴？”

徐應之又喊了一聲。

因為他看到司楠晴的手緊緊的攥住了一邊的被子。

“別說了.”

司楠晴終於開口了。

但是這一開口，卻是這樣的三個字。

“你叫我別說了，我說對了是嗎？你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司佳雯殺了洛景成，她逃走了對不對？”

徐應之現在一口咬定事情是這樣，是司佳雯殺了人逃走了。

他是想要刺激一下司楠晴。

人在受到和事實不符的言語攻擊下，她會爆發出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他知道要等司楠晴主動開口是不可能的，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逼她開口。

“不是……”司楠晴忽然將頭給轉了過來，她伸手拔掉了還插在自己手背上的針。

“你幹什麼，這樣做很危險的.”

徐應之立刻去按住她的手，將手背上貼著的膠布黏住了針孔位置，防止血流出來。

“人是我殺的.”

司楠晴終於還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

徐應之按著司楠晴的手停了下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司楠晴。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很自私，你那麼說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又考慮過我們的未來嗎？人真的是你殺的嗎？”

“你以為是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徐應之激動的站起身來，他看著司楠晴的臉是生氣的。

司楠晴看了一眼徐應之，又將視線給移開了。

“是我殺的洛景成，事情就是這樣，不管你問一次兩次還會一萬次，我依舊會那麼說，因為這是事實.”

司楠晴最後說了那麼一句話，她深吸一口氣，將頭又給轉了過去，不看徐應之。

“你以為你說你殺了人，我們就會信？我們要的是證據.”

徐應之雖然心裡相信司楠晴不會殺人，但是目前她自己都承認了，這是一個對她來說很不利的事情。

現在只有確定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在，就能夠暫時的洗清司楠晴的嫌疑。

本來以為她說出當時的情況，他們的調查方向可以明確一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