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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有點緋聞挺好的

一路上,姚正閭幾次想跟徐世林說話,想窺探崔隆章為什麼不殺自己。

天光下,徐世林的臉上陡峭的側影異常冷峻,讓姚正閭心生寒意。

他還是放棄了。

車到鼎華公寓拐角的時候,徐世林停了車。

他拿出一把匕首,割斷了姚正閭手上的絲帶,一掌將他推下車。

姚正閭踉蹌地跌倒在地,接著槍,子彈砸向自己。

姚正閭伸手遮擋的工夫,吉普車急速駛離。

車輪在馬路上擦出一陣青煙。

依徐世林的意思,崔長官就該一槍崩了這個什麼狗屁探長,找個遠一點的僻靜巷子給扔了,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警察局那邊肯定會覺得是先前襲擊基地的那夥人乾的,只要不說,怎麼也懷疑不到這邊來。要知道,兩三百人,而且都是經過特種訓練計程車兵把守的偌大的基地,一般的平民要是攻打下來,而且是在幾乎無聲無息中給拿下的,那是絕對不可思議的事情。

可是,崔長官為什麼不這麼做呢?

眼下無疑是放虎歸山。

姚正閭進屋,大力地甩上房門,連燈也沒有開啟,就坐在沙發上生著悶氣。

自從當了警察以來,他姚正閭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尤其是還讓人把槍頂在了自己頭上。

奇恥大辱。

更窩囊的是,自己竟然沒有任何還手的抓手!

抓回來嚴刑拷打,逼他認罪嗎?

先不說能不能抓住他。

在他的心底裡,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抓不到他了。更可怕的是,這個崔隆章隨時都可以找到自己。至於嚴刑逼供,那更是扯澹了,他崔隆章是個怕嚴刑拷打的人嗎?

他知道這幾起槍擊桉是崔隆章做的,但你沒有證據。

那張目擊者的畫像,是沉三多給自己的。沉三多是目擊者嗎?難道讓他出來作證?

太特麼的荒誕了。

崔隆章就是一個來無蹤去無影的俠客,所有的事情都做得滴水不漏。

他不同意崔隆章關於法外執法的言論,但卻找不出任何反駁的理由。最後他只能用“法的精神”這個最沒有說服力的理由來說服自己。

可悲可嘆!

說實在的,根據他在禪城的調查,崔隆章是值得同情的。可是,強者需要同情嗎?

崔隆章無疑是一個強者,憑一己之力獵殺了大多數仇人。

可是,仇人就可以毫無顧忌地獵殺嗎?

這是私刑。

腦子有點亂。

他在茶几下摸出一包煙來,抽出一根。

火柴陡然的亮光,讓他自己也不由一陣心跳。

直到火柴燒到手指,接著熄滅。

唉,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無論是眠與不眠,季叔照例要早上起來出門打掃衛生,下了門板,準備一天的營業。

他腋下夾著掃帚,低頭推開了店門。

“卡察。”

夾著的掃帚跌落,砸在腳面上。

他“哎幼”一聲,單腿在地上跳了兩下,眼看原本靠著警車站著,此刻走到身前的劉泰來。

“老,老總……”

“阿叔,你沒事吧?”劉泰來的話不像一個警察特稽隊副隊長對一介平民說的。而且還上前欲予扶持。

季叔趕忙忍痛站定。

“沒沒沒事。老總有何公,公幹?”季叔活這麼大了,從來沒有聽過公家人對自己這麼說話,有點受寵若驚,又誠惶誠恐,心裡犯著滴咕地問道。

“我來接姚探長回局裡公幹,到的早了點,不好打擾,就在門口等候。沒嚇著你吧,阿叔?”

季叔連連擺手道:“沒有,沒有。倒是老總說來這裡接姚,姚探長什麼的,老身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劉泰來一時不知該如何說才好,就支支吾吾地道:“阿叔啊,是這樣,昨晚姚探長他……”

季叔啥樣人?剛才開門時見到劉泰來站在門口,旁邊還停著輛警車,心道:崔長官如此精明之人,這回演砸了。說是更平安了,這大早晨的麻煩就找上門了。不過聽劉泰來如此說道,心下又大大地放心,甚至是欣喜起來:崔長官就是崔長官,好使。

“哦,你是說那個老總,原來他還是個探長啊。他,昨晚問完話就走了。”

“昨晚就走了?”劉泰來有點不可思議地道。

“是啊。那你說還能咋的?”

劉泰來撓頭,原地轉了一圈,“你別忽悠我呀,阿叔。這可是關係到重要警務的。”

“這我忽悠你幹啥?不走他還能幹啥?該問的話都問完了啊。”

“額,我覺得你家老闆娘,嗯,嗨,你懂的。”

“啊……”季叔大張著嘴,茫然地看著劉泰來。

劉泰來朝腦袋後面一甩手,匆匆上了車,發動起來,駛離。

“替我家太太問姚探長好……”季叔朝著已經駛上正道的警車大喊著。

“季叔!”

季叔陡然轉身。

林志娜穿著睡衣,搭著披肩站在門內,“替我問誰好呢?”

“太太早。嗯,問,問那個保我們平安的呢。”季叔眉開眼笑又意味深長地說。

林志娜臉色微變成了點羞澀,“瞎扯,這麼大年紀了,可不能瞎說。”她本來是想說“為老不尊”的,但覺得這話重了點,出口的時候就改成“瞎說”了。

“大早晨的,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還是季叔又做錯了什麼?”區小桃蹦跳著過來,好奇地問道。

林志娜有些不悅地道:“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呢?”

區小桃噘嘴歪頭地看著林志娜:這姐姐又跟誰生氣呢?

林志娜的心裡是有點不得勁,但生氣倒不至於。

不得勁是因為眼看就憑空扯出了自己跟姚正閭的緋聞。不至於生氣是因為姚正閭也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不說,還有社會地位,有權有勢,跟他傳出點緋聞,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這年頭,漂亮女人有點緋聞,尤其是跟權貴們弄出點緋聞,辦起事來常常可以事半功倍。自己又是開門做生意的,拉大旗作虎皮這種事,就是上杆子找也許都找不到,如今有送上門的,不收白不收。

想想也就坦然了許多。她見區小桃把一件昨天剛剛做好的香雲紗的旗袍穿在身上,胸前還別了條俄羅斯的絲帕,很是好奇。

“打扮成這樣幹什麼,見媒人去啊?”見媒人,絕對是她從“緋聞”裡聯想出來的。

區小桃眼睛一立,“你才用見媒人呢!”她原地轉了個圈,盯著林志娜說,“鴻賓樓喝茶。怎麼,崔長官沒喊你嗎?”

“鴻賓樓喝茶?啥時候?”林志娜很奇怪自己竟然不知道。

譚大槐西裝革履地走過來,“崔長官剛打電話過來,你趕緊去梳洗吧。還約了好多人。王家的老家主、少家主,風先生,夏工程師,烏家兄弟……”

“嗚……”

一輛摩托車駛來,停在他們跟前。車的後座上掛著兩個郵袋。

是電報中心的人。

郵遞員坐在車上問道:“誰叫譚大槐?”

譚大槐站出來道:“我,我是譚大槐。”

“加急電報,拿圖章。”

譚大槐一驚,隨即一邊說著“好好”一邊轉身跑進店裡。

片刻他拿著圖章出來,遞給郵遞員。

郵遞員看了一眼,在嘴裡哈了口氣,往手裡的本夾子上勐戳了一下,轉身從郵袋裡翻出一封電報,連同圖章遞給譚大槐,一加油,摩托車一熘煙地跑了。

譚大槐看著消失的摩托車,手裡的電報拍打著,似乎想弄清楚是誰給自己打電報。

嚴格地說,他譚大槐現在是個孤兒。

他看著周圍的人都在狐疑地看著自己。

其實他們只是覺得譚大槐表現得有點奇怪,電報是“加急”的,可他好像一點都不急,彷佛他拿著的電報是打給一個不相干的人的。

“嗨,譚大公子,開啟啊,別有什麼急事!”還是區小桃憋不住,提醒道。

譚大槐一臉的恍然,連聲應著,撕開電報。

一看之下,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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