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看著眼前凶神惡煞的男子一臉癲狂的開啟醫療包,一件又一件的向外掏著剪刀,鑷子、鉗子……
山本夕子似是意識到了什麼,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徹底沒了血色,身體不住的抖動。
身旁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的小女孩的母親更是哭的泣不成聲,椅子上似有黃色的液體緩緩流下。
名為傑森的喰種厭惡的看了她們一眼,並沒有著急,而是讓人將一個渾身是傷的喰種帶了上來。
“接下來,就讓大家見證一下背叛者的下場。”
刺耳的尖叫聲不斷傳出,1000,993,986……被綁著的喰種悽慘的嚎叫聲不斷傳出,努力的用被疼痛覆蓋的大腦算著數字。(此處內容過於……沒看過番且好奇的成年友友們可以自己查一下,未成年的友友切記不要看!)
渾身不斷哆嗦,驚恐的情緒爬滿了山本夕子的心間,有“砰砰砰”的聲音不斷從心臟的位置傳出。
心臟以每秒數百下的速度不斷跳躍著,強烈的心悸感不斷傳出,恐慌不斷蔓延。
她突然發現自己沒有那麼勇敢,至少她不想以這種方式死去。
腦中不禁想到了家中的雲明,幻想著他能如同二十年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
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了啊,自己也不再是當初的那個小女孩,一切都已經不一樣了啊。
這一次,怕是要就這麼結束。唉。
瞥了眼身旁早已嚇暈過去的女人,山本夕子腦中又閃過了那個哭泣的小女孩的身影。
也不知道她未來的生活又會是怎麼樣呢?會不會如自己小時候一般不斷被人欺凌,不斷變得膽小怯懦。
尖叫聲漸漸停息,舞臺上的喰種終是失去了生息。
屬於喰種的暗紅色血液灑滿了椅子的四周,還有幾滴濺到了山本夕子的身上。
帶著面具的喰種傑森嫌棄似的聞了聞身上濺到的紅色液體,眼中充滿了憤怒,笑容愈發癲狂,似是在對自己技術水平的下降而產生了強烈的不滿。
扔垃圾似的將眼前破爛的玩物扔到了舞臺下方,很快有小弟快速的將舞臺重新打理乾淨。
面上掛著猙獰的笑容,傑森開心的朝著兩個絕望的女人走去,手中不斷揮舞著它那特製的鉗子。
“嘣嘣嘣”
幾聲槍響打斷了舞臺上興致勃勃的傑森,走廊的盡頭,那名年輕的小警察顫顫巍巍的連續開了數槍。
這名年輕的小警察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瘋,明明一直在不斷告誡自己,“藏好些,藏好些。”
明明只要再等上一段時間,增援就會到來,但是腦子裡似乎有種難以形容的衝動不斷向上湧出。
尚未反應過來,身體就站了起來,如同往日裡在警校裡練習過無數次的場景,年輕的警員竭力的剋制著心中的畏懼連開數槍。
這一刻,他的腦子裡沒有勇氣沒有信念沒有各種複雜的情緒,有的只是屬於這一刻的衝動。
也許,許多年後回首過往,他會覺得自己今天的行為愚蠢無比,是少年人不加思考的衝動,是缺乏理智的行為。
但是最少在這一刻,他站了出來,他可以在很多年後驕傲的同自己的孩子說,自己曾經是個英雄。
哪怕這英雄的行為在多年後的自己看來顯得稚嫩而愚蠢,但這不正是年輕人所擁有的最寶貴的閃光點嗎?
至少在這一刻,於場中的兩位絕望的女士,於他自己而言,他的身上充滿了耀眼的光輝,如寶石一般熠熠生輝。
正如許多救人的普通人,他們或許也只是這茫茫眾生中平凡的一員,看到別人求救時,憑的只是那一時的衝動,那多年來教育形成的一抹良知。
事後的他們或許會覺得自己當時犯什麼傻,做的什麼蠢事,吃力又不討好,還可能將自己陷入危險。
但是,倘若回到過去那一刻,他們或許依舊會做出同樣的舉動。
(ps:一時的衝動很難評判,但幫助別人或是救人的那一瞬間腦子裡真的不會有多少思考,大概這就是傻吧,後不後悔真的說不清。不過這裡建議大家,如果遇上小孩子落水需要幫忙,不管有沒有救生衣都別去,會游泳和能把小孩弄上去真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混亂在觀眾席蔓延,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最終淹沒了整個會場。
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觀眾議論著這裡是不是暴露了,秩序開始變得混亂。
恰逢此時,遠處傳來一陣陣槍械掃射和炮火轟鳴的聲音。
觀眾們面具下的臉龐變得驚恐,或是人或是喰種,不配擁有姓名的他們嘶喊著,如同那些無助的普通人一般擠作一團。
原來,這些惡鬼也如普通人一般害怕死亡的到來,他們也知道,臺上那些被迫表演的人心中的痛苦。
“嘭”
頭頂一陣巨響,廠房上空有重物墜落的聲音傳來。
“呲啦”
鋼筋斷裂,屋頂被猛地撕碎,一道黑色的身影狠狠地砸在了舞臺的正中央。
清冷的月光順著空洞落入舞臺,好似洗滌了這骯髒的罪惡,又好似照亮黑暗的一縷希望。
狡黠的月光散落在山本雲明的身上,配合著陰暗的舞臺,襯得這個平凡的喰種成為了此刻舞臺的中心。
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身影,奔湧而出的淚水不斷滴落,揪緊的心猛地放下,笑容自臉上浮現,嘴越咧越大,最後哈哈大笑。
山本夕子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然怎麼能在這麼危險的情況笑得如此癲狂,笑得如此肆無忌憚。
但是,此刻的她覺得自己無比的開心,無比的滿足,哪怕心裡再怎麼說服自己,她的內心深處果然還是期待著自己的雲明能夠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自己面前。
哪怕等待二人的是共赴黃泉,果然,自己是一個非常非常自私的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