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溫暖的陽光開始逐漸灑向人間,屬於夜晚的黑暗被霸道的太陽驅趕至陰森的角落。
一個陰暗的巷子裡,山本雲明脫下身上滿是鮮血的衣服,猛地扔進了昏暗的下水道中。
“嘭”
衣服落地的瞬間,無數老鼠四散而逃,很快又重新爬滿了帶著血腥的衣物,這些苟且於下水道的陰暗生物是處理這些髒物最好的利器。
簡單的在一個公廁擦乾了身子,看著鏡中眼睛猩紅,面色蒼白的自己,山本雲明深深的嘆了口氣。
趁著人群還未開始活動,男人以最快的速度低著頭從小巷中穿行回到了家中。
以儘可能小的聲音開啟房門,悄悄的放下鞋子,剛想要溜回自己房間的男人就發現自己的妻子正坐在平日兩人最喜歡的沙發上,默默的看著自己。
眼尖的男人看見了妻子那紅腫的眼睛,一路上想了無數種的辯解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男人低下了自己的腦袋。
熟悉的氣味越來越近,妻子那不算寬大的臂膀緊緊的抱著自己,淚水順著胸膛不斷流下。
抽泣聲越來越大,眼前的妻子身形似乎在一點點變得模糊,眼前一黑,終日忍受著疼痛,數十日沒有進食的男人摔倒在了地上。
……
再次醒來時,男人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身邊還殘留著妻子最常用的洗髮水的淡淡清香,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猛地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眼睛愈發通紅,身體的本能不斷迸發。
似是猜到了什麼,男人死死抓著身下的床,柔軟的床墊被抓出數道凹痕,鋒利的指甲直直印入床下的木板。
頭猛地伸向床頭,咬斷了床頭的木質床櫃。
上天似是同男人作對一般,他那柔弱的妻子開啟了房間的門,直直的朝他走來。
鮮血自妻子的胳膊上不斷湧出,誘人的氣味瘋狂的刺激著男人的本能,理智在一點點消失。
拼盡全力的將胳膊嵌入床下,嘴不斷啃噬著床頭的木櫃,本能在不斷爆發。
而妻子的動作更是讓男人驚懼不已。
只見臉色蒼白的山本夕子緩緩的朝著男人走來,暗紅色的血液順著她那纖細的胳膊滑下。
在男人絕望的眼神中,山本夕子直直走到了男人的面前,染血的胳膊被放在了男人面前。
本能在這一刻瘋狂爆發猛地壓過了理智,一口咬住,甜美的味道讓男人無比陶醉。
“啊!”
慘叫聲響徹在男人耳邊,意識漸漸恢復,看著緊閉著雙眼,汗水滲滿全身的妻子。
目光投向被自己咬著的鮮血淋漓的胳膊,男人猛地推開了面前的妻子。
拼盡最後一絲理智,衝進了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房間,以最快的速度用先前準備好的鎖鏈將自己死死的捆在牆上。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重新閉上了雙眼,意識逐漸模糊,理智再次消失不見。
……
時間回到當下。
夫妻二人如同往日一般坐在熟悉的沙發上,桌上放著兩杯冒著熱氣的咖啡,咖啡的醇香在空氣中不斷蔓延。
多年來的默契讓兩人都不願意打破此刻的平靜,努力的去享受這最後的溫暖。
努力的壓抑著不斷翻湧的情緒,將淚水壓回眼底,夕子盡著最大的努力,將美好的笑容展現給陪伴自己多年的丈夫。
就在男人終於忍不住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嘴被妻子溼潤的唇瓣堵住,咖啡的味道湧入舌尖。
良久,夕子拿起了桌上的包,強笑著對著男人。
“你一定是想說讓我離開這個家吧,甚至於想說我們不再是夫妻了吧。太狡猾了!英雄怎麼能總是由你來當。況且這樣未免顯得我太悲慘了些。
“現在我雲山夕子正式告訴你,山本雲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了,你只是我的恩人,還完我欠你的東西后,我們就此瞭解。”
“夕子,你……”
“閉嘴!現在的你沒資格說話!”
說著,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胳膊。
“這段時間你哪也不準去,乖乖在家等著,等我還完我欠你的,我們各奔東西,你過你的逃亡生活,我過屬於我自己的教書生活。”
愣神的看著這個氣場十足的女人,男人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妻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只會哭著被人欺負的小女孩了。
時間過得真的好快啊,一晃眼已經二十年過去了,是啊,這麼多年的相處,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夕子的意思呢?
但是,自己又能以什麼理由去拒絕她,去辜負她的好意呢?
沉默在空氣中迴響,就在夕子以為眼前的男人不會答應準備做出一些妥協的時候,男人點了點頭。
未等夕子反應過來,身體騰空而起,男人緊緊抱著夕子,一如二十年前的夜晚。
……
遠處一棟燈火通明裝修精美的別墅內,陰陽二氣在屋內不斷湧動,寧心無言的看著遠處的這一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仰頭望天,陰陽八卦不斷在眼中湧現,天空有幾道悶雷響起。
過去未來不斷在寧心眼中浮現,眼神愈發複雜,沉默了許久的寧心終是劃破了面前的空間,似有時空亂流在不斷湧動,一陰陽二色的玉佩被猛地扔進了黑漆漆的空洞之中。
“噗”
一口金色的血液被猛地吐出,看著漆黑的天幕,寧心的目光直直的望向了宇宙的深處。
“命運?呵!呸!”
消失的空洞再次出現,寧心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扔出的玉佩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愣神了許久,深深的看了一眼被黑暗包裹著的天幕,身形消失在了柔和的燈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