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氣血不足?你只是昨晚睡得太晚,現在很累而已。”
陸萌說完,又抬起姜早的手看了看。
姜早蹭了蹭她的肩膀,“這是看什麼?”
陸萌聲音很輕,“我聽別人說氣血不足的人,手心發黃,腳底板好像也發黃。”
姜早瞥了一眼自已的手心,紅潤健康。
她眯起眼睛想了一下,“腳底板我不知道黃不黃誒,等我晚上回去看看。”
說完,她又閉上眼睛,舒服得靠在陸萌肩膀上。
早上空氣很好,溫度適宜,姜早趴著趴著真睡過去了。
謝京嶼是第三個來到公園的,他一眼就看到長椅上坐著的兩人。
他走過去,看姜早閉著的雙眼。
謝京嶼皺眉,“她怎麼了?”
陸萌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她抬眼對上謝京嶼漆黑深沉的眸子,心微微提起來。
知道他在問姜早,陸萌乖乖回答。
“她睡著了。”
謝京嶼當然知道睡著了,他其實想問姜早昨晚幹嘛去了,看起來很沒精神,“不舒服嗎?”
陸萌搖搖頭,把從姜早那裡聽來的如實說出來,“她說自已氣血不足,又加上昨晚熬夜,所以有點累,需要我叫醒她嘛?”
氣血不足。
聽到是這麼個理由,謝京嶼薄唇輕挑。
他搖頭,“不用,讓她睡一會兒。”
陸萌卻沒放下叫醒姜早的打算,姜早不醒,就只有她跟謝京嶼在這裡,少年站在旁邊,身軀高大挺拔,特別有壓迫感。
陸萌正在糾結要不要叫醒姜早,楊帆的聲音傳過來。
“你們看我找到了什麼?”
少年的聲音帶著幾分興奮。
姜早聽到,睫毛輕顫,睜開眼睛。
她跟謝京嶼望過來的目光對上,他今天白T黑褲,看著特別清爽。
陸萌第一個發現,“早早,你醒了。”
姜早收回目光,點點頭,“謝謝你,萌萌。”
睡了幾分鐘,精氣神也回來了,姜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朝楊帆看過去。
“你發現什麼了?”
幾個人好奇地走過去,看到楊帆手裡抱著一隻通體全黑的狗,小狗不大,眼睛黑亮,被人抓在手裡也是十分乖巧。
姜早看了一眼往後退了兩步,沒什麼興趣地重新坐回座椅。
楊帆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姜早,你怕狗啊?”
姜早扯扯唇,嗓音淡淡,“有一點,對小狗沒什麼興趣。”
但是陸萌,像是看到什麼好玩的,一雙杏眼亮晶晶地,“小狗,好可愛啊。”
楊帆找到同道中人,挑了挑眉,“是吧,我剛才在那塊找到的,這麼小,可能是流浪狗。”
他把小狗放在地上,陸萌拿手摸了摸,心下覺得滿足,不過聽到楊帆說的話,又心疼得皺著眉頭。
“它才這麼小,怎麼生活下來的?”
“什麼這麼小?”
含笑熟悉的聲音,陸萌抬眼對上一雙笑意涔涔的眸。
是齊晟。
“你們在這看什麼呢?”
他蹲下身子,在陸萌旁邊,看到那隻小黑狗。
“哪兒弄得這麼小一隻狗?”
楊帆把撿狗的經過又說了一遍,齊晟笑了聲,看站在不遠處的謝京嶼,“謝京嶼,你怎麼來這麼早?”
謝京嶼嗓音淡漠,“是你來晚了。”
齊晟笑笑,“抱歉啊,大家,我路上堵車了。”
“沒事,我們也才來。”
這句話是陸萌說得。
謝京嶼默默嚥下喉間那些挖苦齊晟的話。
楊帆舉了舉小狗,“但是現在有個問題,這小狗怎麼辦?”
陸萌抿唇,眼尾下垂,有點愧疚,“我爸狗毛過敏,家裡不能養。”
楊帆撓撓頭,“巧了,我媽也狗毛過敏。”
齊晟家裡有四隻狗了,把這隻帶回去他今晚就得流浪。
齊晟看向謝京嶼,問他,“兄弟你能養嗎?”他擰眉,“你一直站那麼遠幹什麼,不過來看看?”
謝京嶼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他掀了掀眼皮,“養不了。”
他作息不規律,有時候一天吃不上一頓飯,小狗跟著他,跟在這裡流浪沒什麼區別。
他默默看了一眼姜早,她坐在那兒低著頭玩手機,好像完全沒聽他們說話,從剛才開始,小姑娘就坐在那長椅上,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
謝京嶼眸色晦暗。
齊晟剛想問問姜早。
陸萌已經替她回答了,“早早對小狗不感興趣。”
齊晟攤攤手,“那沒辦法了,它還得在這。”
大家都有點沮喪,把小狗放回原處,又去給小狗買了點吃的,這才離去。
來到姜早說得地下自習室,可能因為位置偏,裡面沒有多少人。幾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齊晟拿出自已連夜整理的期末考試必考題型。
他列印了六份,一一分給他們四個。
幾個人手裡都拿到,齊晟咳了幾聲,裝模作樣,“那我們現在開始?”
“我們下學期就高三了,我覺得這次期末考的題型應該會嚴格按照高考題型出題,所以我重點總結了一下高考題型。”
齊晟先從數學開始,“這門背公式,我在下面羅列了20個必考公式,什麼幾何,三角函式…你們記得背一下。”
“然後物化地也是,短時間想要提分不太可能,背公式,直接往上套,待會兒我們可以做幾道題練練手。語文和英語認真審題,爭取在閱讀理解上多拿幾分,英語作文背一下萬能模板,反正每年都是給李華寫信。”
姜早看著手裡那份押題寶典,驚歎“齊晟,你以後真沒有當老師的打算嗎?”
齊晟啊了一聲,“還沒上大學呢,怎麼就催考公考編考教資了?”
姜早笑笑,“只是覺得你很有當老師的天賦。”
齊晟也不謙虛,“謝謝誇獎。”
“現在我們可以自已複習自已的,有問題你們就講。”
話音未落,姜早坐到謝京嶼旁邊的空位上。
謝京嶼拿著筆的動作一頓,他偏頭看她,“坐過來幹什麼?”
姜早眨眨眼睛,說得一本正經,“當然是學習啊。”
少女眼睛澄澈明亮,謝京嶼冷哼一聲。
卻還是拿起筆給她講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