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另外0.01%的可能性就是書生娶了門當戶對的小姐之後，又納了花魁為妾。
至於說什麼兩人殉情的結局，玉淑從來都不會這樣想。
她小聲地說：“結局是書生拋棄了花魁，娶了門當戶對的小姐為妻。”
只要做過妓子，就一輩子是妓子。誰會娶一個妓子為妻，司書慎嗤笑一聲。
這人不是真是傻的吧？不知道什麼是妓子？
“我覺得你說的不對，既然書生髮過誓要娶花魁為妻，他應該說到做到。既得了別人的好處，反過來不認人的事，不是君子所為。”
“司大人問我青樓做什麼？那我們要去青樓逛一逛嗎？”
玉淑不想和司書慎討論這個問題，古代人受禮法限制，人們接受不了這種事也是人之常情。
現代社會里，前幾年還能聽說某某女人，為了供男友上學，不惜打幾份工，恨不得日夜勞作，到最後什麼也沒撈著。
男人畢業後找了一個同樣學歷，有共同語言的女友，留給初戀的只有一個愧疚和堅定分手的眼神。
這種事情聽的多了，也就沒有女人再那麼傻，用自己的青春，金錢，甚至是健康的身體來為他人打拼。
與其寄希望於他人，不如寄希望於自己。
“玉淑真聰明，我想什麼你都能猜到。”
“我不是說過要帶你去見你姐姐嗎？”
司書慎冷眼盯著玉淑，想從她臉上看到一些別樣的情緒。
玉淑確實很詫異秦玉蓮竟然在青樓。
難道她為了活命甘心在青樓待著？可是曼娘出去打聽過，街坊鄰居並不知道秦玉蓮的下落。
況且秦玉蓮作為大理寺卿秦家的嫡出小姐，想當初肯定參加過許多宴會，見過不少年輕兒郎。如果她在青樓出現，這事肯定早已經在京城傳開了。
為什麼到如今會一點訊息都沒有呢？
玉淑詫異後，又疑惑地看向司書慎。
司書慎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卻沒有看到他想看的害怕，厭惡，緊張等情緒，突然覺得有些無聊。
……
兩人繼續往前走，走了將近半個時辰來到怡紅院的門口。
玉淑膝蓋隱隱作疼，她恨恨的偷偷拿眼瞪司書慎，都是他害的，害人精，掃把星，死太監！
這條街巷十分熱鬧, 走過來的路上，貌似還有兩三個小點的妓院，門口沒什麼人，攬客的人也無精打采的。
看見司書慎從門口走過，門口的女人雙眼放光，不住向他拋媚眼：“公子，進來坐坐嘛，奴家伺候你啊。”
玉淑抖抖渾身的雞皮疙瘩，果然，合法營業和現代的偷偷摸摸還是有區別的。
只是，要不要這麼露骨？
“呦，李老爺怎麼才過來啊？我們春桃一直等著您呢！”
“這位小哥面生, 頭回來吧？姐姐保準給你挑個善解人意懂風雅的！”
“今夜是我們怡紅院一年一度推選花魁的日子，狀元，榜眼，探花，隨各位挑，各位趕緊的，進入瞧瞧啊，湊湊熱鬧也行啊。”
“咱們的姑娘個個貌美如花 ，今日不進去可有你們後悔的呦！”
“……”
玉淑緊緊跟在司書慎身後，這會肚子也顧不上餓了。
樓裡的描眉施黛的姑娘們，穿著惹人浮想聯翩的裙裝, 遊走在大廳裡，有些女子碰到熟人，立馬湊上去：“死鬼，怎麼才來啊，莫不是家裡的母老虎看得緊，把我忘了吧？”
“哪敢啊，我的小心肝兒，天天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呢。”
男人說著話，一隻大手摟住女人的腰肢，另一隻手在女人屁股上輕輕揉捏一把。
玉淑向四周掃了一圈，有的人嘴對嘴喂酒，餵食，甚至有的女子到了衣不蔽體的地步了。
聽著女子們的嬌笑聲，還有男子的談笑，玉淑渾身不自在。
她的身體都快要貼上司書慎了，都怪她沒見識，這裡的氣氛，她實在受不了！
空空如也的胃裡，似乎有了想要吐的衝動。
玉淑火速低下頭，她怕自己再看一眼，會忍不住吐出來。
司書慎冷眼將玉淑的表情盡收眼底，嗤笑一聲。抬腳走向二樓，玉淑急忙跟上。
今日選花魁，怡紅院比平日熱鬧很多。鴇娘不知道去了哪裡招待，沒顧上二人。
二人徑直走到二樓右手邊第三個包廂內，玉淑這才鬆了口氣。
桌上有茶壺，玉淑摸了摸，有水，還是溫熱的。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想了想，又給司書慎倒了一杯水。
“司大人，喝水！”
玉淑連續灌了自己三杯水，才緩解了胃裡翻湧的嘔吐感。
玉淑打量了一遍屋內的擺設，還算清雅，沒有什麼不堪入目的壁畫什麼的，這才放下心來。
她想開口說話，張了張嘴，又不知怎麼說。
索性閉嘴，等司書慎開口。
此時此刻，一樓大廳裡剛開始一項選舉前的小遊戲。
今兒個來的客人，免費和樓裡的姑娘們拼酒，若是把姑娘喝趴下了，勝出的客人可以免費包養這姑娘半個月。
若是被姑娘喝趴下了，對不起，酒錢翻倍，多出來的這一倍是姑娘的陪酒錢。
玉淑古怪的看著司書慎坐在包間主位上，慵懶地看向一樓熱鬧的場景。
太監這是好不好這一口啊？
玉淑看得興趣闌珊，剛想開口，老鴇帶著一個女人進來了。
玉淑的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直覺告訴她，老鴇帶過來的人就是秦玉蓮。
她嚯的站起身來，盯著自覺陪侍在司書慎身側的女人看過去。
不像，和自己沒有一分相像的地方。
玉淑莫名覺得這個女子五官太過立體，給人一種神秘誘人的錯覺。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感覺，總之就是彆扭。
“司大人來了，我們寶寶等你很久了。”
司書慎輕笑一聲，揮了揮手，老鴇恭敬退下。
“不打擾大人了，奴這就告退！”
花媽媽走時，不忘打量玉淑一眼，玉淑尷尬的側了側身體。
等花媽媽出去後，玉淑仍然愣愣站著，看著秦玉蓮和司書慎一臉懵逼。
“司大人，好久沒來看奴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