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公在江南道,遇到了一個長得和亡妻虞綺一模一樣的人。
盧國公也一眼就認出來了。
盧國公當時就看向了英國公,英國公人都已經看傻了。
當時的情況是姜懋與陸巍兩人故意露餡兒給範金永看,說是要去巡視一下江南總督府的產業。
果然就遭遇了殺手。
這批殺手來勢兇狠,招招都是衝著滅口去的。
陸巍到底也是陸家出身,身手還是有的。
再加上陸、姜兩家的侍衛和暗衛,這打得也是有來有回。
姜懋還受了傷。
當然姜懋受傷的原因,主要也是他想要抓活口。
江南道的人,居然敢做刺殺京城來的欽差這種事?
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棘手。
並且兩位欽差一個是宣王妃的生父,另一個是長公主的夫君。
這樣與皇家沾邊的欽差身份也敢殺。
那得是多大的後臺?
姜懋就是不信這個邪,非要去查一查這個江南道的底子。
陸巍自然也是同意的。
兩人到了江南明察暗訪,當中奇奇怪怪的東西實在是太多。
當然,兩人也不是空手查案,也是另有幫手的。
比如太后母族,顧家。
也比如被江南商會欺壓的其他商會。
再比如,還有一些良心未泯的官員。
江南是個富庶之地,若是隻有蠹蟲,那早就完了。
是以,陸巍和姜懋兩人就是打定主意要徹底清查。
以身作則引來刺客,果然也抓住了兩個活口。
暗衛極為懂事,直接就卸了那兩個活口的下巴,嘴裡藏著的毒藥都掏出來了。
手腳都折斷,塞了口準備帶回去審問。
兩人路過了一個路邊茶寮,坐下喝茶歇口氣。
未曾想就見到了那麼叫人驚訝的一幕。
茶寮的娘子,轉過身來為兩人添茶,赫然長著一張與虞綺一模一樣的臉!
姜懋當時就激動地起身,雙眼含淚地看向那娘子,嘴裡還喊著‘阿綺!’
陸巍也震驚了,這女子生得與英國公夫人一模一樣啊!
那娘子嚇得連連後退,姜懋還想上前攀談。
只有陸巍回過神來,連忙拉住了姜懋。
姜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回到了十多年前一樣。
陸巍擋住了姜懋的視線,扣住姜懋的手腕。
他轉過身,看向那位茶娘子,抱歉道:“實在不好意思,舍弟失態,請娘子見諒。”
茶娘子生得一副與虞綺一模一樣的臉,性子居然也有些相似。
這會兒見陸巍道歉,便點點頭,又遲疑地問道:“貴人,沒事兒吧?”
姜懋極力遏制住自已的動作,嘴裡都要咬出血來。
茶娘子見狀,不再多看,匆匆離去。
為了防止事情生變,陸巍只能帶著姜懋先離開這個茶寮。
但離開之前,陸巍給自家護衛使了個眼神。
姜懋從未如此失態,他一路被陸巍拉著走到回了被處理乾淨的總督府。
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幾乎聽不見任何人說話。
陸巍沒想到已逝的英國公夫人對姜懋的影響這麼大。
他親自守在姜懋身邊,就等著姜懋清醒過來。
這一守著,就到了晚膳的時候。
姜懋就跟丟了魂似的,連陸巍幫他處理傷口上藥,都不吭一聲。
陸巍見天色已晚,命人點了燈起來。
這燈點起來,姜懋看到了窗外樹枝透過窗戶,影影綽綽間又好像看到了亡妻的臉。
姜懋哀嘆一聲,“她不是阿綺!”
陸巍心中嘆息,英國公夫人風華絕代,只可惜紅顏薄命。
生老病死,是世間最難的預料之事。
當年英國公夫人病逝,英國公應該是極為痛楚的。
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今日這般失態。
陸巍沒多說什麼,姜懋自已反應過來了。
連忙提筆寫信往京城去。
不管這女子是誰,這件事一定要快些傳到京城,讓姜、虞兩家知曉才行!
陸巍也是很佩服姜懋的。
不愧是執掌七萬大軍的英國公。
若他為情亂智,陸巍還得發愁怎麼讓人清醒過來呢。
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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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老太君收到長子這封信才是真的無比震驚。
他在江南,遇見了一個和虞綺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虞家在江南待了那麼多年都沒出現。
他一去,就發現了這樣的一個人存在。
實在是很難不令人多想。
言老太君看向姜提玉,篤定道:“這件事一定是有心人在做局。”
“你阿孃出生時,我就在她左右,哪有什麼孿生姐妹!”
姜執月一聽言老太君說什麼她孃的孿生姐妹,驚得眼神都控制不住了。
“祖母,我想看看阿爹的家書。”
姜執月看向言老太君手中的家書。
言老太君遞給姜執月,姜執月越看越心涼。
先有一個林淨秋,再來一個和她阿孃相似的茶娘子!
都是衝著她阿爹來的。
“這件事,往虞家那邊遞個訊息。”言老太君肅容:“只怕是虞大夫人不知曉此事。”
姜提玉點頭,“是。”
言老太君又道:“私下去,不要叫人發現。”
姜提玉這次更慎重些:“晚些時候,我去見不凡。”
言老太君點頭。
姜執月忙道:“我也要去。”
姜提玉正想拒絕。
姜執月解釋道:“阿兄帶我出門吧,就說我去為阿兄挑選高中賀禮。”
言老太君一想也覺得有道理:“你們兄妹去吧。”
姜執月想把家書往自已手裡塞,言老太君看了她一眼,“阿嬋。”
姜執月抿嘴,把家書放了回去。
看著小孫女兒眉頭上解不開的皺,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阿嬋,相信你阿爹。”
“他,還不至於糊塗至此。”
人老成精,言老太君也是一眼看穿了姜執月的擔心。
無非就是害怕她阿爹為那茶娘子昏了頭去。
小姑娘是關心則亂了。
若是 她阿爹真的為了江南那個與虞綺生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昏了頭。
那麼寫信來的人就不會是她阿爹,而是盧國公了。
言老太君不願孫女兒多想,將此事提點了一句。
姜執月也反應過來,面帶愧色。
言老太君觀她如此,只覺小姑娘還是年輕,便是藏也有些情緒藏不住。
“不必多想,與你阿兄出門去吧。”
言老太君微笑著看向姜執月。
姜執月回望過去,見到言老太君如定海神針一般,心裡忽而就放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