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帳篷裡沒有偷獵者嗎?
郝圓按著人,目光在帳篷裡四處逡巡,看到五花大綁的駕駛員,他正瞪大了眼睛看著這邊。
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翻車了吧?活該!
然後她掃視著整個帳篷,這裡有一些動物完好的皮毛,甚至有些是瀕危物種的皮毛,要是這群人被逮住,不用郝圓帶走的動物做證據,光是這些就夠他們喝一壺了!但帳篷裡卻沒有發現冤種僱主的蹤跡!
冤種僱主不在這裡?可015總不可能給她提供錯誤的情報吧?
不對!還有個人!
郝圓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到正被自己按住的男人。
“帥哥,你誰?”郝圓鬆開捂住對方嘴巴的手,問出了一句似曾相識的話。
“我快要被你謀殺了!快放開我!”男人發出郝圓熟悉的聲音。
郝圓像是被燙了一下一樣,迅速鬆開手,把人給拉起來。
“老闆?”但郝圓還是忍不住想確認一下。
凌旭翻了一個白眼:“當然是我!”
“你的頭髮……”郝圓的目光落到對方略長的黑髮上,真不怪她沒認出來,之前那頭七彩瑪麗蘇不見了,變成柔順的黑髮,那奇怪的妝容也卸掉了,露出英俊的臉龐,任誰也不能一下子把兩個人聯想到一起吧。
“一次性染髮劑,一洗就掉,完全不影響我第二天的造型,怎麼,你也想要?”凌旭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不不不,我只是沒想到還能洗掉,抱歉啊老闆,沒認出你來。”郝圓連連道歉,剛才她嚇了一跳,幸好沒把人給按骨折了,不然可能會扣工資,沒準還會面臨失去這份工作的痛苦!
“看來朱管家果然沒騙人,你力氣還挺大哈。”凌旭活動著自己被按得生疼的胳膊,並沒有生氣,反而臉上還帶著笑意。
“那老闆,咱們現在走?”待在偷獵者的地盤顯然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急。”凌旭把上衣穿上,一點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意思。
“急的,你不知道,這裡是偷獵者的營地,他們還會殺人,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聽到郝圓的話,凌旭眼神奇異的看了一眼她,笑道:“放心,目前還沒有什麼危險,我打算在這裡住兩天。”
“啊?”郝圓驚呆了,冤種僱主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住這裡?
“你先去找個安全的地方,我會來找你的。”凌旭想著她一個女孩子在這裡確實不方便,也沒有要求她一起留在這裡。
郝圓沒辦法,人家是老闆,她得聽老闆的呀。
於是郝圓怎麼來的又怎麼離開。
這些富豪的腦回路果然是他們這等凡人理解不了的,居然來偷獵者的地盤住。
郝圓一路走一路嘀咕著,僱主在這裡,她又怎麼敢離得太遠?萬一出問題了,她也好回來救人。
對了,她空間裡還有些動物來著。
郝圓不敢在附近放生,只好拿出龍魂弓,把它當交通工具帶著她飛遠了一些,才把那些動物放出來。
天書空間裡滿是靈氣,這些動物在裡面受到靈氣的浸潤恢復了正常,放出來之後活蹦亂跳的,不一會兒就跑光了。
看著這些動物迴歸了大自然,郝圓趕緊又回到偷獵者營地附近。
天亮之後,郝圓注意到還有其他偷獵者,那些是晚上出去尋找獵物的隊伍。
很快,營地裡騷動起來,郝圓知道他們應該是發現捕獵的獵物不見了。
離得遠,郝圓只知道營地裡有人在爭吵,還有怒罵聲傳來。
聽著他們不甚清晰的聲音,郝圓樂呵呵的啃著肉乾。
哼!讓你們偷獵!等晚上,她還要去把昨晚他們抓的動物給放掉!
沒過多久,郝圓就看到有兩個人抬著一具屍體從營地出來了。
郝圓嚇了一跳,以為是他們失了獵物一時氣憤,把冤種僱主給宰了!
於是她悄悄的跟上去,趁著兩人在挖坑的時候,郝圓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那並不是冤種僱主,身形微胖,有幾分眼熟。
嗬!那不是昨晚被郝圓灌酒的偷獵者嗎!?
現在這人已經沒有了生息,也不知道是被灌了太多酒酒精中毒嘎了,還是被嘔吐物堵塞了呼吸道嘎了,還是發現獵物消失被人遷怒黑嘎了。
郝圓冷漠的看著兩個人掩埋了屍體,等他們走了,才走近。
她並不覺得有負疚,這些偷獵者都是活該!
確認冤種僱主還在營地裡,郝圓也不耽擱,依舊在外圍監視著,怕再鬧出認錯人的烏龍,郝圓還拿出來望遠鏡,隨時監控僱主動向。
相比郝圓的緊張,凌旭就有些遊刃有餘了。
獵物不見了,他們懷疑過凌旭,但昨晚又沒有別的動靜,獵物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凌旭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事情太蹊蹺了,他們以前也是聽說過一些離奇傳說的,莫非他們撞鬼了?
領頭人虎哥臉色陰沉,不準凌旭出帳篷,還安排人盯緊了放獵物的帳篷,又讓人去附近搜尋,看能不能找回一些逃跑的獵物。
郝圓觀察著營地的動向,看到他們到處搜尋,差點就摸到了她藏身的地方。
好在她藏得好,並沒有被人發現。
郝圓在森林裡只等了一天,冤種僱主的其他保鏢都到了,除了他們,一同來的還有林警。
他們行動迅速,一來就控制住了大部分偷獵者。
領頭的虎哥見事不對,跑是來不及跑了,轉頭就進了凌旭住的帳篷。
“媽的!是不是你叫來的警察?”虎哥面目兇狠的抓住凌旭,“我就說怎麼那麼巧你被人綁架出現在這裡,原來你是警方的線人!”
虎哥本來就對凌旭的身份有所懷疑,現在他們這裡被一鍋端了,一定是凌旭搞的鬼!
他已經腦補出對方為了取得他的信任才演出的這場戲。
又看了依舊被綁著的駕駛員一眼,虎哥冷笑:“演得還真是逼真,到現在還綁著呢!”
說著,他拿起手裡的獵槍,一槍打在駕駛員的腹部,讓他暫時失去了行動力。
聽到槍響,郝圓嚇了一跳,然後就看到有個面目猙獰的男人把冤種僱主用槍頂著推著從帳篷裡出來了。
郝圓:!!!
她就看了一小會兒戲,怎麼冤種僱主又出事了?
郝圓當下就拿出一把手槍,打算出其不意救出冤種僱主,但現場還有警察,郝圓可解釋不清手槍的來源。
於是手一轉,取出敖沉,正準備拉弓,又想起靈箭沒有實體,可別弄成靈異事件了。
最後,郝圓只能老老實實的換上了一把普通的弓箭,這還是上個世界別人看她是玩弓的,特地找來送她的禮物呢,用著不是很順手,但也能用。
郝圓悄悄的潛伏著離得近了一些,看到冤種僱主的保鏢們在和偷獵者談判,但對方顯然不會輕易放過冤種僱主,甚至更加激動了。
“到現在你們還在演?怎麼,真以為自己是什麼千億富豪?”虎哥冷笑著,拉著凌旭就往旁邊退,企圖逃離這裡,“勸你們最好放我走,否則我就開槍了!”
凌旭臉色冷凝,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變成虎哥手裡的人質了!
這虎哥也不知道在腦補什麼,居然把他劃分到警方那一邊去了。
對方有人質在手,人質的身份還挺高,警方這邊也不敢輕舉妄動,現場陷入了僵持。
找到合適的角度爬上一棵大樹,郝圓穩定好自己的身體,拉開弓對準偷獵者。
“退後!都不準動!你們再敢靠近我殺了他!”虎哥厲聲喝道,把幾個試圖靠近的警察喝止住了。
“虎哥,我覺得你挾持我可能罪名會更重……”凌旭試圖和對方講道理。
“少廢話!”虎哥手一緊,勒得凌旭直咳嗽,也讓對面的保鏢們都嚇壞了,“你在這裡,他們都不敢動,這麼好用我怎麼可能放了你?”
“要不你還是放棄抵抗……”凌旭還要勸。
“閉嘴!”虎哥手一抬,槍管撞擊在凌旭腰間,撞得他悶哼一聲。
凌旭臉色難看,終於知道虎哥是聽不進任何勸說,一心只想靠著他逃跑,於是也不再說話,心裡默默盤算著該如何脫困。
虎哥挾持著凌旭,憑著凌旭讓對面投鼠忌器,心裡不由升起得意,他一定可以順利逃跑的!
然而不等他帶著凌旭離開,一股劇烈的疼痛從手臂傳來,一支不知道哪裡來的箭貫穿了他拿槍那隻手的手臂!
但這疼痛還阻擋不了他要逃跑的決心,不等他換手,另一條手臂又被刺穿!
“誰!?是誰?”虎哥憤怒咆哮,但他還是想著要跑,乾脆放開了人質要自己跑,然而沒跑多久,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至此,所有偷獵者全部落網!
郝圓見僱主安全之後,才從樹上下來和他們匯合。
凌旭看了郝圓手中的弓箭一眼,衝她笑了笑,和警察解釋了郝圓的身份。
雖然郝圓是為了救人,但她又不是公職人員,不該傷人,因此她被逮住教育了一番。
本來不止教育這麼簡單的,但凌旭人家有鈔能力啊,更何況對方還是偷獵者,事情就這麼揭過了。
帳篷裡受傷的駕駛員也被送進了派出所,他綁架凌旭是事實,這個不能抵賴。
凌旭和駕駛員住一個帳篷,該瞭解的也都知道了,對於送他去他該去的地方並沒有阻撓。
“唐令,你不錯。”回程路上,凌旭開口誇讚了一句。
“那你給我的獎金加錢嗎?”郝圓多嘴問了一句。
“你救了我,就只想加錢?”凌旭驚奇不已。
“不然?”郝圓歪著頭疑惑不解。
“難道你不想留著這份恩情?”凌家的人情,可不能用錢來衡量。
“留著……可以吃?”郝圓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她覺得沒必要,完成任務她就離開了,用不著這人情,至於許願者……
有錢拿還要那個人情幹嘛?錢拿在手裡它不香嗎?
凌旭:……
他不由得看了對方一眼又一眼,目光奇異:“那你沒有別的要求了?”
“比如?”
“和我約會?或者做我的女朋友?”凌旭長得不錯,又身家不菲,性格也不錯,很少會有女孩子不喜歡他。
郝圓無語,她一言難盡的看著凌旭:“老闆,你好自戀哦。”
凌旭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下去:“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約我嗎?”
“哦,那你還挺受歡迎的哈。”郝圓實在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只能尬誇。
“有人為了和我吃一頓飯不惜拿出近億我都沒答應!”凌旭強調。
“哇哦!”郝圓配合驚歎。
凌旭:……
這女人是實心鐵疙瘩吧?怎麼油鹽不進的?
“那你覺得獎金給多少合適?”算了,凌旭也不糾結了,乾脆的問她要多少。
郝圓盤算了一下:“怎麼也得有個百萬打底吧?”
凌旭拉下臉來:“百萬?”
“那……要不五十萬……十萬也行!”眼看凌旭臉色越來越難看,郝圓連連改口。
她覺得冤種僱主也忒小氣了,這點錢都不捨得。
“我的命就只值十萬?”凌旭都要給氣笑了。
“那你說多少?”郝圓本來以為凌旭是嫌多,但他說話的語氣不太像,一時拿不定主意,於是就把皮球踢了回去。
“三千萬,不能再少了!”凌旭沉吟了片刻,終於定下了一個數字。
不是他的命只值三千萬,他當然是幾百億都換不了的,但想著郝圓猶猶豫豫不敢喊價太高,怕她心裡有負擔,只好自降身價了。
“三千萬!”郝圓咋舌,這也太多了吧!
她忍不住想象著這三千萬有多少,就算她天天吃山珍海味,也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吧?
再投資投資,豈不是輕輕鬆鬆就實現了財富自由?
那她還上什麼班?
“老闆!我要辭職!”她乾脆回家躺平算了!
凌旭臉都綠了,萬萬沒想到對方有錢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踢了!
“看你要錢都不敢多要,那這三千萬也不一下子全給你,分期付,”凌旭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然後笑眯眯的看著郝圓,“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郝圓:……
誰知道分期是分多少期?她離職後還給不給?還是繼續苟一苟吧,當我剛才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