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被嚇得不輕，吼完後並沒有見到人，心裡一慌，扭頭就跑！
結果剛跑四五步就一頭撞在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上。
接著兩道模糊的虛影從地板冒出，正是茶館那一老一少。
“你小子是不是叫牛蛋？”
“你認識我？”
“五年前牛晃從城裡撿了個痴呆孩兒回碼頭，說是給他女兒當童養夫。”
老頭笑呵呵地解釋了自己為什麼認識牛蛋的原因。
“我現身只是想告訴你一聲，那《五行歸源真經》雖是一本直通大道的功法。
但以你的身份情況，修至築基圓滿後千萬不要試著去結丹。
五行靈根結丹需要一個五行法則完整的環境，不然最好的結果就是結丹失敗一死了。
壞的結果說了你現在也不明白，當你面對結丹時你自會明悟，我只是告訴你，不能賭。”
“那哪裡才有你說的法則完整的地方？”
老人虛影指著天搖頭道:“不可說，時間到了自會明悟。”
老頭說話的方式明顯讓牛蛋很生氣，恨不得一泡童子尿澆息了他。
牛蛋沉著臉伸手試了試剛才阻攔他的屏障，發現屏障已經消失了。
活人最好少與死鬼打交道，這是常識。輪迴變得更加隱秘，連那些自古便存在的大能都認為輪迴冥府已經被他們徹底打碎了。
見牛蛋要走，老頭著急地喊道:“小子，你不會以為我堂堂一金丹真修就你背上那點家當吧？”
牛蛋轉頭，皺眉看著老鬼，後者用魂力從最後那間屋子託來半截木簪，那少女懵懂的魂魄化作一團煙霧被木簪吸走。
“老夫要去鬼域了，慧穎沒有修行，魂魄虛弱，如果帶著她去鬼域的話她只會成為那些老鬼的食物。所以，我想讓她成為你的靈鬼，她助你修行，你保她存在。”
“不需要，我娘告訴我不要跟死鬼打交道。”
“老夫在城裡有座洞府，裡面有我兩百年來的收藏！”
“什麼是靈鬼？”
“嗯，靈鬼，就是依附修士而生存的靈魂。沒有自我意識，締結契約後你甚至可以當作分魂操控。
它能幫助你提升吸納的速度，可讓你吸納靈氣的速度達到單靈根修士的至少十倍。
作為五行靈根，你的靈氣需求是單靈根的五倍，所以你得有一隻靈鬼。
缺點是如果靈鬼死了，你的靈魂也會受傷，靈魂傷勢是很難治癒的，代價很大。
一個修士也只能有一個靈鬼，哪怕靈鬼消散了也沒辦法重新契約靈鬼。”
牛蛋被老鬼說心動了，城裡洞府啥的不重要，讓他心動的是，可以提升十倍修行速度。
“你說兒豁！”
“你覺得你身上有什麼值得我騙的？”老鬼飄到半空蔑視道。
“我幫你準備契約，晚上我就要回應接引去鬼域了，可能以後我們再也不會相見。”
老鬼話音落下就消失不見，接著牛蛋面前的場景瞬間變幻。
他此時站立的位置依舊是那賣茶女的衣櫃面前。
啪嗒，那根吸納了賣茶女靈魂的斷木簪掉落在他腳邊。
牛蛋猶猶豫豫地彎腰將帶血的木簪撿起。
木簪漆黑如墨，質感如玉，非是普通的槐木芯製成。
他也有塊槐木芯吊牌，是二丫跟她的小夥伴們在碼頭村的後山砍的。
因為槐木親魂，以前人們嫌棄它容易招鬼，但如今卻人人佩戴，只為求枉死後能有機會當個鬼。
畢竟比起消散在天地間，作鬼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活著，並且還不用擔心沒飯吃。
牛蛋捏著髮簪，心中猶豫要不要現在就離開。
想著老鬼說的他在城裡的洞府，靈鬼能幫他修行，那可是十倍的修行速度。
老鬼還真沒有騙他，普通單靈根天才需要將靈氣提純為自身屬性的，速度比起那些雙靈根或三靈根的人會快一些。
但幾乎所有修士都知道，五行靈根才是修煉最快的。
因為它不挑屬性，來者不拒，速度是單靈根天才的五倍都是保守的。
靈鬼的存在相當於是兩個靈魂吸納靈力，說翻一倍也有些保守。
老鬼沒說把這些常識告訴他也是怕他不相信。
退出閨房，徑直去到前廳。收拾了一張椅子坐在門口看著大雨發呆。
他決定收下這份機緣！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雨中一個包裹憑空飄在離地三尺的位置向著茶棚這邊極速飛來。
哐當……
包裹落在客廳的桌子上，燭臺自燃，將昏暗的前廳照亮。
一段血色文字漂浮在空中。
“我不認識字！”
(ᇂ_ᇂ|||)……
牛蛋話落沒一會兒，他面前的場景又變化了，老鬼又將他拉進了幻境。
“我沒時間了，過了半夜子時沒回應接引之力就得自行前往。沒有了接引，我這金丹境界的魂魄連黑澤大陸都走不出去。”
“你能幫我識字麼？這幻境挺真實的，幻境裡待老半天也就只是外界的一剎那。”
“抱歉，老夫就一個沒了金丹的死鬼，你說那種手段也存在，至少分神期的修士才辦得到。”
“好吧，您交待吧。”
“儀式本來的很簡單，但是你才入道，靈識還沒辦法溝通這魂契石，所以只有用老辦法。
第一步，將你的血液按著這個圖案畫到魂契石上面。
第二步，招魂附靈。簡單來說就是點香燒紙，唸誦囡囡的名字和生辰八字，以及你要與她訂靈鬼契約事。
你現在還看不見魂體，我會幫你看著看著，好了後我會熄滅蠟燭。
記好了，這是彗穎丫頭的生辰八字。…………！”
“記住沒？趕緊給我念一遍！”
“……！”
“不對，是…………！”
“好了，我記住了，…………！”
“那開始吧！”
“前輩就沒有其他要交代的了麼？”
“還有什麼交待，書裡寫得很清楚，書裡每個詞都有詳細註解，等你識字後自己看。
這本《五行歸源真經》可是大有來頭，雖然署名是個沒聽說過的帝國的一個部門，但它的內容頗為不凡，你只能自然體會得到。
這本功法是我意外撿漏得來的，我五十歲入道，照著書上練三年就成功築基，十年後我因為無知強行結成金丹。
境界是漲了，因為金丹有缺，體內力量不受控制。
為了壓制力量，我成了一個普通人都不如的廢物。
每當力量暴走時我就會化身成一個恐怖的怪物。變成怪物後雖然意識是清醒的，但卻無法操控那化作怪物的身軀。
我眼睜睜地看著丫頭的父母詭異而狂熱地走向我，然後被我的身體吞噬，魂飛魄散。”
“我知道了，我不會強行結丹的，會去找你說的那種法則完整的地方突破金丹。”
……
退出幻境，儀式被牛蛋快速準備好。
一個小茶几上面放著一塊巴掌大的墨玉和那個木簪。
一張小馬紮，上面是一個青澀少年粗著嗓子在唸叨。
三支引魂香，紙錢都省了。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前廳裡突然生起一股陰冷的風，蠟燭瞬間熄滅。
看來事情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