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昕宇盯著螢幕點了半天，悲哀的發現題目明明很簡單，愣是做不對。
自己都大四了，還是優秀的保研生，愣是做不出初中題。
充值吧，別掙扎了。
進入網站，立馬被置頂動態吸引了。
江大和財院的學生已經罵成一片，可投票結果財院落後一大截。
終是吃了人少的虧，財院加一起還不到一萬人。
卡拉OK必敗無疑，要是網上輿論再輸了，真就不用混了。
有必要把這件事向上彙報，爭取得到學校官方支援。
張昕宇想了一下措辭，伸手拿起話筒。
......
財院北門附近站著一幫男生，以蕭楚楠為首。
“蔣龍，膽子放大一些，按劇本走。”
趙凱摟著蔣龍肩膀，“放心，有事我扛著，實在不行還有這麼多兄弟呢，不會看著你捱打。”
“我不是怕，是緊張，人生第一次演戲，竟然是個騙子。”
蕭楚楠接過話茬，“蔣龍，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記住一句話：沒有小演員，只有小角色，只要用心演，處處是舞臺。”
“懂了。”蔣龍用力點頭，“用心眼，用心眼！”
“去吧，等著你們勝利的好訊息。”
5分鐘後，趙凱出現在腳踏車店。
“老闆，車子怎麼賣？”
“你先看看，價錢都好說，要是財院本校的，可以打9折。”
“你人還挺好。”
趙凱裝模作樣看車子，忽然身後有人喊他。
“老趙，你在這幹什麼？”蔣龍‘恰好’路過。
“買腳踏車，很難看出來嗎？”
“你瘋了吧，在這裡買腳踏車？”
“不行嗎？”
“過來過來。”蔣龍把趙凱拉到一旁嘀咕，偏偏又不是很小聲，“我一朋友昨天在他家買的車，用的他送的鎖，今天就丟了，你說怪不怪？”
“有這事？”
趙凱大吃一驚，店老闆坐不住了，“可不敢胡說啊，我這裡都是新湛湛的車子，丟了能怪我嗎？”
蔣龍回頭一笑，“不怪你，主要怪鎖。”
“那也不行啊，我送的鎖都是正規廠家出品，沒有任何問題。”
“對對對，你說的都對。老趙，換一家換一家。”蔣龍不停給趙凱使眼色，全都落入老闆眼裡。
“你別走！”老闆登時不樂意了，“同學你要幹什麼？砸場子嗎？我勸你不要在這搗亂。”
“嚇唬誰呢？”蔣龍腿肚子轉筋，臉上強裝鎮定，“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怎麼會知道你是誰？”店主一愣。
“既然不知道我是誰，那我怕你幹什麼？老趙，我們走。”
“你站住！”店主臉色越來越難看，“破壞我的生意，還詆譭我的名譽，就想一走了之，學生證拿出來，我找你們學校領導理論去。”
店主氣勢挺足不敢真的打人，畢竟還要靠財院學生吃飯呢。
“嚇唬我？你當龍少是嚇大的？”蔣龍一拍胸脯，“別以為你那點破事大家不知道，學生會內部都傳開了，拉贊助你不給，還用棍子攆人，背地裡賣黑車專門坑害學生，現在又多了一條威脅恐嚇。你等著，我去學生會幫你宣傳宣傳。”
店主頓時大驚失色，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
前陣子學生會外聯部過來拉贊助，搞什麼卡拉OK比賽，給攆出去了。
說實在的，學生會的人隔三差五就來打秋風，周圍的店鋪挨個禍害也不見生意有起色。
今天不行啊，這事鬧大了就得關門歇業。
“小兄弟，同學，消消氣，有話好說嘛。”
“有什麼好說的？”蔣龍一看對方語氣軟了，自己氣勢上來了。
店主嘿嘿賠笑，主動遞煙，蔣龍呲了一聲，“我只抽華子。”
“這煙真沒有。”店主悻悻收回手，“你看這樣行不行，我給你們卡拉OK贊助，咱們翻篇怎麼樣？”
“你覺得我們學生會差你那點錢？”
話一出口，趙凱咳嗽一聲，“別囉嗦了，咱們走吧。”
劇本走到這被蔣龍改了，要不到錢回去怎麼交待。
店主反倒恍然大悟，學生會過來拉贊助一般就幾百塊，這是覺得不夠，要麼就想吃回扣。
“同學，要不你說個數。”
蔣龍瞪了他幾眼，“看你心誠，就3000吧。”
趙凱心臟一縮，說好的1500突然翻倍，你膽子不小。
店主面露難色一咬牙，“3000就3000，不過我要冠名費。”
“成交，拿錢。”
“留個聯絡方式，看看學生證唄。”
半個小時，店主一臉肉痛的站在門口恭送二位。
走出去好遠，蔣龍身體一軟，“我咧個娘，差點嚇尿了。”
趙凱被人戳中傷心處，臉色不好看，“好端端的給自己加戲，玩呢？”
“還不是為了集體著想，搞完活動不得有錢聚餐，上次收班費啥情況你心裡沒數嗎？”
“我格局小了唄，咋不嚇尿你呢。”
二人一邊拌嘴一邊回到隊伍，蔣龍繪聲繪色講述自己的英雄故事，興奮勁兒過了，有點後怕。
“楠哥，店主反應過來，該不會找人打我吧。”
“他沒這個機會，我處理。”
蕭楚楠的保證勝過千萬言語，蔣龍把擔心拋之腦後。
......
“唐總，你今天怎麼有點反常？”
蕭楚楠拿著電話笑眯眯問話。
交代唐雪干涉一下後臺投票情況，讓財院與江大交替上升，確保話題熱度。
可是唐雪這邊動作有點慢，不對勁。
“老闆，我覺得這樣太假了，江大人數是財院5倍多，怎麼可能讓財院投票勝出，會影響網站信譽。”
信譽？網上還有信譽？沒明著說騙人已經很良心。
“唐總啊，你要相信腦補的力量。說透一點，江大作為省內唯一985，讓它變成眾矢之的，財院勝出就很合理。”
“我也是江大的，你沒考慮我的感受嗎？”
“不！我從來不認為你是江大的，以你的才華早晚是清北的人，那裡才是你的舞臺，不要侷限在這方小天地。”
“你怎麼知道我要考清北研究生？”
“眼鏡擋不住你的美貌，江大容不下你的才華。”
“你覺得我不戴眼鏡好看？”
“其實都很美，不過隱形眼鏡戴久了磨損眼角膜，個人建議半框眼鏡適合你。”
“那我馬上就去眼鏡店。對不起，我先把工作處理完。”
這就對了嘛。
擺平了唐雪，又給秦思睿打電話。
“你的團隊不太穩定啊，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給了秦思睿六個賬號，透過後臺資料能看到，有幾個賬號登入時長不夠。
“蕭總不是我抱怨，昨天那場罵戰太血腥，有幾個女孩當場就被罵哭了，死活都不幹了。”
“這麼說，我的錯？”
“倒也不是，但我覺得靠罵戰引流不長久。”
“具體說說。”
蕭楚楠當然清楚，但眼下這是最優解，後續模組還不到上線時候。
“就拿經常跟我互動那個使用者來說，喜歡發些美食動態，我覺得可以在這方面深挖。”
“繼續，我聽著呢。”
“如果我的意見被採納，能不能漲工資？”
“先說，看情況。”
秦思睿嘆了口氣，蕭楚楠真是油鹽不進，一點不像18歲男生。
拿那個‘雖遠必追’使用者來說，就差隔著螢幕把舌頭伸過來。
“以美食舉例，頹廢街飯店眾多，是否可以拉他們打廣告，人為控制點贊數量增加曝光率，兩全其美。”
“很欣慰你動腦了，你可以試一試，如果拉到廣告跟你五五分成。”
“說話算數？”
“君子一言。”
放下電話，蕭楚楠露出玩味笑容。
還以為秦思睿有什麼高超見解，思維依然停留在原始狀態。
01年屬於網際網路青黃不接的年代，除了極個別大公司，小企業小商鋪根本不碰網際網路，都覺得這東西是騙子。
美食版塊當然要深挖，但不是這麼玩的。
聚人氣---獨立美食版塊---上線點評制度---收錢買好評刪差評---最終是外賣，左手曝光率右手控好評，店家不想參與只有死路一條。
但這需要時間沉澱。
網際網路經濟大抵如此，前人栽樹我乘涼。
楊毅風風火火衝進來。
“老蕭看看這DV，原裝進口，直接燒錄DVD，帶勁吧？”
“把你的腦血栓治一治，那天喝酒撒我一身。”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懶得理你。對了，速8網不能上傳影片，拍了給誰看？”
“誰說沒有，晉升白金客戶就能發影片。”
“真的，等級又更新了？”
楊毅興奮壞了，總覺得是奧林巴斯限制了自己的發揮，慌不迭開啟電腦。
登上去一看，果不其然使用者最高等級有了白金選項。
晉升條件：達成黃金Ⅰ級使用者（溫馨提示：可付費解鎖粉絲數量），白金Ⅲ級使用者每天可發5條影片動態，時長限制30秒，Ⅱ使用者10條/天，Ⅰ級使用者20條/天。
溫馨備註：此功能為試用期，只抽取部分付費使用者體驗，撰寫體驗報告可返還話費5元。
“怎麼覺得這功能是為我量身打造，缺啥來啥？”楊毅一臉迷糊。
蕭楚楠心說，可不就是按你的原型設計的，截至目前你是唯一體驗者，明目張膽買粉絲，信譽還要不要了？
“我看這網站很一般，純粹坑錢玩意兒。”蕭楚楠在一旁拱火。
“不！”楊毅急忙搖頭，“我收回以前的話，設計這網站的人是個天才，不斷推陳出新保持熱度，就像遊戲裡打怪升級，誰不想擁有頂級裝備。”
“我要是有這頭腦就好了。”蕭楚楠很懊惱。
楊毅哼了一聲，“你？也就騙吃騙喝騙女人能行，搞個活動把班上女生迷得團團轉。林思雅在樓下等你呢，趕緊去吧。”
蕭楚楠探頭向外看，林思雅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