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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曲阿一戰分三路

此行由張子布和孫賁二位據守牛渚,其餘人皆動身前往。

行軍途中,距離馬背上的白展堂最近的,還是周公瑾。

“此行卸去梅陵、湖熟、江乘三處外圍守軍,曲阿外圍則防無可防,退無可退.”

周公瑾低聲道,“只要咱們攻破劉繇的設防,乘勝猛攻,不愁他劉繇不敗!”

看著面前周公瑾慷慨激昂的樣子,白展堂微微一笑道,“先前你在劉繇軍中當個小卒,化名周秀才,估計這探路的功夫可沒少花吧?”

周公瑾的眉毛一挑淡淡道,“不瞞兄長,我自靠近城門的那一刻起,便想好了到時候從何處進軍,對何處下手攻擊,敵軍守城以何處為據點,每處據點放了幾隊兵馬,周瑜不說熟記於心,也可以看破其中五六成.”

“你真是天生的將才.”

白展堂墊了墊手中的馬鞭,笑著對周公瑾說道。

同樣和周公瑾一道入城,雖說白展堂當時腿部有傷,但目之所及大抵是誰家鎖好開,哪家的房簷飛身上去不容易有聲響。

這就是所謂的職業病吧?白展堂正思考著,一旁的張紘張子綱策馬靠前些,囑咐道,“主公如今身患腿疾,不宜衝陣,依我看,到時候不如讓程公他們這些位有勇有謀的老將軍衝陣,這樣才能保全實力.”

“張公所言甚是,就依張公所言.”

白展堂恭敬道。

看著白展堂並不反駁的樣子,張紘老先生有些摸不著頭腦。

這位主公一向以勇武為榮,每次陣前衝殺都大有一腔孤勇撼崑崙的架勢,怎麼如今卻這般聽話了?白展堂對著一臉狐疑的張子綱溫和一笑。

旁人不知道,白展堂自己還能不知道嗎?這腿真得養,如今雖然憑藉單腿蹬地也能飛身起來一丈高,可自己終究不能像先前那般飛簷走壁。

這戰場上真刀真槍的比鬥之時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左邊一箭射來,他單腿一蹦,右邊一刀劈來,他單腿一蹦,敵軍再在正中穿來一槍,他還單腿一蹦?這雖然能一時保命,卻不是長久的辦法。

畢竟,就連劉府中小紈絝劉基的鬥蛐蛐缽裡的‘常勝將軍’都不帶這麼能蹦的!兩人交手,靠著點穴輕功的本事,還能縱橫江湖。

兩軍交戰,靠的可是真刀真槍的過招和大陣前氣定神閒的鬥陣,這可不是單靠取巧就能贏得了的。

白展堂拿起水囊匆匆地喝了幾口水,對著身旁跑腿的小卒道,“傳我軍令,加速前進!”

身後足有萬人的隊伍浩浩湯湯地朝著曲阿方向行進。

……“孫家軍的靈幡撤了?”

秣陵城中,笮融手裡拿著一串佛珠。

“撤了.”

一個將士躬身答話道。

“那孫策其實還活著?”

“探子在孫家軍行進的路上親眼見的,錯不了.”

正在禮佛的笮融騰地站起身,“孫策這條瘋狗,既然要攻我秣陵城,那就來,等我一刀砍了他之後,就在牛渚山上再蓋一座寺廟,將他孫家軍殺得片甲不留,錢財歸我所有,再為我佛塑兩座金身!”

站在一旁的老方丈瑟瑟發抖,勸誡道,“笮將軍,禮佛講究清心寡慾,不可動殺唸啊!”

笮融斜眼看了一眼老和尚,直接拿起佛龕旁的一柄大刀架在了老方丈的脖子上。

刀刃經過無數人油人血的浸潤,早就鋒利無比,隨手一架,老方丈脖子上的紫檀佛珠頓時灑落一地。

老方丈頓時腿軟,緩緩俯下身去。

笮融撇著嘴,神情滿是不屑,“老方丈,要我說啊,你修了一輩子佛法還是沒學明白,我問你,你整日吃齋唸佛,你成佛了嗎?”

“自然沒有.”

“那你聽沒聽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笮融譏笑著在原地轉了一圈,轉頭對著老方丈挑釁道,“我拿起這刀,我就能大殺四方,我就是魔,我放下這刀,可為佛塑金身,我就是佛!懂了嗎?”

面對笮融這番簡單粗暴的教誨,老方丈頓時心悅誠服地輕推了推脖子旁邊的屠刀道,“還是笮將軍深得佛法,貧僧自愧不如啊!”

“哈哈哈,算你識時務!”

笮融一把拎起在一旁的將士,“走,上城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孫策的攻城手段厲害,還是我的城門結實!”

將士被笮融提著,登時一頭霧水,“笮將軍,咱們上城門做什麼?”

“看孫策啊?你他孃的不會連上城門看一看的膽兒都沒有了吧?”

笮融拎起將士不由分說地走到了城門之上,卻見城門前門可羅雀,空無一人,登時照著方才彙報的將士胸口窩猛踹了一腳。

“你不是說孫策沒死,在領兵打仗嗎?人呢?!”

“稟將軍,孫策沒來咱們秣陵城,朝著曲阿城方向去了!”

那將士被一腳踹的口吐鮮血,連嘴角都來不及擦一下,連忙稟報道。

“什麼?”

笮融頓時吹鬍子瞪眼睛道,“這種事情怎麼不早說!”

“您方才焚香禮佛,我們都只敢在門口候著.”

“備馬!整兵,迴護曲阿!”

笮融三步並作兩步就要下城門。

“將軍您急什麼啊?您又不是當真跟劉揚州他們一條心,哪怕曲阿城破,咱再拜投在袁術孫策門下不就行了?”

幾個將士上前勸道。

笮融轉身呵斥道,“糊塗!糊塗!孫策雖然不是被我所傷,但畢竟在秣陵城上受的傷,他能不記恨我?再說,張昭赴宴,孫策裝作馬伕一同前往,我與那張昭已經是水火不容了,你讓我拜投在孫策手中,那就只有死路一條!孫策現在是沒打秣陵,可要真等他打完曲阿,回頭就是四面把秣陵城圍了,現在不去救劉揚州,等到去晚了,在劉揚州手下連個骨頭都沒得吃!”

笮融是個屠夫,但卻不是個傻子。

他說出口的這幾條原因之外,還有一條更重要的。

劉繇並不完全相信笮融,而笮融能夠拜投在劉繇門下,除了他往日的戰績,還有薛禮的推薦。

如今薛禮被他笮融親手所殺,雖然已經上書將罪名全都推給孫策,可劉繇信不信,又有幾分相信,他笮融完全不知道。

眼下,便是笮融立下投名狀的時候,若能踩著孫家軍的屍體上去,他笮融就能在劉繇手下謀得一席之地,即便劉繇看不慣他的行事作風,可身邊能信的人不多,能用的人,就更少,到時候,就是不用也得用。

五千精銳,幾乎是笮融現在能拿得出手的全部力量。

能不能在劉繇手下搏個好名聲,成敗在此一舉了!“聽我軍令!全速進軍,死守梅陵!”

“是!”

……按照程普黃蓋兩位老將的建議,將大軍兵分三路,分別攻取梅陵、湖熟、江乘三處軍防。

“梅陵由程、黃二位將軍進攻,江乘由朱君理將軍、張公進攻,湖熟由韓將軍、我與公瑾三人領兵進攻,三處各個擊破,咱們就拿下了曲阿城佈防.”

程普黃蓋道,“末將得令!”

朱治張公道,“末將得令!”

韓當週瑜道,“末將得令!”

臨行前,程普黃蓋還是有些不放心,程老將軍轉頭對著白展堂道,“主公,我二人商議過,這一仗險要,你身體又未完全恢復,義公忠勇,但交戰之時終究無法分身,公瑾聰慧,但終究缺乏實戰,要不黃公覆留下,我一人前往梅陵即可!”

周公瑾連忙擺手,“程公不可!此戰之中,梅陵地勢距離秣陵最近,又是設防最多的一處,笮融那賊將定然會和梅陵駐軍來個裡應外合,到時候程公腹背受敵,恐難脫身!”

周公瑾說的雖然是大實話,可在程普耳中卻有些難聽。

本就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大戰的後生,多是些紙上談兵的本事,如今卻仰仗著和主公自由相識的情分在軍中頗有權威,當真讓被大軍奉為程公的程普有些不悅。

那韓當老將卻是連忙拱手道,“程公莫急,此戰梅陵才是最要緊的,有我護著主公,定要主公毫髮無傷,此戰主公若斷了一根頭髮,你來提刀砍我,我不躲就是了.”

程普憂心忡忡地對著韓當一拱手,“有勞義公.”

黃蓋也一拱手,言辭懇切道,“義公、公瑾,定要護主公無恙!”

“公瑾以性命作擔保,定護主公無恙!”

有了周瑜和韓當的保證,程黃二將稍稍寬心,領著自己的部眾,轉頭駛向梅陵方向去了。

白展堂則和周瑜、韓當帶了三千精銳,前往湖熟軍防。

“韓老將軍,此處守城人是誰啊?”

兵臨湖熟,遠遠地看見了一個青衫儒生,白展堂發問道。

韓當定了定神道,“主公,這守城將領是個沒甚威名的,那青衫儒生來頭不小,是劉繇手下首席謀士,叫許劭.”

“許劭?”

白展堂在腦海中背了背前世說書人口中的《三國演義》,這才想起來,這人正是劉繇手下最不看好太史慈的那一個。

還未等白展堂這邊如何動作,只聽那青衫儒生忽然朗聲道,“敵襲,列陣!”

身旁旗手舞旗,只見劉方大軍五人一伍,二伍一什,登時行伍為令,變化過後,便是一座軍陣。

“有意思.”

周公瑾淡淡一笑,“兄長,此戰,我來!”

說著,周公瑾起身領了一隊兵馬,就要前去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