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班車到了市裡。
別說何思雨了,就連陳文龍也沒有來過。
雖說也沒有像後世那樣擁有很多的高樓大廈。
但是無論是建築風格,還是這兒人的談吐修養,穿衣打扮都已經和小城鎮裡完全不同了。
像何思雨足以引起注目的碎花裙子。
在這就只是混在人群裡也沒法一眼找到的普普通通的衣服了。
“這兒好大,好多人啊.”
何思雨親不自禁的感慨。
“你走路小心些,人多,得跟進了,不然走丟了可要哭鼻子.”
陳文龍打趣道。
“我可不會哭鼻子,我又不是小朋友了,要是真走丟了,我就在原地等你不就行了。
再不行,我還能自己坐車回去啊,怎麼著都丟不了的!”
“是是是,你最聰明瞭!”
這會兩個電話都沒有,就別說是那麼智慧機導航了。
陳文龍要找到醫院只能靠嘴一點一點問。
好在這樣的大醫院,只要是在這待了兩天的都能知道。
說是醫院,只不過也就是幾棟小樓房。
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進進出出,病人倒是不多。
不過也很正常,這年頭能來市裡的都很少。
正常人家遇到小病衛生所裡能治就治。
若是遇到衛生所裡沒法治的大病,可能也就不治了,放棄了。
但是如果是在這個市裡居住的城市人口的話。
只要是城鎮職員,包括他們的家屬都能享受到免費看病。
也是許多人削尖了腦袋都要往城市裡走的原因。
但是現在陳文龍有錢壓根就不在乎這些。
醫院裡簡陋的掛號視窗前。
裡面的人用帶著些口音的普通話問陳文龍要看什麼病,看哪科。
陳文龍卻支支吾吾的有些說不出來。
他知道這個年代肯定是沒有產檢這一說法的,跟他說要做產檢說不定都會被當作是來搗亂的。
思索了一會,眼看那掛號的人都要變得不耐煩了。
“我們,我們掛婦科,然後還要做個血液生化檢查,還得做個超聲.”
幸好這也算是遠近聞名的大醫院了,不然都沒有超聲可以做。
“超聲?你確定嗎,這可不便宜啊.”
裡面的人悠悠探出個腦袋看著陳文龍。
“確定,沒事,你只管開單子就行.”
那人依舊是滿臉的懷疑。
大概是陳文龍穿的破破爛爛的也實在不像是什麼有錢人。
陳文龍倒是不在乎自己穿什麼。
只要何思雨過的開心漂亮就可以了。
兩人穿梭在狹小的過道里。
兩側的椅子上都坐著被病痛折磨形容痛苦的人。
“一會就要抽血了,害不害怕,抽血的時候你什麼都看不見,裡面的人就抓著你的手,你也動彈不了.”
“不怕.”
何思雨嘴硬。
但是牽著陳文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正如陳文龍說的,抽血視窗用玻璃隔得嚴嚴實實的。
只能伸一隻手進去,這種未知的手感官就會被無限放大。
何思雨能感覺到那玻璃背後有人捏住了自己的手。
還用什麼東西將自己的手臂綁起來了,又拿溼漉漉的東西在手上擦拭。
她害怕得毛骨悚然。
全身的雞皮疙瘩都立起來了。
剛才還嘴硬這會更是緊緊捏住了陳文龍的手。
陳文龍察覺到她的害怕。
將她摟在了懷裡,更是仍有她捏著自己的手。
哪怕手已經發白了。
“沒事,沒事,別怕,不會疼的,很快就好了。
別怕,別怕。
都怪我,剛才還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