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剛才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這個畜牲承認自己有違背婦女意願的企圖,而且還在這麼多人面前誹謗.”
警察是剛才陳文龍進來前,在村長辦公室打的電話。
用了自己畢生所學的詞彙來將這件事描述的很嚴重,以保證警察可以迅速趕到。
而警察也不負所望。
基本上完整的聽完了這整場鬧劇。
兩位趕來的警察皺著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這一屋子的人。
似乎在衡量該怎麼辦。
“嫂子,先麻煩你把思雨送到衛生所好嗎?”
陳文龍看著杜蓉芳,面帶懇切。
杜蓉芳當然不會拒絕。
“也好,你就留下來把這件事處理好吧.”
杜蓉芳對複雜多變的局面感到接受不能。
想象不到吳建勇居然會這麼不要臉。
居然汙衊是何思雨主動勾引。
更沒想到何思雨會主動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心裡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
可是更多的是一種奇異的,就應該是這樣的想法。
憑什麼女人受了委屈就什麼都不能說。
男人在外招蜂引蝶會是男人有本事,有魅力。
而女人明明什麼都沒幹,也會被人揪著小辮子,被說是狐狸精,是下賤。
要是剛才她的心還揪著七上八下跳的話,現在倒是徹底安穩了。
於是和另外幾個女同志一起連攙帶扶帶著何思雨走了出去。
“事情我們已經基本瞭解清楚了。
有目擊證人的話,這事倒也不難處理.”
穿著制服的警官說話自帶威嚴。
沒料到居然真的會驚動警察的吳建勇,躲在吳建鋼身後恐懼的幾乎在顫抖。
難道?難道自己真的要去坐牢嗎?不!“那這位同志跟我們走一趟吧!”
兩人說著就要把吳建鋼身後的吳建勇揪出來,吳建勇害怕極了。
“哥!你救救我啊!哥!你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被帶走啊!”
吳建鋼也想救他。
可是現在這情形,自己壓根就是有心而無力啊。
“等一下!”
不知什麼時候無聲無息消失得吳立華又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另外一人。
那人與他年紀相仿,卻不像他那樣。
而是身材精瘦,銳利又精明的目光像天空中盤旋的禿鷲。
時時刻刻盯著地面的獵物。
只要稍有機會便會一縱而下,殺他個措手不及。
這人便是吳建鋼、吳建勇的父親,吳立華的表兄,吳英。
此人能在如此錯綜複雜的局勢中,保住吳家全家。
更是在開放後眼光獨到的立刻投資了礦場,讓已顯出頹勢的吳家重新顯赫起來。
就知道此人不一般。
原來吳立華眼見情勢不對,便立刻溜走將吳英喊了過來。
“爸!爸!你救救我!他們,他們要抓我去坐牢!”
吳建勇一看見他就彷彿有了主心骨。
像只哈巴狗一樣掙脫束縛。
屁顛屁顛的跑到了他身邊。
吳英狠狠剜他一眼。
臉上的怒氣說是要將他吃了也不為過。
“兩位同志跑這一趟辛苦了.”
他收起鋒芒,像個普通的莊稼漢一樣對著兩位警官滿臉堆笑。
“我這兒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什麼都不懂,做事也是顛三倒四,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他從小就跟這何家小姑娘一塊長大,兩人打鬧慣了,人家結婚了他也沒個分寸,還當他們小時候那樣呢.”
“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的做事一時衝動,沒過腦子也是有的.”
“我看就沒必要鬧到驚動警察同志這麼嚴重了吧?”
何生也是精明人。
眼瞧著吳英有大事化小的趨勢。
想到自己女兒受得委屈,便什麼都顧不得了。
“吳同志,你說笑了,我們家的小孩哪配得上被你說一句跟你們吳家的小子一塊長大啊?照你這麼說,這混小子做的這些上不得檯面的事,也都是在跟思雨打鬧咯?”
吳英面色一冷,慢悠悠地說。
“誰說不是呢,畢竟說到底,這何思雨也沒少塊肉……”薑還是老的辣!這吳家老頭,可比吳家那兩個愣頭青難對付多了。
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來,剛才被陳文龍刻意模糊的一個概念。
違背婦女意願和違背婦女意願未遂之間可是有很大的差別的。
陳文龍死死捏著拳頭,努力壓抑著內心給這老東西也來一拳的慾望。
“而且,雖然是我們家這混賬東西,不對在先,但是陳知青不也動手了嗎?說起來,也不能算是完全沒錯吧?怎麼就揪著阿勇一人不放?”
吳英緩緩轉動視線,看向了陳文龍。
目光中帶著戲謔和不屑,顯然並沒有把陳文龍放在眼裡。
“您說笑了,就像你剛才說的,我也是年輕人啊,我也血氣方剛的,怎麼難道吳老你看到自己的老婆被人調戲,能無動於衷的上去講道理?到底是您海涵,我可做不到.”
“我這叫正當防衛,跟吳同志的主動惹事可不好比。
就算鬧到法院上我也是有理的.”
“況且,吳同志這不是也好好的麼,他剛才奔向您那兩步,我看現在出去參加個鐵人三項比賽都不成問題.”
陳文龍重活一世,又豈是這麼容易能被人拿捏的。
不過這老頭心機深不可測。
想拖陳文龍下水,卻被陳文龍三言兩語拿自己說過話堵了回來。
臉上偽裝出來的憨厚差點都要掛不住了,死死盯著陳文龍。
陳文龍可不怕他。
他打吳建勇那幾下,不過是想讓他受點疼,受個教訓。
全都特意避開了筋骨,只是用了點巧勁,讓他當下疼上片刻而已。
就算是去市裡的大醫院驗傷,也是驗不出什麼的。
“吳老你來的晚可能不知道,思雨因為這個混賬王八蛋都已經暈過去了,這也能叫沒事?”
“就算我們運氣好,僥倖看起來沒事,可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本來生下來可以白白胖胖的,愣是因為這件事便得瘦弱體虛,這筆帳又怎麼算?”
“難不成要從吳同志身上割肉補給我的孩子麼?”
“我要是晚上拎著刀去找吳同志把他嚇出個好歹,也能算我無罪是嗎?畢竟他也只是受了點驚嚇,也沒少塊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