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說，到實際去做，會不同。這樣的不同，讓兩人不得不協商方案。依照方案，王昭陽先承擔第一夜照顧四個嬰兒的工作。讓一個白天做完剖腹產手術，沒辦法起身的人，照顧孩子，那是不可能，強制要求，就是虐待。

親自去做後，認識到這不是人做的，太累。這些不是可愛的小寶貝，是小惡魔，小混蛋。太小，聽不懂話，你必須要耐著性子，忍耐一切，精心照顧，讓對方舒舒服服的。

何時何地做過這個，就是聽從父母安排，結婚生子，也輪不到自己動手。不想再想曾經的事情，這一天還未過完，就開始無盡的感嘆。後遺症，一定是沒適應，這個結果。過一段時間，就會好很多。太難。看小雞仔想瘋的樣子，我也想瘋。

聽護士叮囑，剛出生嬰兒，二到三個小時要喂一邊奶，沒做過，聽、看和實際操作，很大不同。手忙腳亂，都弄一遍。氣喘吁吁，晚飯消耗殆盡，看著熟睡的小雞仔，安靜，不鬧騰，說什麼。大丈夫一口吐沫一口釘，答應就應該做到。人家生孩子，剖腹產受苦，休息是應該的。沒有手機，沒有手錶，更沒有定時的裝置。不知道時間，還怕孩子餓，不敢睡，困，要睡覺，孩子哭，清醒，照顧餵奶。折騰一夜，幾乎未眠。初步完成約定好的方案。

深夜，確認身份，李棉透過二狗的口中，得知這個世界，以及原身的一些基本情況。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世界沒有李棉，只有李淑芬。睜開眼睛，看天花板。是在做夢。再看，真的回不去原來的世界，努力嘗試接受當下所有，很難，也要嚥下。經過一夜的休息，傷口不是很痛，身上有些力氣，還是有些弱。孩子的生日，是母親受難日，真的沒說錯。

“你醒了，太好了。”

擁有老臘肉皮囊二狗子，頂著大大的黑眼圈，眼角，臉頰殘留著水漬，彆扭的怪異。這是喜極而哭泣？怎會有這種態度，懵懂。什麼操作。孩子一個接一個的被塞到懷裡，軟軟的，小小的。看著你，吐泡泡，小胳膊，小腿在舞動。

“你看孩子，我領著左左去買點吃的。”

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著說話的人，領著孩子，快步離開。後面也沒有人，追趕，至於這樣嗎？

四個奶娃娃，盯著你看，褪去剛出生的皺巴巴，白嫩，粉撲撲。五官精緻耐看，繼承父母的基因。老臘肉不醜，母親應該也不難看。沒有鏡子，不知道我這張臉，長得如何。要是醜，那真的是委屈到極點。

小腳丫打到臉。不疼，奶香味，撲鼻。已經是第二天，接受這樣的現實，依舊很難，但這不是選擇，而是必須接受，當前的局面。

帶著孩子來醫院食堂的王昭陽，看著列出的早餐，數著兜裡的錢和票。抉擇，遲疑。精打細算，就是窮，委婉表達的外套。大人虧點，不能讓孩子受委屈。大病初癒，要補點，小時候吃不好，身體弱，總生病，治療也費錢。正在長身體，長大想要再補，也難。

“左左，吃肉包子，爸爸吃饅頭就好。再給你媽，買大米粥。咱們爺倆，就回去。”

大人的行為都被孩子看在眼中，自家的情況，怎能不知道。勉強能吃飽，媽媽又生下四個弟弟，妹妹。我六歲，已經是個大孩子，該懂事了。

“我不要吃肉包子。突然，感覺不餓，吃不下，喝點粥就好。”

“那我就要兩個饅頭，一份大米粥。”

帶著吃的，領著孩子回病房。看到抱著孩子，被孩子們抓住頭髮，想要掙脫，不敢亂動的女人。

沒有記憶，頭一回當媽，怎麼辦。知道的人，帶著孩子去買飯。自己起身困難，更不用說下床。等待，真是度日如年。

看二狗子，如神仙下凡，自家娃，就是坐下仙童。

“你們回來了。”

輕快的聲音，帶著急切的期盼。王昭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小雞仔，無措，眼巴巴地等待你來救助。而不是一無既往，比男的還帥氣的女漢子。如果她曾經是這樣，我們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不是怦然心動，至少她不但不醜，很耐看。知根知底，不排斥她。那我就不會被母親操心婚姻大事，就沒有相親，就不會被砸，我們兩個倒黴蛋，就不會來到這裡。我們都是同命相連的可憐人。

“交給我吧。”

“你真好。”瘋了吧，說什麼。咬一下嘴唇，心虛的看著幫自己處理困境的人。說好話，是基本禮貌，一定是這樣。

熟練抱開每個孩子，哄睡。放在旁邊的小床上。

王卓看到正常的爸爸和媽媽，很高興，昨天一定是媽媽剛生孩子，心情不好。變得不像，今天看著很正常。

“媽媽，爸爸給你買了大米粥。”

怎麼只有這個。

“好。”左左，這兩個字沒有說出口。從來都沒有和小孩子相處的經驗，更不喜歡生孩子，養孩子，真的不知道說什麼。

認識那多麼年，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心中想什麼。

“你手術不到24小時，只能吃這個。我等會兒去找住在縣城的朋友，借廚房，給你煮一些白蘿蔔水，促進排氣。”

聽不懂，應該是為身體好。從小到大，打鬧拌嘴，相互向對方父母告狀，但沒傷害過對方。以前不會，未來也不可能。

喝幾口米湯，就飽了。好累。看一會兒四個孩子，就耗掉很多力氣，這才是開局，接下來呢。頭疼，熬吧。

王卓吃掉剩下的粥，遞給爸爸饅頭，看著他只吃掉一半，叮囑他收起剩下的，餓了吃，照顧好媽媽。離開病房，出去做事。

根據原身的記憶，找到，到縣城賣山貨時候，認識的朋友。沙志勇

擁有俄羅斯族，蒙古族，滿族，鄂倫春族，漢族的血統，長得又高，又壯實。近兩米的身高，二百多斤。因塊頭大，腦袋大，收東西的時候，會給窮人讓利，有人私下叫他傻大頭，而他可不傻，反而很精明，因讓利，口碑不錯。

控制縣城一大半交易，明面上和私底下，還是運輸隊的正式工人。父母在司法系統工作，在縣城很多機關都有親戚。

讓他留意豬蹄，母雞，紅糖、枸杞，紅棗之類的女人坐月子吃的，需要補營養的食物。買了一些來自草原的肉乾，一斤爐果，一袋奶粉。兩個臉盆，一個飯盒，借用爐灶，煮蘿蔔水。帶來的錢全部花光，手裡就剩下四十五元賠款。只出不進，錢真不抗花。孩子太多，要想辦法，掙錢。回去和小雞仔商量一下，想一想辦法。兩個人的力量比一個人強。

回去看到，躺在床上，指使孩子照顧嬰兒。昨天，還在嫌棄，不接受，今天看是適應的挺好的。

無論如何，到什麼地方，人在一起，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