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如常早早起來練功,回來時,天色剛剛微亮。
莫寒月沐浴清爽,這才向夏兒道,“你命小丫鬟去,即刻將八小姐、九小姐請來!”
夏兒奇道,“小姐剛剛回來,喚她們做什麼?”
滿臉的不樂意。
橫豎這個丫頭不願意這府裡旁的小姐進她的院子。
莫寒月好笑,說道,“自然是有事要問,難不成還請她們敘舊?”
丹楓也笑,說道,“快些去罷,不要誤了小姐的事!”
夏兒這才不情不願的出來,吩咐小丫鬟喚人。
剛剛用過早膳,小丫鬟已在門外回道,“小姐,八小姐、九小姐來了,已在廳裡侯著!”
“嗯!”
莫寒月應一聲,取茶漱過口,才帶著丹楓向花廳裡來。
八小姐衛盈荷、九小姐衛盈宜實不知她一大早為何召喚,正各自猜測,見她進來,忙跪下行禮,說道,“盈荷、盈宜見過王妃!”
莫寒月見二人只穿著家常衣衫,頭髮也是簡單梳理,顯然來的匆忙,不禁微微一笑。
在椅中款款坐下,也不命起,接過夏兒奉的茶,慢慢以杯蓋輕抿茶盞中的茶葉,只是不語。
二人俯跪於地,聽不到她說話,只能看到前邊她微動的裙裾,耳邊能聽到的,是她手中細瓷茶盞輕磨的聲音。
這幾年,在她的積威之下,相府的姐妹對她本就畏懼,如此情形,遠比她大聲喝問更俱威懾,二人只覺心中越來越慌亂,想問卻又不敢,只能伏跪在地,等她先開口。
莫寒月眼看不過片刻,二人已跪不安穩,不由唇角微挑,突然淡淡道,“虐殺衛盈秀,是你二人動手?”
那二人本就心中忐忑,猜測與衛盈秀之事有關,還想著她問時如何搪塞過去。
哪裡知道她竟然第一句話就直問,同時一驚,衛盈荷忙道,“王妃說什麼,臣女不懂!”
衛盈宜卻尖聲叫道,“不!不!臣女沒有!”
一個說不懂,一個說沒有!要說這兩個人不知情,有誰能信?莫寒月淺淺笑起,目光越過衛盈荷,定定望向衛盈宜,淡道,“哦,九姐沒有?是沒有動手,還是沒做旁的?”
雖然看不到她留海後的眸子,可是衛盈宜仍覺一股寒意直透心底,結結巴巴道,“是……是……是沒有動手……”這也就是承認,她知道衛盈秀是被虐殺!衛盈荷臉色大變,向她望去一眼,緊緊咬唇不語。
莫寒月微微挑眉,問道,“八姐姐,還是不懂嗎?”
極淺的一句話,帶著無窮的壓力。
衛盈荷身子微顫,遲疑片刻,說道,“王……王妃,我……我……”丹楓上前一步,含笑道,“八小姐還是想好再說!”
這幾年相府中誰不知道,墨三公子送給莫寒月的這兩個丫鬟武功極高?衛盈荷輕輕打一個寒顫,忙道,“是……是……是衛盈秀自個兒不知羞恥,勾誘德子,被四哥抓到,才……才會處死……”莫寒月冷笑,說道,“是處死,還是你們將她凌虐至死?”
衛盈宜臉色大變,連連搖頭,顫聲道,“王……王妃,臣女當真沒有動手,是……是……是四哥……”說到後句,聲音不禁低了下去。
衛盈荷臉色微變,喝道,“九妹,你怎麼能全數推到四哥身上?”
衛盈宜臉色變幻,雖說滿心想要推脫,可是已不敢再說。
莫寒月輕笑一聲,微微搖頭,說道,“衛盈秀不過一個奴婦,死就死了,也無人放在心上。
只是她好歹是我院子裡的人,總要給我一個交待。
如今十一好言詢問,二位姐姐不說,難不成非要傷及姐妹情份?”
衛盈荷驚了一跳,臉色微變,結結巴巴道,“王……王妃,我……我們只聽說衛盈秀與德子通姦,府裡交給四哥暫管,他……他自然有權處置……”“當真是因為她和旁人私通?”
莫寒月冷笑反問。
衛盈荷忙道,“她……她被四姐捉姦在床,許多人瞧見,斷斷不假!”
莫寒月低笑一聲,淡淡道,“當初她下嫁胡二,就是因為與胡二通姦,也是許多人瞧見!”
許多人瞧見,自可成為一個力證,實則也是極大的一個漏洞。
一個女子,要做那等事,別說是偷情通姦,就是與自個兒的丈夫,也總要避著旁人,又怎麼會被許多人瞧見?更何況,那衛盈秀縱然淪為奴婦,落入胡二之手,也斷斷瞧不上德子!只是衛盈荷、衛盈璧又哪聽得出她話中玄機?衛盈荷連忙點頭,說道,“是啊,那賤人自個兒不知廉恥,見胡二不在,難耐寂寞,就勾誘德子,全然不顧四姐姐和相府的顏面,當真是該死!”
相府的顏面,你道我是侯氏嗎?莫寒月好笑,臉色卻驟然一寒,冷聲道,“八姐姐還當十一是傻子,如此好哄嗎?”
說到後句,語氣驟然變冷。
當初只因她的傻子,闔府的姐妹,又有哪一個不是欺在她頭上的?難道她此時是借題發揮,來找後賬?衛盈荷驚了一跳,臉色已經大變,連連搖頭,說道,“不……不是……”莫寒月見她驚的臉白,神色一端,喝道,“還不快說!”
衛盈荷嚇的身子直顫,忙道,“回王妃,是……是四哥授意德子,淫……淫了衛盈秀,故意被四姐姐看到,鬧起來,德子卻說衛盈秀勾誘.”
“衛盈秀自然是百口莫辯,就當著滿府的人,將她定成死罪,卻並不立時處死,而是將她帶回後園凌虐,是嗎?”
莫寒月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