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莫寒月用過早膳,徑直換上騎馬裝。
丹楓一邊服侍,一邊皺眉道,“小姐,還是奴婢跟著去罷!”
莫寒月輕輕搖頭,說道,“旁人的丫鬟必不會騎馬,也沒有那許多御馬可用,你就是跟去,也不能跟著我!”
見她一臉擔心,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小靜安王和羅大公子都在,還怕我傷著不成?”
丹楓抿唇,輕聲道,“小靜安王自會跟著謝貴人,羅大公子和羅三公子有四小姐、五小姐,雖說咱們府上有二公子……”話說半句不說,微默一瞬,才道,“怕還不如沒有!”
“嗤——”莫寒月笑起,輕輕點頭,說道,“縱然他無用,自然還有旁人,你放心就是!”
夏兒卻皺眉道,“小姐,怕別府的小姐們仍是去馬場換衣裳,你就這個樣子出去,豈不是被人笑話?”
莫寒月瞅她一眼,說道,“旁府的小姐,不過是去習騎馬,你家小姐卻是必定要去賽馬的!”
“那又如何?”
夏兒噘嘴,說道,“習馬也好,賽馬也罷,總不能丟了顏面.”
莫寒月聽她說出“顏面”二字,忍不住一笑。
這個夏兒,什麼時候得了侯氏的真傳?丹楓卻搖頭道,“夏兒,小姐們習馬,有公子們護著,自然不打緊。
可是我們小姐去賽馬,若是習馬不精,摔下來可不是小事.”
夏兒一聽,嚇的小臉兒慘白,抓著莫寒月手臂不放,說道,“怎麼賽馬還會摔下來?那小姐還是推掉的好!”
莫寒月向丹楓一望,好笑搖頭,說道,“又哪裡就會摔下來?你不要聽你丹楓姐姐嚇你!再說,賽馬之約,是我應下,我若不去,豈不是更加丟臉?”
夏兒小臉兒頓時一垮,哭喪著臉道,“那小姐定要好好習馬才是!”
“知道了!”
莫寒月伸手在她鼻子上一捏,說道,“走罷!”
帶著她徑直出門,向馬場去。
馬場上,眾公子已經齊集,各府小姐也已大半到齊。
見莫寒月前來,有人微微撇唇,說道,“這位十一小姐好大的架子!”
“區區庶女,不懂規矩罷了!”
另一位小姐介面。
“庶女?”
不遠處的孫靈兒聽到,不禁冷笑,說道,“哪一座府上有皇上御口賜名的庶女?張大小姐倒是說說!”
張大小姐被她說的一噤,咬唇道,“縱然是皇上賜名,相府給她一個嫡女的身份,總是庶出,有失教養!若不然,為何這般時辰才來,讓旁人等著她!”
孫靈兒好笑,說道,“怎麼,張大小姐在這裡是在等十一小姐嗎?再說,十一小姐的生母可是澤州府湖水墨家的人,不知張大小姐的母親可能相比?”
張大小姐的母親雖然也是出自世家,卻只是小族,哪裡能和湖水墨家相比?被孫靈兒一頓搶白,頓時說不出話來。
此時莫寒月已走到跟前兒,笑著與眾人見禮,說道,“昨兒尋出來的騎馬裝,這丫頭今日瞧見,非說不好,才又另尋,耽擱些時辰,教姐姐們久等!”
羅雨槐笑道,“謝姐姐還不曾到,打什麼緊?”
向她打量幾眼,掩唇笑道,“這一打扮,怎麼瞧著更加瘦小?”
莫寒月生的瘦弱,個子又小,尋常的衣飾繁複,看起來還不至於如此單薄。
如今這騎馬裝一穿,就越發顯的小小的一個人兒。
莫寒月聽她取笑,也不以為意,抿唇道,“任十一如何打扮,又怎麼比得過各位姐姐,還是隨意些兒,自個兒輕便!”
景郡王立在不遠處,聞言向她略一打量,果然見她小小的身子瘦瘦細細的,加上頭頂夏兒撐著的大傘,越發有趣,不禁低笑出聲。
笑聲未落,就聽不遠處一聲低笑,說道,“十一小姐這一打扮,倒像是土裡剛剛長出的一隻小蘑菇!”
眾人回頭,就見峻小王爺摺扇輕搖,眉眼含笑,一搖一晃慢慢向這裡走來。
被他一說,小姐、公子們的目光都落在莫寒月身上,瞧瞧那把大傘,再瞧瞧傘下的人兒,都不禁笑出聲來。
莫寒月不以為意,福身向峻小王爺一禮,說道,“峻小王爺好早,不知是醒著,還是夢遊?”
有這會兒夢遊的嗎?只是昨日峻小王爺還說怕攪了好覺,如此一說,又似乎沒錯。
只是峻小王爺縱然是個空殼子王爺,也總是天潢貴胄,眾公子、小姐雖覺好笑,卻忍著不敢出聲,謝霖、羅越等人與宇文峻相熟,都忍不住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