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家平似笑非笑點頭道:“對啊,難不成瘸子走不了路?”
咯噔一下。
聽到‘瘸子’二字。
陸老太太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她手腳冰涼,猝不及防下受到這麼大打擊,腦子直接一片空白了。
而與此同時。
陸雪茶的意識海里。
工具人系統正嗚嗷亂叫——
【救男主!】
【只要宿主走劇情去山裡採靈藥救男主腿傷】
【我、我不僅可以派發獎勵,還可以給宿主繫結的另一個系統提供能源!】
陸雪茶垂眸遮住眼裡的嘲諷。
狗系統這回倒是大方,知道想讓馬兒跑就得喂點草。
知道誘她以利了。
只可惜她熟讀原劇情,知道那靈藥是怎麼來的……
原劇情裡原主作為工具人陪著女主上山給男主採治腿的靈藥。
也不知道一個年代文怎麼還出靈藥這種活死人肉白骨的開掛東西了。
總之原書大概是不想讓男主當一輩子瘸子,安排了這麼一個可以拯救男主的機遇。
女主一心想救愛人,帶著丫鬟上山採藥。
原書大概為了突顯女主為了救男主克服了多少危險。
為了愛情有多豁出去,真愛有多感人。
於是在劇情安排上,安排了不少險境。
比如遇見蛇,丫鬟擋。
遇見狼,丫鬟玩命跑把狼引開。
逃命的時候把帶上山的乾糧丟了。
渴了、餓了遇見不認識的果子什麼的,丫鬟來試毒。
一直到最後,丫鬟,也就是原身丟了半條命終於護著女主到了那株靈藥所在地——
一個陡峭的崖邊。
後續可想而知。
風險這麼大的採藥工作當然得讓丫鬟去!
至於原身攀爬採藥的艱辛以及被鳥叨了多少下,就不一一細說了。
原書裡也沒過多描寫。
總之最後女主灰頭土臉捧著藥回來,男主有了康復的希望。
兩個人的愛情經歷不離不棄以及豁出命採藥的生死考驗後變得更加深刻。
兩人執手對視海誓山盟。
陸雪茶相信如果原書拍成電視劇,原主這個角色在男女主最後海誓山盟的時候一定會出現在鏡頭裡。
說不定會出現在鏡頭的右下角或是左下角。
拖著殘軀為男女主的愛情含淚鼓掌。
智障一樣。
原主智障,陸雪茶可不是智障。
別看工具人系統這一次承諾給的大方,可她心裡清楚。
對於這樣的狗東西來說,越大方,越要命。
她是瘋了才會因為這麼一丁點的利益答應走那腦殘劇情。
豁出半條命給男女主的愛情添磚加瓦當那勞什子工具人。
“不幹。”她在心裡拒絕的斬釘截鐵。
大概是觸怒了工具人系統,熟悉的電流音響起。
三秒鐘後,莫名其妙就撿了波電的諾諾打了個飽嗝,心滿意足。
原來跟著宿主混,三天真的可以吃九頓。
另一邊。
何家平如劇情設定的那樣在沉思之後說出了靈藥這個東西。
何家平:“大柱的腿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我聽說咱們生產隊旁邊的山裡往南一直走能找到一株藥,其外形和靈芝類似。”
“此藥藥效奇異,堪稱活死人肉白骨。”
“要是能拿到這株藥,大柱腿上的傷估摸著是能痊癒的。”
說話間,雞湯的香味鑽進鼻子裡,莫名上頭。
何家平晃晃腦袋,突然覺得腦子清楚了不少。
其實挺奇怪的,關於那株藥的事他也忘了是誰跟他說的了。
總之在他的印象裡就是有這麼一株堪稱神異的藥。
明明他見都沒見過,這藥藥效聽起來也挺匪夷所思的。
可他就是知道且相信山裡有這麼一株藥且這藥能治好陸大柱。
著了魔一樣。
他又晃了晃腦袋,突然覺得剛才推薦這味藥的自已挺缺德的,缺少醫德。
把話說得那麼篤定也挺可笑的。
一個從沒見過的藥自已竟然堅信它能治好人。
他什麼時候這麼不負責任了?
“咳,我剛才說的你們別往心裡去,無稽之談罷了,和你們說笑話呢。”
“反正你家大柱腿八成是得留下殘疾。”
說完他也不管陸家人愛不愛聽臉色好不好看,確定陸大柱在哪個屋養傷後。
他直接自顧自就走了進去。
前腳進去。
後腳又退了出來。
陸老三以為他還在這兒跟他們耍花樣,心裡厭煩,咬牙切齒地問:“又怎麼了?”
何家平抬手指了指屋裡:“倒是沒怎麼,要不……你先進去?”
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進個屋分什麼先後?
陸老三說了句莫名其妙,甩了下沒有廣袖的袖子一馬當先越過何家平進了他大哥的屋。
下一秒。
整個人扶著門框乾嘔著退了出來。
“到底怎麼了?”陸老太太見這一個接一個的進不去屋,一張老臉是沉了又沉。
不等小兒子回答,她也邁步走了進去。
這一回倒是沒退出來,反倒是一聲厲喝從屋裡傳了出來——
“韶雨蘭你給我滾過來!!!”
老太太中氣十足。
遠遠的就看見韶雨蘭一步三晃地跑了過來。
“娘您叫我是有什麼事?”
陸老太太:“有什麼事?你看看這屋裡都成什麼樣子了,你還有臉問我有什麼事?”
“先是把兒子毒暈了還不夠,現在還想謀殺親夫了?”
這罪名可太大了,韶雨蘭尖叫著不認:“我沒有。”
“我、我只是忘了給夫君換床褥,我都和夫君商量了讓他想出恭的時候忍一忍。”
“等我閒下來了就扶夫君出恭,可誰知道夫君沒忍住……”
屋內陸光霽的聲音突然響起。
帶著能聽得出的難堪:“閉嘴!還不快給我換乾淨被褥!”
陸老太太:“快換啊,你愣著幹什麼呢?這是你男人難不成你都要嫌棄?”
“連雪茶個小丫頭都沒嫌棄過,你倒是嫌棄上了?”
韶雨蘭委屈得不行。
委屈中帶著乾嘔:“我沒有……嘔……沒嫌棄……”
太噁心了。
何醫生在外邊換了這麼多口新鮮空氣仍舊覺得鼻尖縈繞一股子剛剛聞到的臭味。
這對於一個有潔癖的醫生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
都來不及和陸家其餘人打招呼,他跟後邊有狗攆一樣拔腿就朝陸家廚房跑。
此時此刻只有清亮鮮香的雞湯香才能拯救他的嗅覺,驅散陸大柱帶給他的陰影!
陸雪茶:“……?”不是,這老叔往哪跑呢?
往廚房跑幹嘛啊?偷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