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初晴,太陽從雲層裡鑽出來,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的光影,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帶,溫暖而寧靜。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氣息,混合著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心曠神怡。
順安郡主芊芊閒來無事,去約上堂姐昭明公主慶樂,想著去紅梅教看看。
這昭明公主是先皇的二女兒,身份尊貴,位高權重,向來以風流成性慣耳。為人狠毒潑辣,沒有什麼城府。父皇在世,榮寵至極。如今父皇已駕崩,九皇叔登基為帝。她已經老實地待在公主府好幾個月沒有敢出來興風作浪了。對外宣稱自已已入道門,閉門修道。
二十三歲的年齡了,應是不要嫁人,卻私養了上百男寵。她長得不怎麼好看,個子挺高,但是面板黑黃偏瘦,身形無料,臉上暗暗霧蒙的不乾淨,還長著一雙大腳。儘管如此,命好,投身帝王家。其實養男寵的事,先皇略有耳聞,卻裝聾作啞不明管,念她孃親為自已擋刀而亡,對她極為放縱。
風水輪流轉,如今九皇叔為帝,九皇叔與自已並無任何情感,甚至極少見過面。也似有傳聞,九皇叔為了篡位,派人殺了父皇。她終於知道什麼叫怕了,開始閉門修道了。
三皇叔手握兵權,掌管全國鹽鐵生意。他的小女兒順安郡主生得曲線玲瓏還膚白貌美,氣質出眾又為人大方。
只比她小兩歲,兒時常相約在一起玩,後看到她養起男寵,也跟著效仿。但是三皇叔管得嚴,最初她養的幾個男寵被發現處死後,她被迫嫁人了,夫君陳氏性子軟弱無能,她便在婚後私修多處別院,別館。廣招男寵。
順安郡主婚後好久不來了,自是要盛情款待。
順安郡主卻是拉著她的好堂姐,說起了近來遇到的一個小美人,長得惹人憐愛,像個小仙子一般,還是魔教教主,自已前幾天還送她一個很會撫琴的男寵。
還說她有約我們去玩。並誠心寫下住址。雖說山深路遠,卻也正好可以帶幫下人深山遊歷,那小美人,紅梅教主雪柔還有許多俊美男寵。
這麼一說,給昭明公主慶樂好奇得不行,她已經窩府裡很久沒出去透透氣,感覺都快發黴了。她好奇什麼樣的女人能被堂妹芊芊誇做小美人?更好奇紅梅教的男寵有多美?
這等美事,豈可辜負?
拿著雪柔留下的住址,順安郡主芊芊和昭明公主慶樂各帶了一幫下人去往深山老林。
人美不怕路遠,想約不畏山高!
上於出發,中午行至山間,路段陡峭的轎不能抬,椅不能坐,只得丟下轎攆,隻身被下人們拉著推著走,已是半下午還沒到地,餓得二人頭暈眼花,累得氣喘吁吁。
昭明公主有氣無力的喚著略爬前面的順安郡主“妹妹啊,到底有沒有這麼個地方啊?今可快要了姐姐的小命啊!你不會是遇到鬼了吧?”
順安郡主也累得不行,隨地就坐下了,也不顧高貴的形象和山地上髒了。
昭明公主跌跌撞撞奔向她,也在她身旁攤坐下。
喘了好一陣氣,順安郡主才拿著紙張開口說話“姐姐,地址上寫的是,小蓬莊東北方水湖往北直走,翻過紫柴山,走山石小徑,沿溪水小溝,東上有個半林半石的大山,躍過大山,下正北小路,往東北峽谷谷底直走即可。”
昭明公主嘆氣“這到哪裡了?”
順安郡主看看身邊下人說:“那會我讓人去看了地形,現在走到半林半石的大山了。”
昭明公主拍拍心口,搖頭嘆息。
“妹妹,我們回去吧?都快餓死了。活這麼大,才知道什麼叫累,叫餓,叫無助啊。”
順安郡主也嘆氣“我也沒想到,走起來這麼累,姐姐你說,這都走快一日了,許是快到了,再返回去豈不又要一天?過不到倆時辰天都黑透了,你我可要山中過夜?不妨再接著走,到了雪柔妹妹家,也好好生休整一下啊?”
昭明公主思索了一會“妹妹說得對!再餓也得忍。”
呼聽有人驚呼,“樹上有果子!”
餓得心慌的姐妹倆,一聽說有吃的,噌地一下子就起來了,丫鬟都快來不及攙扶,差點來對豬拱泥。
瞅著一幫下人圍在一棵樹下,她倆也湊來了。
有個人指著高大的野棗樹喊“這個奴才認識,是野棗子,可以吃的。誰會爬樹?”
有個人說可以試試,一群人便推觴著他上樹,不一會兒,就摘到了野棗子,那人扔下來,人們用衣襬接著,先拿給二位主子吃。
她倆吃著,不住地點頭,說很香甜。
感覺又有了去看美男的力氣。
突然發現樹上倒掛一條青蛇。
嚇得人們胡亂驚叫,可能人多音大,嚇壞蛇膽,青蛇脫離棗樹枝葉,在空中快速用力扭曲旋轉著痛苦下滑,落至嚇得不知道挪步的順安郡主的頭頸上。
順安郡主也不知是被砸的還是嚇得,一陣蹦躂尖叫過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可把一幫子奴才們嚇壞了!有的隨手抄起枯樹枝子,把青蛇趕跑了。擁上去使勁搖喊著郡主。
昭明公主嚇得被兩個下人架著,臉色發白,兩腿發軟,欲站立不住。
幾番折騰過後,郡主終於醒過來了,卻是感覺虛脫了一般,不願起身。
天色已昏暗,眾下人只有原地圍著二位主子,荒野過夜。
漆黑一片,夜空月如新芽,星似點點。不時有野蟲野鳥驚叫,還有野兔野狐蹦躂林間。順安郡主和昭明公主嚇得相擁而泣。緊鄰圍著她們兩圈的下人們也瘮的瑟瑟發抖。
在一隻野山雞從暗林裡撲嗵一個巨響竄出後,昭明公主和順安郡主從低泣到出聲尖叫大哭。
有個奴才提醒著:“公主,郡主,別出聲,小心引來野狼野狗野豹老虎獅子們。會吃了奴才的。”
她倆憋著再不敢出聲了,緊閉著眼,瑟瑟發抖,享受著不一樣人生體驗。
榮齊聰今睡了一天。醒來已是晚飯時間,雪柔拉著他去吃飯,硬是親手餵了一大碗米飯,餵了許多紅燒肉。
說他今日睡了一天沒吃東西,晚上必須得多吃點。
飯後雪柔要拉他侍寢,他以吃多了胃疼為由搪塞過去。
雪柔面色有些難看,卻是猶豫過後,沒有說什麼便離開了。
徹夜難眠,想了許多,距婚期只有短短的幾天了。
後半夜終於忍不住,想趁著夜黑風高,試試運氣,看能否偷跑或是闖出去?
悄無聲息,探腰伸頭,爬石鑽林,時而動用輕功。最後慢慢拱進一片長的高過人頭的草林子裡,他之前已經觀察過了,只要安全鑽過這個草林子,不被發現,隔不遠圍著的人沒注意,是有機會跑的。
突然感覺踩到了什麼動物,接著那野物發出一陣刺耳似孩童驚嚇時的哭叫。驚動了守教人員。
一陣打鬥後,榮齊聰又被逮捕。
兩個屬下拉扯著他,走到雪柔房前喚著教主,有人逃跑。
沒一會兒,卻從朋朋房間開門走出教主,看出是他榮齊聰要逃跑,頓時很不開心,讓屬下鬆開他,伸手狠拉他的手,扯進榮齊聰房間。
關上房門,點好油燈。雪柔指著竹排地面,陰冷低聲叱責讓他跪下。
榮齊聰深夜辛苦忙活努力這麼久也沒成功離開,委屈的難受。此刻雪柔還讓他跪下,他才不跪,轉身背對著雪柔,也不理她。
雪柔更加上火,轉到他身前,瞪視著他“榮齊聰,我雪柔是哪裡對不住你?自你來後,頓頓親自一口口的餵飯,走路怕你摔倒,拉著你一步步照顧著,甚至連鞋都願意彎腰低頭為你提。你卻是想要離開我?”
榮齊聰也生氣,沉著臉回她“我不是自願來的,你強迫我留在這裡,我沒了自由。我要的不是照顧,是隨心所欲。你說你哪點對得起我?”
雪柔不再瞪他,生氣的轉身拉過椅子坐下,氣的直重喘氣。安靜了許久,才說“被我看上,你就該是我的。沒有什麼對不起。”
榮齊聰走到她身邊看著她問“你有那麼多男寵,為何還要為難我?”
雪柔起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沒好氣的扯他到床邊坐下,很不開心地說著“這幫男寵,我還沒試過幾個,就有個朋朋不聽話不配合我,為了好好調教他,專門把他從那邊別院弄到我這邊住著。今晚你倆是真讓我生氣啊!你不給陪,他也不讓碰。好不容易鬧騰到後半夜,再也哄不了他,要弄死他,才老實不動了。剛開始扒衣服,你就逃跑被抓回來。”
榮齊聰輕蔑地掃視她“強扭的瓜不甜,你為什麼不去找蕭郎呢?何必要欺負朋朋?”
雪柔冷看他“蕭郎他昨夜太累。我不僅欺負朋朋,還要欺負你!你等著。”
榮齊聰對她厭惡極了,沒好氣的說“我累了,得休息,你出去吧。”
雪柔看著他問“你幹什麼累著了?大半夜的不睡覺,你要去哪裡?”
“我出去透透風而已。他們誤會了。”榮齊聰板著臉。
“你睡吧。”雪柔說著起身離開,他不放心朋朋,跟了出去。
還好她沒有再去朋朋那,回她自已房間了。
已是四更天了,折騰這一番,卻也累了,便睡下了。
日近正午,雪柔還是睡得很香,忽聽有一屬下大聲喊著有客臨門。
客?雪柔迷迷糊糊的被喚醒,一聽說有客,還蒙了一下,突然想起順安郡主。 為了確定,問道“有說是什麼客人嗎?”
“回教主,說是什麼公主,還說前幾天送過一個男寵。”
確定了!立即起身喚著小採,帶幾個人去接客,把客人都引到那邊別院。
緊張梳洗後,就去別院迎客。
走至一半,突想到了什麼。又轉身回來,敲榮齊聰的門。榮齊聰也是剛才聽說有客人來被吵醒的。卻是沒起身。
雪柔不忙著迎客,敲門作甚?
不想理她,她卻一直急敲,還喊著快開門,有急事告知。
沒辦法,只能起身,雪柔可能著急推門太用力,猛一開門,一個踉蹌進來差點撲倒。
榮齊聰嫌棄地看著她問“什麼事情?”
雪柔硬是推著他擠進屋裡,關上門,正色道“我今日有客人來,她們都在別院,你只能呆在這邊,不準過去。”
榮齊聰問“為什麼?”心想是不是有可以解救自已的人來?
“怕你被人看到惦記。”雪柔說著。
榮齊聰心想換個地方也許能逃脫,小聲說著“被惦記了去才好。”
雪柔冷眼道“誰敢和我搶你,都得死。”
榮齊聰看著她那樣,點點頭“我知道了。”
雪柔轉身離開去了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