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真剛用過午飯,便聽屬下來報:鏢局來人找教主。
鏢局?黎真發懵了!何時與鏢局的人打過交道?
起身出去黎真教大門。見一行人押一車子停在門口。
步下石階,鏢局老大也迎而來,黎真抬眼看他來人,高壯的個子,露著帶毛的胸口,腰繫一紅帶,滿臉黑色絡腮鬍子。
“您是黎真教主?”正看著對方,卻被對方發問。
黎真點頭,“是我黎真。不知鏢局來本教所為何事?”
鏢頭笑笑,“那就對了,我們夜行局近日接了一個名喚雪柔發來黎真教的單子。”說著抬手示意車邊人們搬來東西。
一個粗壯男子搬來一個小木箱子,遞向黎真。
“這是何物?”黎真不接卻問。
“銀票,十九萬九千一百五十兩正,請驗收簽字。按指印。”鏢頭答著。另有一人趕來呈上筆紙紅墨。
黎真開啟箱子只看了一眼,點頭接過筆紙照做。
“還有這個。”鏢頭又從懷裡遞向黎真一個小方木盒子。
黎真也接過開啟,是一個繡著青竹葉的蠶絲帕子。
“那個名喚雪柔的女子還有句話要帶給你。”鏢頭繼續說著。
黎真低頭寫著字,只回了一個字,“說。”
“讓你善待她的人,”鏢頭欲言又止。
黎真抬頭看向他,“還有嗎?”
“還說她很聽教主的話,已經學會了自已擦淚,不會再讓有些人心疼。”鏢頭一口氣說完。
黎真想了想,“為什麼不是二十萬兩?”
鏢頭愣了一愣,“她說了,本是要給你二十萬兩的,但是要付給我們夜行局八百五十兩。所以湊不了整數。”
黎真點頭,按上紅指印。
帶上一箱一盒回去,放下東西,拿出帕子思忖良久。
這二十萬兩銀票是雪柔要來給榮公子的,如今又退回來!
還有這個帕子,她一定是受了委屈。難道榮公子待她不好?
若是好,為什麼會退還這些錢財呢?
所以,雪柔一定過得不好!
反覆思量,最終決定去看看他。
忘了問鏢局是從哪裡發來的了,那得立即起身去追上尋問。
幾乎同一時間,順安郡主府也收到了雪柔退還的黃金三千八百兩正。
鏢局給芊芊帶的話,“雪柔擁有芊芊姐姐,乃此生大幸。生命垂危,金子再用不著。此生不復相見。唯有思念姐姐。望姐姐長命百歲!”
芊芊心疼壞了,趴在幾箱子黃金上哭得死去活來。嘴裡還不時地喊著,“我可憐的妹妹啊!”
黎真一路輕功追上夜行局,問清楚地址後。
直接去往南塘榮府。
做為一教之主,很忙,事情也多,很趕時間。
一路輕功,累了僱馬車,嫌車馬慢,又下車自走。沒去過,還要一路打聽。
終是在晚霞滿天時趕到。
守門的物華和另一個都不認識他,卻是看他比主子還美豔!一時都看呆了。
“我有急事尋你們夫人,不準攔我。”黎真說著就往裡進。
他周身的霸氣讓物華他們嚇到了,物華跟在他身後一路小跑,嘴裡大喊著,“夫人,有客來訪!”
府裡一下子湧出來十幾個下人,
“這是誰呀?好美啊!”寶簾驚呼。
東臨則是痴痴的看傻了眼,他見過美男,比如主子。也見過美女,比如夫人!
卻不曾見過如此霸氣側漏又美豔不可方物的絕世美人!魅惑誘人又不可侵犯!
既然府里人都出來了,黎真便在榮府前院站定,問離他最近的雲峰,“你們夫人呢?”
雲峰也是呆看他正愣著,突然被問話,忙結結巴巴的回,“我,我們夫人,她,她和主子在後院,我,這就去請他們來。”
趙二從一個屋簷下穿過來,忙問,“您是?”
黎真掃視了他一眼,不想理他。
“找夫人的,”寶簾接話。
趙二笑著彎腰抬手請黎真先入客堂用茶。
一路辛勞,黎真進了客堂,沒一會蘭芷奉來茶水。
黎真端起,開啟蓋碗。又合嚴實放下了,他不愛喝普洱!
卻也什麼都沒說。
片刻後,榮齊聰拉著雪柔趕來客堂。
看到黎真的那一刻,雪柔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瞬間滑落。
“貴客來訪,快備晚宴!”榮齊聰對著趙二吩咐。
“不用了!”黎真冷冷的接話,周身寒涼。
起身穩步直接走向正用空空玉指胡亂擦著淚水的雪柔。隔著衣袖一把捏著她的右手腕,溫聲詢問“哪裡說話不被打擾?”
榮齊聰看呆了!黎真和雪柔?!他們?他們不是因都是教主結識的嗎?
如今在自個家裡拉在一起,像什麼話?
想到黎真曾那般幫他,恩重如山!
不敢生氣,“後花園,去吧。”榮齊聰說著看向懷君,“立即清退後花園及附近所有人等,讓出地方給夫人他們商談要事。”
“是,主子”懷君彎腰回話後立即衝往後園。
雪柔帶著黎真去往後花園。
冬季裡,榮府的花園依然鮮花簇簇,酷似花蝴蝶的蝴蝶蘭在晚霞邊飄飄欲飛,朵朵長壽花金黃耀眼,妖嬈的粉色月季花嬌豔欲滴,各色各樣的三角梅長勢旺盛,惹人憐愛的美人櫻含苞待放!,,,
搖椅邊,黎真掃視完偌大的花園,確定四下無人,便和雪柔一起入座搖椅。
榮府的木質搖椅做得很是精巧,這是當初榮惜玉嫌棄以前那個坐著不舒服,扔掉的了,專門花了五百金請人定做的。
好幾年了,離近點依然能聞到木頭的清香。刷了淺青色顏料,也不知是用什麼木做的。
“你跟我如實講述,近來遭遇。”黎真開口。側身目光端莊的看著彷彿即將仙去的她。
雪柔已不再流淚,用剛才哭得生疼的眼睛看向她,眼底盡數無限悲涼,終是搖搖頭,輕吐“夫君他待我很好。”
這話讓黎真傾刻惱怒!利眼看她,“今收到你的東西和帶話,我黎真不辭辛苦,千里迢迢,你就給我聽這個?”
雪柔止住的淚又不能自控,低聲嗚咽,“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回去吧。”
黎真點點頭,低語,“很好。”
起身離開花園,徑直找向榮齊聰,榮齊聰還在客堂等他們回來,不想只見黎真過來了。
黎真寒著臉,一把揪起榮齊聰胸口前的羅衣。“和離書,快去寫!”
榮齊聰震驚了!他們聊了什麼?黎真來找他要離和書?搖著頭,“我不願和離。”
黎真垂眼霸道的冷聲低語,“由不得你!”
榮齊聰自知遠不是他的對手,也掙扎不過他,先解心中疑惑,“為什麼?給我個理由。”
“當初那二十萬兩銀票,是她為你向我哀求來的。如今錢財已悉數退還,為什麼呢?”黎真看著他問,彷彿大人抓稍了做錯事的孩子。
榮齊聰低下頭,“我不配。”
“知道不配,還不快去寫?!還等什麼?!”黎真發了火。攥著他衣服更用力了!像是要把他捏碎。
榮齊聰想起前天,雪柔說到要退還他們錢財時的絕望痛苦。不禁垂淚,大顆大顆的淚水滾落至黎真的手指間。
滾燙了黎真的怒火,“哭也不行,今必須放過她。”
榮齊聰直搖頭落淚。
黎真看他這般可憐,不禁心疼起來。鬆了他的衣服,軟下話語,“我會抓著你的手寫,這麼美,不忍弄死你。也看在”話頭到這裡,突然想到了紫翠!
轉而問他,“我師妹呢?”
榮齊聰一聽這話,撲嗵一聲跪下,哭得更傷心了。渾身抽搐!形同虛設!
低頭哽咽著,“我對不起紫翠,她走了,不再要我!我虧欠了她。”
黎真的火氣再次被點燃,彎腰抬起雙手一把提起他怒吼,“你個沒用的東西!”
榮齊聰順勢站好,低著頭,只流淚不出聲。
氣得黎真站那都嫌累!轉身椅子入座,又端起已經不算熱的那杯普洱茶,開啟蓋碗,一飲而盡,哐噹一聲放下杯子。
“師哥息怒,我錯了。”榮齊聰低頭道歉。
“只兩個女人,你都管不好。你說你有什麼用?”黎真沉下聲音盯著他問。
“她倆一個比一個任性。一個陪你一起長大,另一個好像你也很熟。什麼樣,你不清楚嗎?你行,你咋不都藏好?哪怕藏一個,別讓我都遇到。遭死罪了。”榮齊聰更是委屈。
這話還真說到了黎真的心坎上,嘆息著思索,抬頭看向他,“這樣吧,我幫你帶走一個,和離書快寫好。你去尋紫翠。”
榮齊聰入座,看著他搖頭,“你帶走紫翠吧。我與雪柔已結為夫妻,她也沒有多久好活了,如今她也不思房事。你要她幹嘛?”
黎真笑笑,眼底卻滿是淒涼,“你果然不愛紫翠。利用完就棄了。”
榮齊聰又落淚,“我這一生就這樣了。可是她,若猜得沒錯,你和她之間也有什麼。”
“我和她只是師兄妹關係。”黎真辯解。
榮齊聰一絲壞笑輕問,“誰家師兄妹會沒事湊懷裡聞體香?”
黎真躲閃著他的目光,很不自在,“你就直說你不喜歡她得了。我和雪柔在一起還都是初次。你怎麼不嫌棄?”
榮齊聰惱羞成怒,轉而硬生生壓下情緒,也要傷他一下才對,“你和雪柔這般純潔甜蜜,為何讓她做了王爺的女人,後又弄了一堆男寵?夜夜笙簫?”
“還不是為了要嫁給你?多經人事,好服侍你這個便宜夫君。”黎真也不甘示弱。
榮齊聰被懟的啞口無言。
死寂幾個心跳回合,黎真開口,“我今日是來帶走雪柔的。”
榮齊聰可算找到話了,“你剛都說了,她得服侍好我這個夫君。你把她帶走了,誰能服侍得好我?”
黎真沉著臉,“你沒善待她。”又看著他商量,“我黎真教有許多美人,改天定給你送兩個深諳房事的過來。試過不滿意退回去,再送,直到你喜歡為止。”
榮齊聰慌了神,“不不不!你自已留著用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無福消受。”
黎真疑惑,“你有多忙?能忙過我?我這每天要管理好上千人。要籌謀家業。要忙於生計安排,以供他們所有開支。還要結交許多有用之人來鋪各種難走的路。另有隨時出現的繁雜瑣事,比如現在。你都要忙什麼呢?”
榮齊聰想了想,上午醫館,下午收拾屋子,清掃落葉,洗洗衣物,做做飯,哄哄雪柔。
終是難於啟齒,只好軟下話語,“比起你,我確實不忙。”又抬眼看看門外,低聲說著,“雪柔去後,我的餘生便都是紫翠的,就算她不再信我,我也還是要善待養護她這一世。”抬頭看著黎真,“我知道做為別人夫君,這話不該說,但對方是你。不行你就尋到她先幫我養著吧。要多少錢,我會出。”
聽他這樣說,黎真也軟下話來,“我只想帶走雪柔。你跟她和離了,以後她再不用你管。”
“她如今這樣,我倆誰要她都沒有任何用,但是做為夫君,我肯定是要負責她到了。”榮齊聰分析著。
“那為什麼她會退錢給我?”黎真再次提及。
“我帶她回來那天,紫翠哭著走了。我妹妹在,她不喜歡雪柔,連罵她好幾次,那晚我也喝多了酒。這些事情,雪柔發了火,罰我正廳跪了半日。前幾天我妹妹出嫁請帖送來,我找她商量禮金,她不理。念在妹妹沒在我家長大的虧欠。我許一千金給她。結果雪柔傷心了,要退回你和別人的錢財,我允了她。其實我也拿得出一千金,她討厭我妹妹,可能多想了。”榮齊聰細說著。
“我以為你欺負了她。這麼說,她在你這還是不舒心,我還是帶走吧,我沒有妹妹,正合適。”
“你就直說了吧?為什麼要帶她走?”榮齊聰也不想繞彎子了。
“我想好好陪她過完短暫的餘生,彌補曾經的虧欠。”黎真也直說了。
“你再虧欠都比我好,害她這樣的是我,我比你更想彌補。”
黎真起身,“那這樣,我先帶她走,最多半個月,給你送回來。”
“那怎麼可以?她是我娘子。”
“所以為了保全你的面子,讓你們和離。以後你可管可不管。”
“不寫不離。”榮齊聰堅持著。
“那就別要面子了。”黎真說著往外走。
榮齊聰著急,起身抓住黎真的袖腕,“晚宴應該做好了。我們先去吃飯。”
黎真冷哼,“不用了,我沒胃口。”一把甩開他的手。徑直向後花園走去。
榮齊聰慌亂跟在後面,“你這是要硬強嗎?”
“是。”黎真只管往後院走著。
榮齊聰只好把希望寄託在雪柔那裡。
絕望的是到了花園搖椅邊,卻看到雪柔睡著了。榮齊聰喚著娘子靠近她,被黎真一把扯到後邊。
搖搖搖椅,喚著雪柔,沒有應聲。碰碰她,也沒應聲。
榮齊聰硬擠上前,抓起她的手腕,要為她診脈,再施針喚醒。
又一次被黎真扯開,一把橫抱起雪柔。站定,“我會請人為她診治,你是準我抱著她從哪個門走?還是要從你家花園後的高牆上飛躍出去呢?”
榮齊聰扯著他的衣襬,想再求他一次,最終還是鬆開手放棄了,“從正門走。半個月,我等你。”
話音還沒落,黎真便抱著雪柔走了。榮齊聰失落坐上搖椅。府裡下人喚著晚宴準好了,他卻沒有一點胃口。
天已黑透!心亦冷透!
東鄰匆匆跑來後花園搖椅邊,問著,“主子,那客人帶著夫人走了,我們留他吃飯,他都不理。只說是你準他帶走的,便放行了。”
榮齊聰落莫的吩咐,“東鄰,你速去把懷君,山月二人喚來。”
“是的,主子。”東鄰匆匆走開。
沒有多久,懷君,山月急急趕來,彎腰問,“主子喚我們。”
“你倆去找管家趙二各支五百兩銀子,一人在家人中選個伴。分頭東西兩路去尋前主子紫翠。仔細找,若她不願回來,留一人跟緊她,一人速速回來報信。明早出發。”榮齊聰吩咐著。
“是的,主子。我們還真的都想她了,定用心去找。”二人回著。
“晚宴備好,你們去吃吧。不用管我。”
二人看著黑暗中的主子這般憔悴。
山月關心的問,“主子,您是不是病了?”
懷君也問,“主子,我去幫您尋郎中吧?不吃飯怎麼行?”
榮齊聰搖著頭,虛弱的回,“我沒事,就是紫翠她離開我,突然很想她了,你們去吧。不用管我。”
二人承諾著,“主子不要焦心,我們定為您尋來紫翠主子。”
“多謝,辛苦了。哪方尋到,賞白銀二百兩。”
“是。”二人告退。
留下這一地秋心!
半臥在搖椅裡,閉著眼睛融入這無盡的黑暗中。
恍惚間,
王爺府的荷花池裡,最美的那朵荷花突然要倒,他來不及思想,一把接過,攬入懷中。四目相對,直砰心臟!
身邊一個傻乎乎的姑娘一問三不知。
“名喚雪柔”
“遇到我,算你運氣好,跟我走吧。”
“王爺,這人妾身認得,妾身曾被他救過一命。您今日就放過她,讓妾身還個恩情吧。”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若姑娘不嫌棄,願以身相許,回報姑娘。”
“我已成親有了娘子,再給不了你一個家。”
“雪姑娘怕是已經經失心瘋了,榮某從未招惹過姑娘,如何讓你變得不人不鬼?”
“齊聰,我知道了。我的夫君善良懂事,勤快能幹,解救人間疾苦。我怎麼會捨得怪你呢?”
“娘子太賢德,為夫乃三生有幸!此生定不負你,我們要好好的一直幸福下去,一生一世一雙人,一茶一飯一流年。”
“我就是想你了,把你弄來玩玩。”
“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自那晚月下,王爺府有毒的荷花池裡初次相見,我一眼就不可自控的愛上了你,奈何你不接受我,我當時心痛的都快活不成,沒本事得到你,我懲罰自已,整夜的跪在雨地裡淋,又整天去往那帶刺的草林子裡趟。”
“雪柔,對不起,我不能是你的。你要體諒我,也要好好待自已。”
“念她救過你性命,我不弄死她。但她若敢來和我搶你,還有你若不願忘了她,還想著她,那她只能是該死。”
“雪柔,你開個價,要多少?可以放過我?我都給你。”
“齊聰,別人都可以賣了換錢,唯獨你,不可以。”
“我恨你!”
“雪柔,能不能念在我曾救過你一命,放過我?”
“我情願你當初不要救我,讓我活的如此痛苦。” “雪柔,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可知道?我榮家,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你忍心讓我絕後?”
“單我愛你有什麼用?你家絕不絕後關我何事?”
“雪柔,你不能這樣對我。不可以。”
“那你再回答我,願不願意?”
“還是不願意了?”
“雪柔,我可不可以求你一次?你怎樣都行,就是這個,放過我,好不好?”
“既然怎麼樣都行,這個也行的,可不可以?”
“若是不可以呢?”
“求我若有用,這裡就沒有你跪的地方!!”
“好。”
“睡不著,起來轉轉,順便幫幫你們,教主她喜歡喝紅棗湯,我來親自做。”
“榮公子,突然變的好貼心。教主,醒來知道了一定很開心。”
“放心,有我在。你只管跟紅梅教主親熱便是。都嫁人了!不用你操心。”
“這顆星叫什麼名字呢?”
“星星呢,你都不要問我,我只知道牛郎織女,北斗七星。別的都不認識。”
“不行,我不管。齊聰,我指哪顆,你必須得給我說個名字。”
“這個?” “增輝”
“那個” “清光”
“那?” “瓊漿”
“這邊小的那顆” “若夢” “燈影 蕭疏 浮煙 沉寂 水田 魚樵 音書 官渡 石頭 歸鴻 瑤臺 古槐 ,,,”
“這個較明亮的,陪雪柔”
“你就問吧,小磨人精。”
“這” “念雪柔”
“那邊大的” “恨雪柔”
“不行!不能恨雪柔,要愛雪柔!”
“好吧,那就愛雪柔。”
“那個山頭上的” “夢雪柔”
“來,趁熱喝點紅棗湯暖暖身子”
“你這種溫柔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你都對我做過什麼,你記不得了?”
“你的仇報了,以後不要恨我,我也捨不得要你死。你走吧。”
“我家的府邸早就轉給了她,如今她也有了夫君。雪柔你害得我榮齊聰無家可歸,你要趕我去哪裡?”
“你還算有點良心,終是舍不下我。”
“今榮家公子榮齊聰和紅梅教主雪柔結為夫妻,二人情投意合,海誓山盟。新人一拜天地!”
“夫君,用些這錢呢,我們先去購一個小院落。不用太貴,幾百金的都已經很不錯了。等我死後,你就去入住。剩下的錢該夠你這一世穿衣吃飯了,要省著點用。”
“娘子,這一世,為夫活得太苦了。如今在這個世上,已無任何羈絆。娘子去後,夫君便再無了可盼,可等,可守,可護,可愛之人。只想解脫。求娘子成全!”
“都過去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你沒有,我更沒有。若是當初姐姐沒被王爺看上,我也便不會遭這許多罪,我們相見,相識,相知,相愛,該有多好?”
“哥哥,你胡說什麼?!我姐姐她一直在家裡等你回來,我和劍寒也都住這裡,你不回來,她嫁誰?”
“黎真的小師妹,你太自以為是了,齊聰他第一眼愛上的人是我。當初願意娶你,也只是看在你的救命之恩上。”
“雪柔,你不要欺人太甚!區區情愛又算得了什麼?紫翠她於我而言,比生命珍貴。”
“紫翠,我榮齊聰對不起你,不該聽信他人,誤會於你。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們都已經成親了,原不原諒的又有何意義?既然你都帶娘子回來了,我在這便是多餘。就此別過吧。”
“紫翠,這個家是你的,你別走,我們走。”
“沒了你,我便不再稀罕這個家,你們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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