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幫主聽說王爺哥哥的門牙磕掉了,猶豫著要不要去王府探望,終是沒個主意,只好找黎真商量。
“老弟,你說去還是不去的好?”常秋同問道。
黎真一手拿起身邊榻上的一瓶金創藥粉,一手抓過常幫主的右手,帶著歉意的說:“那天下手有點重,”一邊向還未長好的刀口灑著藥粉:“哥哥莫要怪罪”
常秋同道:“城南那片坡,哥哥本就沒出什麼力,弟弟竟也大方的給分了一半,感激都來不及,何來怪罪?”
黎真低頭細心包紮手掌,一邊說:“我們既做了兄弟,無論之前什麼關係,今後都是兄弟,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對吧?”
常幫主回道:“弟弟說的是。”
“那麼城西那片三百里水田,哥哥可要上點心了”黎真接著說。
“好,定當用心。”常幫主說:“王爺好色昏庸,殺戮太多,必是短命之徒,我們兄弟二人可要趁他活著多弄些好處。”
黎真放開他的手,說:“所以兩顆門牙磕掉了,這等天大的災難,我們兄弟二人自然要去關心探望才是。”
安排妥當,二人自各乘自家的馬車,帶著一大幫手下,拿著禮品去王府探傷。
頂著烈日,常幫主先到王府,一到府院內,就看到一個丫鬟跪在石板上,臉像是被扇腫了,嘴唇也腫歪了,見有客人來,那丫鬟掩面而泣,兩個手爪子像是抓了煤灰一樣黑。
常秋同看了看繼續往客堂進,王爺捂著嘴出來迎客,丫鬟送來茶水為幫主斟上,也為王爺斟了一杯。王爺道:“多謝常弟弟掛念,兩顆牙而已,不足掛”又覺哪裡說的不是,隨道:“沒有多大的事。”
常秋主回:“哎呀!哥哥沒了門牙,說話都漏風了,弟弟好生愧疚,當時沒能陪伴哥哥身側,及時攙扶。王府奇珍異寶什麼都不缺,弟弟實在微寒,沒有能拿出手像樣的禮物”說著手下呈上來一個木匣子,常秋同接過說:“弟弟特親自去問了大夫,大夫說你這種情況最忌吹風,否則可能會破傷風感染身亡,給弟弟嚇得冒雨去拜託繡娘,必須連夜為哥哥趕製出一副面罩護於口鼻”常幫主說著開啟匣子,提出一黑色面罩起身為王爺親自戴上。
王爺示意,兩個丫鬟快速搬來大銅鏡,端詳尊容,對比良久後,對著常秋同說:“弟弟用心了”
“常哥哥送來了什麼禮物讓王爺如此滿意呢?”黎真邊跨進客堂邊問。
王爺起身道:“黎真弟弟也來了,真是感激不盡。”
黎真福了一禮:“見過王爺”,之後徑直來到王爺跟前,扯開他的面罩,扒拉著他的嘴仔細檢視後道:“哥哥這兩顆門牙看來是真掉了。” 說完轉身接過手下呈著的一個小方銅盒子,又道:“哥哥不用擔心,弟弟剛才專門親自下鄉了一趟,花了重金說服一個美女自願卸下兩顆門牙”開啟盒子只見兩顆血淋淋的牙齒:“哥哥快請府醫趁熱給裝上吧。”
晌午,王爺命下人大擺筵席宴請兩位弟弟,席間琴音妙舞款待。
宴席徹後,奉上茶果點心,王爺提議兄弟三人各作詩一首,展現才情。黎真慌忙打斷:“哥哥,我們還是玩點別的吧?作詩實在是為難弟弟。”
王爺一聽反倒來起了興趣,一把拉起身邊正為他添茶的雪柔入懷,命人快呈來筆墨紙硯。
提起筆攬著雪柔在紙上寫道:英雄愛美人,江山亦可換。美人常含淚,是賠還是賺?
寫完讓黎真作,黎真接過筆,思索一會兒,放下筆道:“弟弟才疏學淺,作不來詩,願以茶代酒,自罰三杯。”說完端著茶碗連灌三碗,引來王爺和王府眾人哈哈大笑。王爺正得意自已太有才了。
接下來就到常秋同了,他接過筆道:“哥哥又不是不知道,弟弟若是才學了得,哪裡會輪落到做起叫花子?”
王爺說道:“看來二位弟弟很是不給面子啊?”
“哥哥別急,容弟弟思考一會兒,”常秋同回道,過了一陣,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寫道:王爺去求雨,萬民皆歡喜。昨夜推窗望,滿城白月光。
給王爺看得臉都變了,憋得通紅,再也嘲笑不出。
從王府出去,常幫主追上黎真,下車鑽入黎真車內,問:“弟弟,那兩顆牙是從哪個美女嘴裡敲下來的?她真得願意嗎?王爺還沒有請人按上,也不知好不好用?” 黎真小聲回道:“是個臥病在床的老太太,快嚥氣了,她媳婦貪我給的幾兩銀子,給她敲了。” “喔!原是這樣!弟弟放心,我定當保密。”常秋同伸出三根手指對天做出立誓動作。 “好了,我相信哥哥。還有事嗎?”黎真看著常秋同問。常秋同擺擺手就下了馬車。 黎真回到教內,就叫來教內主事王廷廣,吩咐道:“我要提升一下學識,你去請一位才華橫溢的先生來教我作詩。”
王廷廣以為自已聽錯了,驚愕之後問:“教主,您沒事吧?可別嚇屬下。”
黎真沉聲道:“你速去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