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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十三章 王葉帆初登榮府

王葉帆雖是保住了小命,卻是要服用苦藥。

榮齊聰為他開了幾副先喝著,由於他們說是外地的,最多兩天就走了。藥方便交給了飯桶四號。

榮齊聰特意囑咐了王葉帆 : 此藥很苦,一定得喝。

回家鄉後照著藥方自行抓藥,連服一個月才可。

不然會落下後遺症 : 會變傻!

紫翠睡到天大亮,一起來,開啟門,便看到了湯圓哥哥。

提來她昨夜交待好的燉豬蹄。

湯圓見到她,環顧一下四周,小聲說 :“紫翠姑娘,你真是我們後廚的福星啊。”

紫翠不解,接過食盒。燒了後廚,還是福星?

“湯圓哥哥,為什麼這麼說呢?”

湯圓喜笑顏開,“教主一大早命主事林風,給後廚人員每人獎勵了白銀十兩,我湯圓做為後廚管事,特賞了我二十兩。說是昨夜救火有功。”

紫翠點頭,默唸“他難得大方一次。”

湯圓摸著脖子上掛著的山水牌吊墜,笑得更開心了,“果然是一戴上它,就順風順水順財神!教主先是給我月例漲了二兩銀子,如今又一下子賞二十兩。這些意外之財要靠我去賺,至少得三個月。”

紫翠一下子明白,教主不會無緣無故給他漲銀子的,一定是知道湯圓哥哥私下照顧她了!

紫翠想著等會也就要走了,多陪湯圓一會,便提著食盒同湯圓一起去後院涼亭邊吃邊聊。

紫翠坐下開啟食盒,一陣肉香味撲面而來,她抽出筷子,享用起來。

湯圓又環顧四周,見四下無人,起身湊近紫翠,“紫翠姑娘,剛才我們後廚人員開了個私會。”

“什麼私會?”紫翠嘴裡包著肉。

“我們商量過了,若是紫翠姑娘今晚再去燒一次後廚,教主的賞銀,我們願分你一半。如何?”湯圓認真的問。

紫翠震驚!

湯圓看她這樣,接著說,“我們都打聽過了,你雖為教主的小師妹,但是沒見教主給過你錢花。你一定缺錢用。”

紫翠更吃驚,“燒廚房這種事,我幹不了。”

湯圓急了,“就像昨晚。放心,後廚柴堆已換了乾燥的,保證一點就著。”

紫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難怪教主昨晚燒了後廚,原來是一點就著!“我知道了。”

湯圓笑得眉眼彎彎,

“我們等你的好訊息。”

吃飽後,辭別湯圓哥哥。

去尋教主辭別,

黎真正在書房裡對著書本寫著「關河令」

見她進來,停筆,“我在等你。”

紫翠不解,“等我?”看看他又說:“我先回榮府辦件事情,就走了。再不回來了。”

黎真點頭,“等你來辭別的。”抬眼看向她,“嫁去那麼遠的地方,過得好還行。若是過得不好,你就回來。”

紫翠看他的眼神裡滿是不捨,不免心疼起他,低頭看向他寫的詞裡,「佇聽寒聲,雲深無雁影」一句,感覺莫名的孤苦。

他以前從來不愛寫這些的,近來一定是傷心了。

“還有一件事,我為自已十歲之前所做的那些事情,向你道歉。”

黎真低頭眨眨眼睛,“師父他也只是常常責怪我,卻從來沒有捨得打疼過我。是我總以他偏心而難過,時常愛哭。”

提起這個,又看向桌上的字。紫翠埋怨起來,“其實師父可能更在乎你,你看你的字,都是師父手把手教你寫的,漂亮極了。而我寫的那麼難看,他從來不認真教我。”

黎真眼底回了溫度,“也許是吧。”

“可是師父寵的還是我。”

“好吧,你說什麼都是對的。”

紫翠著急去見王葉帆,“我得走了,此生若還有緣分,或許我們還會再見。”

黎真點頭,“好。”

玄影中午進了朝雲客棧,

王葉帆虛弱的半臥在榻上,玄影簡單的講了一些有關榮齊聰和紫翠之間的事情,

掏出玉鐲放下,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遞向王葉帆,“公子,更具體的都在這上面寫著,為此我們的人還專門用了些手段,買通一榮府下人,包括鄰里。共七張,您慢慢看。”

王葉帆接好,開啟過目。

玄影欲言又止的,“那個,關於,紫翠姑娘的,我們,只查到她和一魔教有關。”

聽到這裡,王葉帆合上紙張,抬眼盯著玄影,不可置信,“魔教?!”

玄影別過他的目光,“對的,但是我們實力有限,不敢再查下去。怕會要了命?”

王葉帆不解,“為什麼?”

玄影低著頭,“那個人,我們不敢招惹。多少錢都不行。”

抬頭看向王葉帆,“您原來就是讓查的榮公子和紫翠姑娘。我們也算給他倆查清楚了。”

王葉帆只得點頭,喚著門外的飯桶四號,進來結清剩下的八百兩銀子。

玄影走後,王葉帆和飯桶一號一字一句的看著這七張文字。

王葉帆滿眼悽哀,飯桶一號滿臉震驚!

一一過目,“一筒,去備筆墨紙硯,我們抄寫一份。”

又喚著飯桶四號,“靠四,你過來。”

湊近飯桶四號又交待一些事情。

拖著孱弱的身子下床,伏案抄寫。

飯桶一號心裡好疼,“少爺,我們回家吧。就當,當沒有認識過她。”

王葉帆不回話,寫著寫著淚水就打溼了手指和萱紙。

當寫到他們共臥一室那段,手抖得無法落筆,起身讓飯桶一號幫忙寫。

紫翠趕到榮府已過正午,又累又餓,命東鄰尋後廚給做了碗青菜面。

想睡會覺,又怕一覺醒來到了後半夜,擔務事。

後花園搖椅處尋到榮齊聰和任劍寒。

任劍寒見到紫翠連忙從搖椅上起身,“姐姐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挪到搖椅右側站好,“姐姐坐這裡休息一會。”

榮齊聰也起身,挪到搖椅右側,看看她,卻沒有說話。

紫翠是真想坐下休息一會,看著他們左右這樣站著,也不好意思去坐了。

看向榮齊聰,“你去書房教我寫房契轉賣文書。”

說完轉身走開。

任劍寒看榮齊聰站那一動不動,“為什麼要寫房契轉賣文書?”

榮齊聰搖搖頭,又到搖椅上坐下。

“榮府早就轉賣給她,是她的。”

任劍寒震驚!“原來這個府邸是她的!她都不要哥哥了,那哥哥”說著盯著榮齊聰,“那哥哥去我家住著算了。”

榮齊聰淺笑點頭,“好的,多謝弟弟。願意好心收留我。”

任劍寒依然迷茫,“這個府邸很值錢的。姐姐這就要賣掉它,如此一來,那哥哥欠她的恩情,也算是還完了。”說著又想起紫翠的話,“哥哥,她不是讓你教她寫房契轉賣文書的嗎?你怎麼還不去?”

榮齊聰沉下臉色,低語,“或許她不是賣給別人,我想這個家是她的。”

任劍寒更是不解,拉著榮齊聰,“走,我們去好好問問她。”

紫翠走進臥室,翻箱倒櫃,床都揭了,還是沒有尋到地契文書。

越尋越著急。這個文書,自榮齊聰交給她,她就帶著。

一起回榮府,她便隨手丟進了榮齊聰臥房床頭,櫃子邊的抽屜裡,沒有再管過,如今怎麼都找不到。

這可怎麼辦才好?

得去問問榮齊聰。

任劍寒和榮齊聰進了書房,卻是沒見到紫翠。

任劍寒納悶,“姐姐不是讓來書房的嗎?她人呢?”

榮齊聰很淡定,“她很快就會來。”

話音剛落,紫翠便急急忙忙尋來了,“榮公子,你可有見過地契文書?”

榮齊聰看向她,“我早就收好了,這東西不可亂放的。”

紫翠轉轉眼珠,“你快給我拿出來,我有急事要辦。”

“說清楚。”榮齊聰不開心。

紫翠覺得救命之恩沒必要以身相許,更沒必要佔人家宅。

“我想自已保管。”

榮齊聰點頭,“好,你們等著,我去拿。”

說著出去,去了姐姐的書房。

任劍寒一直看著他們,此刻可該發問了,“姐姐,這個府邸若是賣了,很可惜的,姐姐若是缺錢用,我哥哥他有,會給你的。”

紫翠搖頭,“弟弟竟說胡話,我怎麼可能捨得賣掉?只不過是要物歸原主罷了。”

任劍寒更是驚掉下巴,姐姐也太大度了!這個府邸可是個鉅額財富啊!

“姐姐,要不你嫁於我哥哥吧,他一定會很愛你的。若是他敢讓你受委屈,我跟他勢不兩立。”

紫翠很是感動這個隨意得來的弟弟,“姐姐很是感動弟弟的一片情誼。只是我和他,已無緣分。姐姐要嫁之人,更是相愛。”

任劍寒點頭,“希望姐姐幸福快樂。”

榮齊聰進來,拿著地契文書交給紫翠,“你可要收好了。”

紫翠接好,“當初你以一千萬兩黃金買給我。我並未給你分文。如今我以一千萬兩黃金零五百兩銀子賣給你。你只需拿出五百兩給我即可。”

說著看向任劍寒,“我得還弟弟的三百兩,還有榮府下人的一些碎銀子。”

看向榮齊聰,“教我擬契約。”

任劍寒忙回,“姐姐,我那點錢不要了。”

榮齊聰吩咐任劍寒出去,迴避一下。

待房門關好,

“紫翠,我早就是你的人了,何況這個府邸?你嫁誰我都管不了,但這是你的家,包括我。你隨時都可以回來。”榮齊聰上前扯著她的衣袖。

紫翠看著原本美豔動人的他,如今憔悴又可憐。不忍心疼,

“我們以後嫁娶隨意,你不是我的,從一開始都不是,是我妄想了。”

榮齊聰傷心地關不住眼裡的淚,顆顆滾落在織錦暗紋深灰色衣衫上,這件衣服是當初他們定親後紫翠帶他去親自幫他選的,

如今她回來,開啟了房門,趁她不在,他進去找來穿上的。

她自是越看他越順眼,仿若他們又回到了當初剛定親時。

惹他這般傷心,心疼慌亂的摸向他的衣服,“你的帕子呢?快擦擦,不要哭了。”

榮齊聰轉身拿出帕子低頭捂著眼睛。

“你是不是在笑話我很沒出息?”

紫翠心慌意亂,“沒有,我們,都過去了。”

榮齊聰依舊捂著眼睛,低訴,“我知道的,你幸福就好。”

紫翠又猛然想起王葉帆,“那快別傷心了,房契轉給你。我以後再不打算回來了。他該等我著急了。”

榮齊聰抬淚眼看她,“你當真要這般絕情嗎?連看都不願再回來看我一眼?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我?當時只是可憐我孤苦無依,遭人迫害而已?”

紫翠是越來越看不懂他了,當時雪柔明明說,他都承認了,一眼看中的是雪柔。

此刻又哭著來問她這些,一定是雪柔死了,他榮齊聰才想起她紫翠的好才對。

“對,我就是可憐你而已,你不要再多想。”

榮齊聰點頭,“好,我教你寫。此生恩情,榮某來世再報。”

說完去研墨。

硯臺裡剛點進一滴清水,捻起墨條。

便聽到物華來報,“主子,大門處有人找,像是個外鄉的公子哥。”

紫翠聽到,猛然一驚。腦海裡頓時浮現出葉帆的身影,她在王家留了地址的。

急急拉開房門,衝往大門。

榮齊聰慢走在後面。

沒出所料!正是葉帆!

見他帶個幾個飯桶等候門邊,幾人都穿著不合身的厚厚棉衣

尤其是葉帆,身著一身暗灰色緞面厚襖子,彷彿裹了床棉被,還是感覺他冷的哆嗦。

尤其是那張白皙可愛的小臉,凍得發青。

想起在家鄉時,他一天天換著樣子的展現著自已各種風格的美。

此刻卻狼狽不堪,像個可憐的小要飯站在門口等著別人施一碗熱粥,

紫翠心疼的眼淚奪眶而出,撲向他抱著,“葉帆,你不該來的,這裡太冷。”

葉帆卻是面無表情任她抱著。

想起那些紙上的一字一句,心如死灰。

榮齊聰跟來,抬眼與王葉帆看來的目光相遇。

同時說了句,“是你。”

紫翠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抬頭問葉帆“葉帆,你和他認識嗎?”

榮齊聰覺得紫翠他們在大門外這樣抱在一起不太合適。

禮邀,“公子請進家裡說話。”

飯桶們見少爺跟著六桶進了府邸,他們遠在門外就觀到了榮府很是闊氣奢華,也跟著進去到處看看。

幾人一衝進門,便注意到了榮齊聰,齊聲驚呼,“這不是昨日親我們家少爺的小郎中嗎?你原來住在這裡?”

榮齊聰點頭,“我是住這裡,”轉眼看著管家趙二,“帶他們去便堂用茶。”

幾個飯桶跟著趙二去往偏堂,一路東張西望,嘀咕個不停。

榮齊聰讓王葉帆去客堂用茶。

王葉帆不去,直看著紫翠,“為什麼要欺騙我?!”

紫翠自聽到飯桶們說到榮齊聰親了王葉帆就已經站在那呆愣住了。

他們為什麼要親在一起?!

話還不知道怎麼問出口,就被王葉帆如此質問。

看著葉帆吱唔,“葉帆,我是遇到了一些為難事,脫不開身,才沒能趕回去成親。求你原諒我,我們在選個好日子。”

王葉帆一把推開她,後退一步,厲眼看她,“柳紫翠,你把我當傻子玩嗎?”

紫翠解釋,“葉帆,我沒有。我是真的脫不開身。”

王葉帆死盯著她,“東海岸,求婚那日,我問過你什麼?”

紫翠回想著,“你問我心裡還有沒有別人,我回答沒有。”

旁邊榮齊聰聽到這話,心裡針扎般的疼。卻是默不作聲。

王葉帆忽地拉著她的雙手,紫翠發現他的手凍得冰涼。

“你回憶的不清楚,我再說一遍,”王葉帆眼底噙著淚重複他那日的話,“紫翠,我不願娶一個心裡還有別人的女子。我的一心一意,也只想娶一心一意。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心裡還有他人位置,剛才的求婚不作數。我不為難你,但你不要欺自已,更不要騙我。”

說完又問,“你柳紫翠思考了許久,回答了我什麼?”

紫翠頓了頓,回答,“葉帆,我想好了,我只愛你。再無別人,定不負你。你安心娶我便是。”

說完看向他,“我是真的沒有騙你,此生定不相負,我這馬上就跟你走。”

王葉帆狠狠地抹了一把淚,對著偏堂喚,“一桶,把東西拿來。”

一桶拿著一疊紙張跑來。

榮齊聰已是痛不能活,不想再聽了,正欲轉身,卻見王葉帆從一桶手裡拿過一疊紙張摔到紫翠身上,“你和榮公子,都看看,哪裡不對,提出來。”

紫翠緊張地抱著,榮齊聰抬頭從她懷裡抽出三張,開啟過目。

紫翠也開啟看,

手裡的看完又交換著看。

榮齊聰看完合上紙張,抬眼看著王葉帆,質問,“誰准許你這般打探別人的家事?!”

王葉帆掃視了榮齊聰一眼,“你雖是救了我一命,但是我都給了銀子的。你們每人只收二兩銀子,我卻主動給了你們每人一百兩。我們之間兩清了。”

紫翠看完解釋,“葉帆,這上面寫的,跟我所想的不是一回事。你不要只看這些。”

王葉帆堅持問,“你們就說哪句不對吧?”

紫翠點頭,“都對,但是,”

王葉帆掃了一眼,打斷,“不用但是!我不想聽。”

榮齊聰此刻非常生氣,依舊盯著王葉帆質問,“你叫葉帆?我就問你,這般打探別人家事,可要給個說法?!”

王葉帆又掃視了他一眼,“不要以為你救過我,就可以這般惹我。”

榮齊聰怒不可遏,一把撰著王葉帆胸前的襖子,厲聲“不相關的事情不要提!我就問你要說法?我和紫翠有過什麼事情,那也是在認識你之前,你這般竊探我的家事,今日沒完!”

紫翠一看榮齊聰這樣對待葉帆,忙著去抓榮齊聰扯著王葉帆衣服的手,“你放開他,要算賬,你找我好了。”

榮齊聰鬆開手,氣得發懵。

紫翠為王葉帆整理著胸前的棉衣,柔情似水,“葉帆,不要鬧了,我們回家。”

王葉帆又推開她,“我被你騙得好苦。”

榮齊聰環顧四周,府裡下人們好幾個都在偷偷摸摸看他們,覺得很沒面子,當即喚來管家,清退後院閒雜人等,讓紫翠帶著王葉帆去後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