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五十六 章 夫人好生厲害啊

一覺醒來,天已微微亮。

發現夫君不在身側,起身去尋。府裡只起來了幾個後廚下人。

轉達了一大圈,榮府是真大,各處都修得精細奢華,多看了幾眼。

沒有想到卻是在正廳尋到他們,二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看樣子是喝多了,喝得太久,飯菜都沒讓下人收。

雪柔走過去,拍著榮齊聰的背,喚了許久。

卻是把任劍寒喚醒了,他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揉揉眼睛抬頭看見是嫂嫂。

喚了聲“嫂嫂。”

雪柔冷著臉掃視他一眼,低聲責問“誰準你陪他喝那麼多酒的?”

任劍寒按著桌子起身,發現腰背疼,咬著牙,按著腰站定,“哥哥他不開心,弟弟陪他多喝了點,不曾想喝到起不了身。嫂嫂勿怪。”

雪柔更是沒有好臉色,“他有什麼不開心了?”說著轉悠到任劍身側,“你給我說說,他喝醉了都同你說了些什麼?”

這麼近距離,任劍寒聞到了雪柔身上的體香,像是一種冷清野果味,抬眼一看,這個女人真要命!遠看是冷豔小仙子,近點看是迷情小美人,湊近看,是香誘小妖魅。

任劍寒此生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美人,一時看得呆住了!連不開心都這般惹人憐愛!

雪柔對男人的這種眼神表情已經習慣,這一生遇到太多看她入神的人了。

對待這種情況,就是安靜一會兒,等他緩緩神。

“我,”任劍寒一時竟忘了她來身側問了什麼。

“他醉了,都對你說了些什麼?”雪柔重複問。

任劍寒一想,不對!不能說。連連搖頭,“那個,嫂嫂,我還有點事情。”轉身就逃。

卻被雪柔隔著衣袖抓著手腕。知道逃不掉,沉思著輕聲慢答“他喝醉了,說想爹孃了。還說想姐姐,別的沒說什麼。”

雪柔看著他“你不說實話。”

任劍寒搖搖頭,“嫂嫂不要為難我,當時我也喝醉了。哪裡記那麼清楚?”

“滾。”雪柔鬆開他的手腕。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任劍寒幾乎是跑著出去的。

雪柔走到榮齊聰身邊的椅子上入座。

表情死寂,眼神陰森的看著沉睡的他。任劍寒越是不說,就越是有鬼。他一定是心裡還有別人!才喝成這樣。

半個時辰後,榮齊聰醒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對上雪柔的眼神,嚇得渾身一抖。

“醒了?”雪柔慵懶的音質。

榮齊聰堅難起身,點頭答“是。”

“娶了我,你這一回家,是有多後悔?才醉成這樣?”雪柔不打算放過他。

榮齊聰低頭不語。

雪柔起身指著他低吼“榮齊聰,你不要這般折辱我!說我強迫欺負了你,你如今好好的!而我雪柔,紅梅教主,男寵成堆,所交皆權貴,身體安康。如今卻幾乎一無所有,風燭殘年!”

榮齊聰聽著心裡不是滋味,“娘子,我都知道了。以後再不多喝了。”

“你知道什麼?到頭來,還被你妹妹罵,被你妹夫糊弄。我警告你,少讓別人欺負我!”雪柔是真的生氣了。

榮齊聰起身拉她,卻被她躲開,退後一步,雪柔繼續冷冰冰的叱責,“榮齊聰,你記住,惹我急了,你就弄死我。不然我還會有本事找人滅了你全家。”

聽到這話,榮齊聰也來了氣,“娘子,我知道本性難移,可是你能不能收斂一下?”

雪柔更來氣,“收斂?我雪柔這一世,什麼苦能吃,唯獨不能吃受人擺佈欺騙的苦。你不要想著我快死了,就欺負於我。你我結為夫妻,雖然我很渴望。卻是由你提出的,你要什麼,我全都答應了你。如今後悔,當我是什麼?!由你作賤嗎?!”

看著她哭得傷心,榮齊聰低聲下氣的道歉,“為夫知道錯了,不敢後悔,更不敢欺負於你。娘子息怒。”

雪柔瞪著他,“你覺得你站著合適嗎?”

榮齊聰立馬跪下,“求娘子息怒。”

“不跪足一個時辰,你敢起來,試試看。”雪柔冷冰冰的交待完,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榮齊聰老老實實地跪在正廳。

東鄰和寶簾她們去收拾碗盤,嚇了一跳,“主子,您為什麼要跪在這裡?”

榮齊聰感覺羞愧難當,低著頭吩咐“你們收拾好了就都走開,早飯就去偏堂吃吧。夫人生氣了,我這罰跪。忙完了把門幫我關好。”

東鄰和寶簾收拾完正廳,端著碗盤,關上正廳大門。

走著互相嘀咕著“夫人好生厲害啊。”

早飯被安排在偏堂,於榮拿起筷子看看嫂嫂,劍寒都在,卻是不見哥哥,便問東鄰“我哥哥呢?”

東鄰難為情的回話“主子他,在正廳,”

“哥哥還沒醒嗎?我去看看。”任劍寒起身說著。

被寶簾慌張攔下,“主子他醒了,這會不餓。”

“酒喝多了,還是吃點飯好受點。”任劍寒堅持要去喚他。

雪柔拿著筷子夾著菜,冷冷的說“你們的哥哥在正廳跪著。不要去打擾。”

於榮頓時來了火氣,瞪著雪柔“哪來的野女人?敢罰我哥哥下跪?!”

雪柔重重的放下筷子在飯碗上,飯碗一下子裂成兩半。

東鄰離她近,嚇得一下子跪在地上,寶簾也跑去跪在東鄰身側。“夫人請息怒。”

給於榮看懵了,雪柔起身來到於榮身側,上去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招呼在她臉上。

給任劍寒嚇一跳,“於榮不懂事,嫂嫂息怒。”

雪柔看看捂著臉哭泣的於榮,目光轉到任劍寒,“不懂事沒問題,我會讓她懂。”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兩人,吩咐著“你兩個起來,去正廳告訴那位跪著的主子。夫人不開心,不跪到今日正午,不準起身。”

她倆慌張的起身跑了出去。

雪柔又回座位繼續吃飯,那神色突變得彷彿沒生過氣。

於榮緩過神,起身衝到雪柔身側,照著她的臉抬手招呼下去,手腕卻是猛地撕心裂肺般生疼。

看著於榮的手腕被雪柔仿若輕飄飄抓住,於榮疼的裂嘴慘叫。

任劍寒慌了神,衝到雪柔身邊勸解,“嫂嫂,都是一家人,您就放過她吧,再這樣發內力捏下去,手就廢了。”

雪柔抬眼冷看任劍寒,“放她可以,你去正廳陪你們哥哥跪那吧,正午開飯起身。”

任劍寒點頭,“嫂嫂說的是,我這就去。”

雪柔一把甩開了於榮的手,於榮被重摔在地。東鄰上前拉她起來。

雪柔起身,走出偏堂。

榮齊聰正跪在地上,低沉著頭昏昏欲睡。正廳大門卻又一次被推開了,睜開眼睛抬頭看去,來人卻是任劍寒。

正準備問他來幹什麼呢?卻見他進屋悄悄掩緊房門。

直徑來到他身旁不遠,微提著衣襬跪下了。

榮齊聰不解“弟弟為什麼要跪著?”

任劍寒低著頭輕聲回答“嫂嫂不開心。特准我來陪哥哥。”

榮齊聰來了火氣“她罰我跪也就算了,竟敢還罰你,太不像話了,我去找她。”說著就要起身。

“哥哥別去。”任劍寒勸著。

榮齊聰卻是剛起了一半,想起雪柔指著他發火的樣子,又老老實實的跪下了。

看看劍寒,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還是等哥哥跪足時辰再收拾她。”

任劍寒看著哥哥這樣懼內,低著頭,憋著笑。又想想於榮,如今都這麼兇,等成了親,自已還不一定有哥哥好過。

便再也不感覺好笑了。

下午,不管榮齊聰如何挽留,於榮和任何寒都要回家。只能由他們去了。

他們離開後,雪柔來到榮齊聰跟前,“怎麼?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榮齊聰搖搖頭,“沒有想說的。夫人開心就好。”

雪柔伸手去拉他的手,“夫君,我對家裡不熟,你帶我去走走看看。”

榮齊聰卻是彎腰低頭伸出雙手按著膝蓋,“娘子,我腿疼。想睡覺。”

雪柔點點頭,“去睡吧。醒來好好問問下人們,你們為什麼被罰跪到正午。”

“是。”榮齊聰回屋倒床便入睡了。

次日,榮齊聰陪著雪柔帶著懷君,山月,雲峰等一幫子人,僱了幾輛馬車,去往山邊路口等著。

搬回藏在紅梅教的五千金和二十萬兩銀票,再收拾些衣服。

兩日後,榮齊聰找雪柔商量整理醫館並開張的事情,雪柔才知道自已的夫君竟然是個小郎中。

之前還奇怪他怎麼能說出那麼多花花草草的名字,這下明白了。

想起被騙了那麼久,不禁傷心落淚。

最後還是同意了他忙醫館的事,只許他上午就診,下午得關門陪她。

他同意了,立馬換上府裡下人們,一起幫忙重新整理換置藥材。和上次紫翠在時一樣,又是翻騰忙碌了好幾天。

重新開張,人不是很多,倒也樂得清閒。他開醫館也本不是隻為錢財,不過是為了家族傳承。

坐在醫館裡,閒暇之餘。便想起紫翠,她一定是傷心透了。

想起以前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禁垂淚。

心裡盤算著,餘生該怎麼去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