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不知皺眉,看都沒看黃超超一眼,進屋,關門上鎖,動作一氣呵成,把黃超超看愣了。
黃髮男尷尬地回去,他朋友都戲謔道:“怎麼樣,吃癟了吧!”
“住進來的時候老闆就說了,那棟別墅是他自已家人住的,我們不能進去,那個女生應該是老闆的家人。”平頭男生提醒。
“哎,我的愛情就這樣被扼殺在搖籃裡了。”黃超超哀嚎。
“你想屁吃呢,那麼漂亮的女生,怎麼可能會看的上你,我勸你早點洗洗睡,夢裡什麼都有。”
幾個男生說說笑笑一會,就把這個事情忘記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李丁把雲不知叫醒,一臉神秘地說要帶她去看個好東西。隨後兩人爬上海島最高點,一個小土包!
“坐吧,喝點水。”李丁從揹包裡拿出一張野餐墊鋪到地上,又拿出保溫杯和兩個小水杯。倒在水杯裡的水溫度合適,正好可以喝。
“謝謝,不過你帶我來這裡看什麼?”雲不知看了一圈,只有幾棵低矮的灌木叢。
“再等等,還沒到時間。”李丁神秘兮兮的說,拿出一張墊子和一個露營燈,又遞給她一個溫熱的包子和雞蛋。
“你這是來野餐的麼!”雲不知無語,也很好奇揹包裡到底放了多少東西。
“唔,你這樣想也可以。”李丁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趕緊趁熱吃,都是我早上現做的。”
“嗯?你還會做包子?”這包子看著簡單,要想做好,有點難度。她自已之前也學著做包子,不是硬的跟石頭一樣,就是軟趴趴的,簡直一言難盡。
“這不是很簡單麼,麵粉裡放點水和酵母,隨便揉吧揉吧就行了!”
驕傲了,絕對是驕傲了,雲不知覺得有被內涵到,索性默默吃包子。是素餡的,料還挺豐富的,唔,還挺好吃的,很合她胃口。
“咔嚓咔嚓”,“記錄美好生活,來,笑一個。”李丁拿出手機咔咔一頓拍。
“算了,你還是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就保持這樣,來咬一口包子,停停停,不要動,就這樣,誒,對了!”
雲不知吃一口包子,拍了起碼有幾十張!她無法理解,覺得那些照片不都一個樣麼?
李丁在選照片,雲不知終於能好好吃包子了,就是手機的光線打在那張娃娃臉上,在這昏暗的環境裡,有那麼點詭異!尤其那光線一會藍一會綠的,看著毛骨悚然的。
吃飽喝足,天比之前亮了點。
“快看,東邊。”李丁提醒。
一抹耀眼的金黃刺破黑暗,染紅了附近的海平線後,許久沒再變化。漸漸地,海平面上鋪滿火熱的顏色,伸個懶腰的功夫,太陽已經露出大半個圓。
雲不知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看日出,整個人震撼不已,尤其是黎明前的黑暗被刺破,和衝出桎梏露出絕美顏色,都深深烙印進她腦海裡。
兩人又安靜地看了會,太陽已經完全出來。
“走吧,最美的時候我們已經看到了,這個沒啥意思了。”李丁已經收拾好揹包。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希望你像這朝陽一樣衝破黑暗,掙脫枷鎖,自由自在地遨遊在廣闊的天地間。”
“謝謝。”雲不知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有個妹妹,五年前抑鬱症去世了,她總喜歡粘著我,要我帶她去看日出,我總說等我空了就帶她去,可惜我一個也沒做到。今天託你的福,我終於有勇氣,替她來看日出。”李丁背對著雲不知,看不到他表情。
雲不知有種突然被扒光扔進人群中,被迫接受所有審視的目光,她頓時手足無措,本能地想逃,可又不知道往哪逃,她很害怕···
“我不知道抑鬱症怎麼治,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吃自已喜歡的美食,看美麗的風景,做讓自已開心的事情。雲不知,你的結局一定不會跟我妹妹一樣的。”
李丁第一次很鄭重嚴肅地叫她名字,之前讓他叫雲不知,他總說叫習慣了,改不了。
“你,你怎麼知道···”
“感覺,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妹妹,尤其上次見到你,給我的感覺更加強烈,跟我妹妹去世前的狀態太像了。可能是上天可憐我吧,五年前我沒能救回我妹妹,現在又給我一個機會,阻止你走我妹妹的老路。”
“走吧。”李丁調整好情緒,轉過身的時候,又是一張陽光的笑臉。
“李丁,謝謝,你是唯一個真心對我這麼好的人。”五年前,李丁也不過是一個剛剛20歲的大男孩,妹妹的離去,已經讓他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而現在他再次揭開傷疤,直面痛苦,只為幫助自已遠離深淵。
李丁對自已的好,不同於玉竹和宋空青那種長輩對小輩的心疼,也不同於師兄們日積月累的愛護,他可能是出於對妹妹的愧疚,可能是把自已當作救贖。無論哪一種,他都是很用心、很認真的對自已好,這種好融於點點滴滴的相處中,時常給足自已安逸、舒適的感覺。
兩人回到別墅,遇到隔壁別墅的幾個男孩。
“老闆,那位美女是你妹妹嗎?”黃超超指了指已經走進別墅的雲不知。
“朋友。”
“老闆,她有男朋友了嗎?我能追她嗎?”
“她已經訂婚了。”
“啊!這麼年輕就訂婚了啊!好可惜,嗚嗚嗚,我的愛情小鳥飛走了。”
李丁沒理會幾人,打算睡個回籠覺。
雲不知在海島上住了兩個多月,被雲齊峰的一通電話鬧的必須回去一趟。
“丁哥,我家裡有點事,先回去一趟。”
曬得黝黑的李丁走進來,看上去比之前穩重內斂很多。“什麼時候出發?我送你過去。”
“明天早上八點。”
“行,明早我送你去碼頭,現在先把肚子填飽。”李丁把托盤裡的飯菜端到桌上。
“嚐嚐這魚,下午張叔出海的時候捕到的。”李丁想到什麼,又說,“對了,掛在西邊別墅大堂裡的畫,有遊客很喜歡,問我賣不賣。那畫是你畫的,我不能替你做主,所以來問問你,你要不要賣。”
在這裡的兩個月,雲不知無聊的時候,除了躺平就是畫畫,東邊別墅裡每個房間都掛了畫,又掛到其餘兩棟別墅。
明明只是掛了幅畫,給人的感覺就是發生了變化,具體是哪兒變了,拿李丁的話來說,雲不知的畫把別墅的逼格拉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