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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殘破龜甲

這默契的模樣在楊葆珠眼中就是眉來眼去,仔細一盤算,他這大兄弟沒幾個月就要奔三了,老話說三十而立,也該到時候了。

“火姨,你是我唯一的姨!”陳易說著就要上前擁抱,“火光裡的女神姨!”然後每邁出幾步就在原地踏步,原來是呂言眼疾手快揪住了他的褲帶。

“多謝出手相助,不過我們這邊不打緊,你還是去幫小魚恩人吧。”趙瑾玄說道,一邊的訛獸趙小兔從趙心玥懷中跳出,圖騰乍現,“訛言不語,百性皆侵。”

眾人身上粉光一閃而過,這是訛獸為眾人施加的守護之力,“去幫那個臭蛋吧,上面的三個黑袍老陰貨不僅修為高,而且攻防皆備,不好對付。”

火金姑聞言點頭,隨後看向趙瑾玄,“好,你們自己小心。”

緊接著邁出一步,從這面螢光高牆中穿過,火金姑的法身即現,“祖術,螢惑如爍。”

光牆瞬間傾散,但不為塵埃,而是如同星光般向山下席捲而去。

“只是用來遮掩異象而已。”

話音剛落,螢光閃爍如飛萍冉升,只是剎那就消失在這白晝的光線中。

部分下山的弱小武者抬頭回望,已然忘記了是因為什麼而下山的,心中只知道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提前下場而已,此外對於此地沒有其他留戀。

而諸如黃家三兄弟那些高手,要麼昏迷在趙家醫館,要麼在被送去醫館的路上。

“哇,這好像是第二門祖術了吧。”陳易豔羨道,“真不愧是山海間的大管家,咱們的火姨就是厲害。”

“別總誇別人厲害,你自己也要勤加修煉。”呂言將陳易扯回到自己身邊,隨後又同趙明微要了些活血化瘀的藥替陸潛敷上。

突然,空中水流激射,將持土盾抵禦的司舟行逼退到殘破的看臺上,一時間塵土滾蕩,此處所有建築夷為平地。

“舟行!”徐梓秋大喊。

廢墟之中傳來幾聲咳嗽,“沒事。”一條綴滿花朵的藤蔓蛟龍馱著滿身木屑的司舟行從廢墟之下破土而出。

隨後掃了一眼突然出現的火金姑,再看向魚幼安,“不用你出手我也不會有事,就當扯平了,咱們停戰先一致對外。”這說的話比剛才套在身上的碧玉護罩還要讓司舟行自己渾身刺撓。

不過沒轍,誰讓自己不是那三個黑衣人的對手。

而且他們對自己沒有一招不是死手,顯然是動了殺人越貨的心思。

魚幼安瞧了一眼乘蛟龍而上並列在自己身側的司舟行,微微點頭,“你自己小心。”

“火姨,將他們分散。”

“祖術,飛光流火。”信手一揚,飛火如星,那夾雜百分之一太陽真火威能的火星迅疾如風,將三人之間交聯的水鏈切斷。

“動手。”

一打三是肯定打不過的,但一對一還是有機會的,即便對方的實力要比自己高。

廣廈劍的劍影之上,是魚幼安一閃而過的笑容。

“我的修為可是壓縮餅乾來著!”與現在絕大數修士來比,魚幼安的每一階都是實心中的實心,說句驕傲的話,就是楚瀟,同階段的時候可能都沒他厚實。

一聲劍鳴,直接將其中一個黑袍人劃出小隊。

“老七。”

緊接著喊話的老三老四也被司舟行的藤龍徹底分離,“我這人最討厭潮溼的塵土,我倒要看看你們的水有多少。

藤龍殺。”

陸潛等人都感受到腳下的土地在震動,不過是挪了一步的功夫,原本荒蕪的山石地瞬間新芽鋪滿。四條比司舟行座下纖細了一半的藤龍纏繞而起,將黑衣人吞入口中。

藤龍游走,在半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鏤空圓球。

且不斷有帶刺的藤條往內部中央扎去。

而另一處,那個被叫做老七的黑袍人滿眼貪婪地看著魚幼安手中的廣廈劍,絲毫不吝嗇讚美之言,“真是一柄絕世好劍,說是當世神兵也不例外。”就好像這柄劍是他自己的一樣。

魚幼安才懶得和他廢話,劍刃橫掃就是一擊附帶凌冽劍氣的邀月斬,黑袍被割裂出一道口子,但沒有預想的皮肉,而是一層灰黃的土膜。

“泥巴?”

難怪這麼堅固的,原來都是身具水土靈根的人。水柔土固,雜糅在一起便是更加難纏的泥潭。

不由分想,一隻表面附著水流的巨型土手就衝魚幼安擒來。

“司舟行,借條水流過來。”魚幼安喊道。

司舟行雖然不解,但還是鬼使神差地照做了。

不得不承認,這司家的五行術法確實奇妙,每一種元素在他們手中都如同活物一般。

小水蛇環繞魚幼安腰間一圈,蒼月展開。

在水流環的折射下,這晴朗的白晝中已是處處藏匿了蒼月的倒影。就在手掌即將傾倒的時候,浮光掠影瞬間發動。

手掌在地上留下一個深坑。

司舟行循聲望去,並沒有看到預想之中的魚幼安的慘狀。

歪頭疑惑的時候,身前那個藤蔓囚籠已經在悄悄崩潰,只是簡單的一個呼吸的功夫,黑袍人已經從囚籠底部逃出,一條猙獰的泥龍自下而上湧來。

魚幼安的身影從幾乎無法同日光分辨的月影中浮出,順手給司舟行施加了一道防護。

“司家的,不要太關注我,不然下一秒你就只能做個泥俑了。”翻滾的泥漿將魚幼安的話慢慢吞噬,也淹沒了司舟行的白眼。

藉著虛幻的月影,魚幼安將斬幕天三式全部施展,但僅僅碎片了他的衣服,露出裡面完整的土黃鎧甲。

“這麼硬?”魚幼安疑惑不解。

廣廈劍的鋒利不用多說,斬幕天也是白素素的殺招之一。

而在山海盞內觀看的塗山青蕪若有所思,這三人不像一般人,或者說有點不像人,當即就把這個念頭傳給了魚幼安。

“小魚哥。”楊月盈的聲音在魚幼安的識海中鳴起。

“二鳳,我知道。等我將月彌落霞施展出後,你們二人出燈助我。”

而他面前的黑袍人也注意到了魚幼安詭異的身形與他周身一圈水流環有關。土甲之間水紋流動,除此之外,魚幼安也感受到自己身邊環繞的流水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所吸引。

但月彌落霞並不全靠月光投影。

月輪升起,一劍中央刺破,月輪破碎成無數碎片,魚幼安踏月而行,劍氣縱橫,將三個黑袍人統統環繞,隱約可以看見一道六芒星在空中閃爍。

“爆。”

與此同時,燈印閃爍。

塗山青蕪與楊月盈齊齊現身。

魚幼安道,“用火。”

一團狐火,一朵鳳焰,怦然而至,打了個他們措手不及。

塗山青蕪道,“早點喊我們出來不就行了,非要拖,你的本職可是御獸師啊。”一爪拍下,聽見咔嚓一聲。

魚幼安驚訝,這狐狸爪竟然比廣廈劍還要堅硬鋒利?

結果下一秒就聽到了塗山青蕪的慘叫聲,“老孃剛做的美甲,你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得了空隙的司舟行也在此刻破除了泥濘的囚籠。

“金,木,水,火,土。”

只見他舉起右手,長袖滑落一截,露出那個黑袍人以及魚幼安察覺的東西,一條擁有五行顏色的手串。

不對,是擁有五行之力的手串。

隨著司舟行將五行元素一一說出時,金劍,藤龍,水蛟,火蛇,土錐紛紛出現。

鐺。

五行元素一觸即發,可卻被一個土黃的帶有紋路的罩子擋下。

“竟然是五靈珠。三哥四哥,用這個獻祭定會的來更加珍貴的東西,或許可以打破我族的天命。”

藉著剛才的火海,這兄弟三人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七弟,不要貪心。現在的局勢對我們來說並不好,此事還要從長計議,我們先撤。”三兄弟中的老三心念傳音道。

老四則是盯著剛才那個傷他背脊的女人,雖然繃斷了她的指甲,但自己也有些損傷,“狐狸。什麼時候妖和修士走這麼近了,還聽命於人。”

“不對,三哥,老七,那個劍修有古怪。”

剛才一番交手,塗山青蕪花了五根美甲將這個老四後背的土鎧撬開了一塊,一縷黑氣飛出,妖氣也隨之漏出。

魚幼安也是第一時間就收到了塗山青蕪的傳音,且藉著司舟行的五行術法,已經將山海盞從背後托出。

空獄的力量在緩慢復甦,雖然還未徹底解封,但可以動用一條捆妖索。

彈指間,一根鏽跡斑駁的鐵鏈從魚幼安身後飛速射來,是奔著老七而去的,但魚幼安真正的目標是離老七最近的老四。

果然如預想的一樣,對於這個弟弟,老三老四都會捨身相救。

而老四身居中間位置,一個轉身將他七弟護在身前,而捆妖索重重擊打在塗山青蕪傷到的地方。

“老四!”

老三身體一震,一方圓形法陣在他腳下顯應,那像是從亙古傳來的低鳴。

“三哥,別,我們先走。”

老三惡狠狠地看了一眼魚幼安等人,又掃視一邊看戲的趙家人,冷哼一聲,腳下的法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山體震動,一縷縷精純的土靈氣被提取出來匯聚在空中。

土錐如雨,刷刷而下。

眾人各顯神通,趙家的幾位主事人在趙懷瑾的帶領下紛紛以長槍回擊,司舟行也用木藤撐起半邊防護。

徐梓秋用殘留的百戰相加持在陸潛身上,陳易為其輸送著微薄的靈力,撐起另外半邊。

劍光閃,凰鳴起。

音凰震碎了不少迅猛如電的土錐。

“想跑?那也得給姑奶奶留下點什麼。”音凰的光芒晃眼,所以誰也沒見到楊月盈化為利爪的雙手,目標依舊是那個遭受幾次攻擊的老四。

楊月盈看著手中一小節斷裂的甲片,將其遞給魚幼安,“我就說是烏龜,青蕪姐,一千,紅包還是轉賬。”

魚幼安將殘破的龜甲交給了火金姑,“火姨,發給念清婆婆,如果八爺回來了,順便讓他分辨分辨,畢竟和他是同屬的。”

“真是多謝了,楚。”趙老爺子還沒喊完全名,就被魚幼安截斷了。

“老爺子,不知能否去堂上一坐?給我這幾位兄弟療個傷。”

“自然自然,請。”

下山的隊伍還挺壯觀,最後的兩位是被楊月盈捏著腰間軟肉的陳易,“讓你打假賽,你還這麼賣力?要不是那幾個小寸頭幫著你,你早就屁股開花了。

怎麼,是想把本姑娘從女朋友的位置上踹下去麼?”

這句話在陳易耳朵裡一路跳進脊樑背,毛呲毛呲的,“姑奶奶,我哪敢啊,這不是我小舅舅說要我多練習練習,我看書裡寫的主角們都是在逆境中才更容易突破。”

楊月盈又是輕輕一捏,“等下好好跟著潛哥療傷,別指望我給你輸送靈力。”但還是實誠地一巴掌拍在陳易屁股上,也順勢傳了一縷靈力過去。

這種痛並快樂的感覺真叫陳易煎熬。

在火金姑螢惑如爍的術法下,雲龍古鎮也空曠了不少。

此刻,魚幼安一行人正與趙懷瑾座談在趙家大堂中。

“準備開大會?”司舟行微微皺眉,雖然是世家出來的,還是少主人的唯一候選,但他最煩家族會議,雖然好奇,但是看到眼前一個個端著茶杯正襟危坐的模樣就嫌煩。

也不等回應,自問自答道,“算了,我去醫館看看他們。”

原本對司舟行,魚幼安也有想法,不過還不急。

趁著他離去,魚幼安也將面具摘下,“山海間間主,當然了,也是江城山海私房菜的主廚老闆。

魚幼安,見過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