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面色凝重,全力施展法力,以驚人的速度飛向修羅界血祭洞壇。
血祭洞壇位於修羅界腹地,若非修羅大軍被牽制在戰場上,他要進入此地絕非易事。
應淵站在血祭洞壇前,凝視著眼前佈滿厚厚蛛網的洞口。
那蛛網粗如棉線,他心中暗忖,如此粗的蛛絲,織網的蜘蛛必定是龐然大物。
典籍記載,生骨石有修羅鬼面蛛看守,此物兇狠異常。
應淵戒備地看著修羅鬼面蛛織出的網,他定了定神,喚出長劍,一劍劈開洞門。剛踏入洞內,他就聽見一聲似男又似女的沙啞聲音,那聲音異常難聽。
應淵緊握手中之劍,警惕四周。
剎那間,一隻血盆大口的血蜘蛛從洞頂猛然躍下,直撲應淵。
應淵迅速揮劍,逼退血蛛。
兩者對峙,那蜘蛛惡狠狠地盯著應淵,應淵亦凝視著它。
“修羅鬼面蛛!”
眼前的修羅鬼面蛛體型龐大,堪比壯牛,渾身絨面,臉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它沙啞地嚎叫幾聲後,發出不男不女、不妖不怪的聲音:“滾出去!”
“我為生骨石而來,無意與你爭鬥,讓開,我取走生骨石便走。”應淵眼神冷冽如劍,手中之劍指向修羅鬼面蛛,“若不讓,你,我必死殺之。”
“吾乃修羅王族座下魔獸,就憑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妄想殺吾?!”
修羅鬼面蛛嘲諷大笑,刺耳的笑聲令應淵心煩意亂,體內氣血翻湧,法力隱隱有失控之兆。
這是怎麼回事?
應淵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暗自運功,壓下體內的異常之兆。
“那你就試試,看看我能不能殺了你。”
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衝向修羅鬼面蛛,劍招凌厲,帶著破風之聲。
修羅鬼面蛛亦不甘示弱,舞動著巨大的蛛腿,與他纏鬥。
劍與蛛腿相交,發出錚錚鳴響。
應淵與修羅鬼面蛛纏鬥了半晌,才將其斬於劍下。
“這修羅鬼面蛛不愧是修羅王族的魔獸,果真厲害。”
應淵看著手臂上不慎被修羅鬼面蛛咬出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
“不能再耽擱了,必須趕緊把生骨石帶回去。”
他取出生骨石後,便匆匆趕回天界。
一路上,他不斷運功壓制體內翻滾的氣血,臉色越發蒼白。
應淵來回奔波,又剛經歷了一場苦戰,到衍虛天宮時,他身體已經虛弱得不成樣子了。
太幽星君在桓欽屋焦急地踱步。
見應淵虛弱地回來,連忙上前扶住他,“應淵君,你怎麼樣了?”
應淵微微搖頭,“我沒事。”他默默地把受傷的手臂往身後一藏,此時,太幽試探性地開口:“應淵君,生骨石……”
應淵輕輕推開他,“生骨石已經取到。”
他強忍著身體的疲憊,邁步走進桓欽的房間。
應淵站在床前,看著桓欽,他現在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
應淵深吸一口氣,然後運轉法力,生骨石便化作一道藍色的光,鑽進桓欽塌下去的袖中。片刻之後,那隻原本空無一物的袖中,多了一隻新生的手臂。
太幽星君在一旁看著,激動地問道:“這就成了嗎?”
應淵搖搖頭,解釋道:“還沒有,雖已用生骨石生出了手臂,但這新生的手臂暫無靈性,還需注入大量修為,方可恢復如前。”
“原來如此。”太幽稱讚道:“應淵君真是博學。”
應淵面色沉穩,眼神堅定,輕聲說道:“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先出去吧,我來給桓欽渡修為。”
“應淵君,桓欽上仙在戰場上救我一命,他受傷我自該做些什麼,這渡修為的差事還請應淵君交給我。”太幽拱手道。
應淵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桓欽,思索片刻,點頭道:“那便你來。”
說罷,應淵自去門外等著。
沒過多久,太幽面色蒼白,額頭上滿是汗珠,他垂著頭走了出來。
應淵心中一沉,暗自思忖:這修為渡得也未免太快了一點。
他疑惑地詢問太幽緣由,聽了太幽的回答,他嘆息了一口氣。
他再次推門進去,靜靜地坐到桓欽身邊,透過那隻新生的左手渡修為。不久,他的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生骨石修復軀體,所需修為甚多。生骨石所化左手就像一個無底的深淵,不斷地吞噬著他的法力。
他生生耗費了半數修為,那隻手才堪堪生出了靈性。
應淵探了探桓欽的手腕,見其經脈中靈氣已生,仙力遊走,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他正起身離開,突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身體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他連忙伸手扶住床沿,以免摔倒在地。
他心中猜測:許是修羅鬼面蛛的緣故。
應淵伸出手探查了一番自已的傷勢,手臂上仙力閃過,原本白淨的面板上立刻顯現出兩條被毒牙劃出的鮮紅血痕。
他凝視著傷口,心中湧起一股疑惑:奇怪,這傷口方才分明是黑色的,怎麼才一會兒毒血就消散了?
應淵疑惑地看著手臂上的傷口,他拉下寬大的袖袍,袖中一道金光閃過。
這修羅鬼面蛛的毒為何對他無用?
他清晰地記得,那典籍中記載的最後一句便是:“修羅鬼面蛛劇毒無比,若仙族被其咬傷,則一日內暴斃而亡……然萬物相生相剋,修羅血脈可壓制其毒性。”
修羅……血脈……
應淵癱坐在榻上,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半晌之後,他才緩緩起身,腳步沉重地走出了房間。
遠在玉清宮的天帝聽聞桓欽無礙的訊息時,他神情平靜,臉上沒有任何情緒。
他平靜地放下摺子,沒過多久,妙法閣掌事就被召到玉清宮。
天帝把仙侍都遣了出來,值守的仙侍,大多站的很遠,因此,天帝與妙法閣掌事在裡面商議了什麼,無人知曉。只是隱隱約約地聽見天帝說什麼賞賜……說什麼法器……其餘的就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