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嫣……”顧安寧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她一抬眼瞄到晏司州的衣角後,瞬間嚇得小心臟顫了顫,“阿嫣,我這邊有急事,先不說了。”
她說完這句就火急火燎地結束通話了電話,徒留桑嫣一臉茫然地看著手機螢幕。
她略有些不解。
這丫頭究竟是碰上什麼事了,居然掛電話掛得這麼快!
還沒容她思考太多,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少夫人,大少爺回來了,他去了書房。”
是女傭的聲音。
桑嫣回過神來,想起周曼雲同她說的事,狐狸眼裡閃過一抹幽光。
既然傅商序回來了,她就得好好抓住這機會才行……
“好,我知道了。”
桑嫣開啟衣櫃,看到被她藏在最後面的那條墨綠色真空蕾絲吊帶睡裙,眼中浮現幾分猶豫之色。
這是她那時候被熱情的導購小姐強塞進來的一件睡裙,拿回來就被她放在最裡面了,從來沒想過要穿。
可週曼雲的那席話,卻突然敲醒了她。
若是她一直生不出孩子,那她就會一直被困在傅家,看傅家人的臉色過日子,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歸家的丈夫,慢慢活成一個怨婦。
這不是她想過的生活,她必須得擺脫這一切!
想到這,桑嫣不再猶豫,直接將那件布料少得不行的睡裙拿在手裡,脫下睡袍,將裙子穿了上去。
她站在全身鏡面前,栗子色的大波浪捲髮恰好擋住了她胸前的波瀾,或許是剛泡過澡的緣故,她眼角那帶著一股撩人的媚意,明豔嬌媚的兩靨如三月桃花,像是魅惑人心的妖姬似的。
桑嫣越看越覺得自己像是要去吸食男人精氣的狐狸精,不懂簡姐為什麼說她適合柳清漓這個角色。
她略有些扭捏地扯了扯連臀部都遮不住的睡裙,第一次覺得,身材太好也是一件讓人煩惱的事情。
可穿都穿了,要是今晚派不上用場,她不是白糾結了?
桑嫣這麼一想,心裡多了幾分勇氣,別開眼沒再看鏡子中的自己,推開門,往書房方向走去。
雖然她和傅商序結婚有兩年了,但剛結婚那半年,兩人都是分房睡的,拘謹得完全不像是新婚夫妻。
就當她以為要一直這樣相安無事過下去的時候,有天夜裡桑嫣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了。
她以為家裡進賊了,慌亂中,她摸到桌上的檯燈,拎起就想要把賊給砸暈。
可還沒砸下去,男人滾燙的吻就落在她後頸處,“別怕,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桑嫣微怔,回頭才發現抱著她的人居然是傅商序!
他眼眸半眯,慵懶得像是一隻等待獵物靠近的獅子,沒有鏡片遮掩的眼底宛如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讓桑嫣感到有些陌生。
她睫毛忍不住輕顫起來,“這是我的房間……你……”
傅商序並沒有因此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更緊,甚至放肆地將修長的手指伸到了她的腰間,隔著一層輕薄的布料輕輕摩挲著,聲音帶著他特有的低沉和欲。
“嗯?你說什麼?”
桑嫣的聲音忽然軟了下去,“我說……你快出去。”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白甜,知道若是放任男人的動作下去,接下來肯定會發生一些讓她失控的事情。
可她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自然也就順理成章多了。
站在書房門外的時候,桑嫣腦子裡忽然闖進了不少記憶,讓她的動作都變得遲緩了下來。
她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搖出腦外,強裝鎮定地敲了兩下房門。
“進來。”
隨後,書房裡傳來傅商序清冷且冷淡的低音。
桑嫣看了眼她從傭人那順來的熱牛奶,深吸了口氣,輕輕推門進去。
推開門,她最先見到的就是垂首在書桌前的傅商序。
他在家中一般都會把金絲邊眼鏡戴上,讓他整個人都顯得更禁慾冷淡,像是從不會動情一樣。
就連在床上,他也永遠是冷靜剋制的,彷彿沒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情緒上的波瀾。
桑嫣無疑是極有挫敗感的。
她自認自己長得不差,身材也是該瘦的瘦,該有肉的地方有肉,可為什麼每次都是她被撩撥得不行,而他連一絲氣息都不亂,甚至還能有閒心欣賞她的窘迫。
想到這,她就有些氣得牙癢癢的,連握著牛奶杯壁的手指都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桑嫣走到傅商序身旁,用連她自己聽了都覺得膩的嗓音嬌滴滴地喊了聲。
“老公。”
聽到這聲老公,傅商序修長的手指微頓了一下,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
他抬眸,漆黑的墨瞳像是黑色旋渦一般,狀似平常地掃了一眼她身上薄得能隱約看到她白皙肌膚的睡裙,眸色暗了幾分,面上卻看不出什麼異常。
“怎麼了?”
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冷。
桑嫣咬著嬌豔欲滴的唇瓣,氣到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她穿成這樣來找他已經暗示得很明顯了,可他居然還明知故問!
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沒事,給你送杯牛奶就走!”
桑嫣轉身欲走,可手腕下一秒卻被男人鉗制住了。
傅商序視線落在她白嫩的大腿上,喉嚨又是一陣乾燥,他忍了忍,啞著聲音說:“你穿成這樣就只是為了給我送牛奶?”
桑嫣還想嘴硬幾句,但看到男人幽沉卻暗藏幾分危險之色的瞳仁,腦子靈光一閃,順勢跨坐在他的腿上。
她勾住傅商序的脖子,玩弄似的將他的眼鏡取下,拿在手心把玩,“你說呢?”
牛奶被她放在了桌子上,傅商序也沒去喝,任由她笨拙地施展著自己並不熟練的撩人技術,用長臂圈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不動聲色地將人往懷中帶了帶。
“所以,你是為了勾引我?”
男人低沉蠱惑的清冷嗓音傳到桑嫣耳中,像是一記重錘敲在她的心上。
她無措片刻後,隨即又彎起唇角笑了起來,狐狸眼瀲灩盪漾,紅唇慢慢貼上男人凸起的喉結。
“是啊,我們可是合法夫妻。”
她把他今天說的話又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