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羅喻看見這裡的時候,眼睛盯得老大,嘴唇緊抿,伸長脖子就飛奔到暴食麵前,然後蹲下身,用力朝空中彈跳。
他這一跳,直接是跳到了暴食的臉上,給他來了個突臉。
然後高抬起腳,就準備給他一個下劈。
那一腳踹在了暴食的眼睛上,也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本來就衝著那裡去的。
反正暴食被踹中了眼睛,他的眼球,就這麼像是爆漿的珍珠,眼球的眼白肉沫,因為爆開的波動,被彈到了周圍,散落到地面上。
暴食的身體很大,所以他的眼睛也很大,連帶著眼球當然也是大的。
一邊拿著武器的黎明他們,緊皺著眉頭,看著暴食身邊,被閻羅喻給踹出來的,屬於眼球的白色肉團。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白色的肉團,畢竟人的眼珠很小,就算專門懟著眼球去捏,也不會有這樣的效果。
暴食可是,擁有堪比三層樓的身高。
眼球有一個人腦袋大。
“嘔!!!”
“嘔!!!”
兩聲嘔吐聲,從不遠處傳來。
幾個老玩家一看,是開打之後就躲起來的,那幾個沒有戰鬥力的新人。
時玉衍跟謝瀾星兩個,發出的嘔吐聲。
他們本來之前,已經吃過一點東西了,所以胃裡有東西能吐。
之前因為見識過牆壁裡的鬼怪,所以第二次看見的時候,只是再次被他們給嚇到。
倒是沒有像第一次那樣,被嚇得直接吐了。
但是現在,他們見到了暴食的眼球肉之後,他們卻輕易被嚇吐。
那種超乎了人倫常理的,跟腦袋一樣大的白色眼球肉,因為沒有處理完善,所以還能看見眼瞳。
紅色眼瞳與白色眼白,被捏爆以後,形成的視覺效果,真的不是一個人能承受的。
所以兩個新人才會嚇吐了。
吐出來的全部都是酸水,以及泡麵殘渣。
他們是越吐越餓,吐著吐著,想起暴食的眼珠子被捏爆,成了白色肉泥的樣子,就又控制不住自己的胃,開始翻江倒海。
他們倒是吐得個昏天黑地,另外的老玩家,甚至是離他們比較近的廖鳴春,都有點不敢直視他們了。
老玩家們紛紛轉過頭,不想被他們這樣的狀況給感染。
甚至不惜,還從商城裡面,購買了口罩來用。
明明他們之前還覺得,購買一些不必要的東西,是在給自己找事做。
但是現在,他們也是真的忍受不了。
胃酸跟食物殘渣混合物的味道,那是隻有聞了的人,才能體會到其中的酸爽。
不過這倒是,苦了廖鳴春跟江照晚了。
他們兩個人之前,就已經明確表示了自己的站隊意向,所以沒有接受黎明投遞出來的好意。
現在齊齊齊被暴食給一口吞了,閻羅喻又打紅了眼,沒有人給他們購買道具使用。
黎明當然注意到了,她卻沒有在意之前,廖鳴春兩人的拒絕,而是很自然地,又從商城裡面,給他們也買了口罩。
然後微笑遞到他們手裡。
“給。”
這次廖鳴春,是想拒絕都拒絕不了。
因為他們要是不戴上口罩,估計得被燻死。
所以在黎明把兩個口罩,伸向他的時候,他只好上前,接過那兩個口罩,然後留下一個,將另一個給了江照晚。
他們戴上口罩之後,雖然還是有味道,至少比之前好不少。
不過在風暴中心的閻羅喻,卻沒有被影響到,顯然不是個正常人。
大家都為閻羅喻這一舉動,感到無比的震撼。
閻羅喻不僅跟齊齊齊一樣,擁有那種怪力,甚至他們,都不會被鬼怪,以及這裡噁心的東西,給噁心到。
簡單來說就是,對普通人來說恐懼的東西,他們並不會感到恐懼,對普通人來說噁心的東西,他們也同樣沒有噁心。
就像是兩個木頭一樣,完全沒有感情流露,甚至是喜惡的表達。
活脫脫像是情感認知障礙患者。
不過,他們也不太一樣。
齊齊齊是完全的沒有感情,而閻羅喻則是不太正常,因為他喜惡的地方,跟普通人並不一樣。
閻羅喻覺得好笑的事情,正常人或許並不會覺得多好笑。
就像之前,閻羅喻在環形走廊上,大笑的那一次一樣。
也只有在剛才,齊齊齊被暴食,給一口吞下肚子的時候,閻羅喻才有了那麼一點真實情緒。
那是出自真心的情緒。
這種時候的閻羅喻,所表現出來的情緒,跟其他玩家是一致的,雖然內容不同,但他們都是為了齊齊齊,被吃掉這件事而產生。
“嗚啊啊啊!!!!!”
暴食突然哭了起來,聲音就差直接穿破人的耳膜。
“靠!那個閻羅喻,也太莽撞了吧!”
許文捂住耳朵,手裡的棍子也丟到了地上。
這根棍子是他的道具,也是他參與遊戲這麼久,才堪堪獲得的一個永久道具。
雖然跟普通的棍子沒兩樣,不過卻能收進系統,帶進副本里。
“別評價他了,我們也上去幫忙,暴食的身體縮小了,或許閻羅喻說的是對的,暴食恢復傷口這麼快,肯定是他身上的肉做能源。”
黎明看著前面,又纏鬥在一起的暴食跟閻羅喻。
暴食的那一顆眼珠,已經重新長了出來,並且跟之前別無二致。
就好像他的眼睛,從來就沒有受過傷一樣。
那種恢復速度跟程度,簡直讓這群老玩家們,都歎為觀止。
“這個BOSS有回覆還有敏捷,不怎麼好對付,你們一起上吧。”
廖鳴春站在幾個老玩家身後,扶了扶眼鏡框,這麼說道。
“BOSS?”
黎明轉過頭看向他,有些新奇地問道。
廖鳴春比她更不解。
“難道不是嗎?這裡是惡人遊戲,現在的高塔是副本,那那些牆壁裡的鬼怪,就是遊戲裡的小怪,這個暴食就是BOSS。”
黎明想說什麼反駁,她只覺得,自己果然是年紀大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
原來這個怪物,還能這麼叫的嗎?
“你這麼一說,倒也真是。”
許文故作深沉地同意。
江照晚哪裡看不出,直接把手裡的劍翻了個面,把平面那一部分,對準了許文的頭,敲了下去。
“誰要你同意了,給我閉嘴。”
許文被他嚇得不敢再吱聲。
緩了一會,黎明取下自己,掛在手臂上的披帛,讓披帛的另一端垂直落在地面。
就在周圍人的注視下,披帛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