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嬰兒抬起手掌,好在是天花板夠高,所以沒有捅破天花板,然後用力朝玩家們的方向拍過去。
玩家們四散逃開。
很奇怪。
齊齊齊皺眉心想。
明明之前看這巨型嬰兒,沒用什麼力氣,就能把牆壁給直接弄碎。
但是這拍下來的一掌,看起來用了十成的力氣,卻硬是沒有把地板,給弄出個什麼坑窪來。
足以見得,這高塔的地板,看來用暴力是無法通關了。
這地板的材質,看起來跟牆壁差不多,如果不是比牆壁厚點,那麼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地板存在規則。
一個無法被破壞的規則,讓玩家們只能,透過完成高塔的任務,來進行樓層之間的穿行。
而且透過之前閻羅喻的推測,跳樓也不是個明智之舉,這裡有七層高,跳下去準死。
齊齊齊推演到這裡,巨型嬰兒又拍下一掌朝他來。
“啪——”
巴掌拍打在地面,雖然不能把地面拍碎,但是聲音也不小。
他險險又避開,腦子裡還在不斷猜測。
雖然剛才的想法行不通,不過他倒是,由此得到了點靈感。
雖然跳樓不行,但是可以攀巖下去,反正他的惡人值是三個問號,沒上限也沒下限。
商城裡又什麼都能買到,買一個攀巖用的繩子,掛鉤掛在七層,放繩子下去其他樓層,然後直接從窗戶下去,這樣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還必須建立在一個,絕對必要的前提條件上。
如果沒有這個條件,或者條件不成立,那麼他的方法也是白想。
所以他抽回神,打算還是先暫時走規則給的路線,先試試暴食的底,然後再做打算。
決定了之後,齊齊齊也不再遮掩什麼,取下背在後背的大黑傘,把傘袋子抽出直接扔掉。
齊齊齊沒有撐開傘面,而是握著大黑傘那直直的傘柄。
傘柄處還掛著之前,廖鳴春送給他,用來探尋神器的黑色珠子,隨他的動作搖擺著。
然後直接雙手大開,從傘面裡抽出一柄,銀白色的尖錐來。
那尖錐很長,有半個手臂那麼長,只不過根部粗尖端卻很細。
細到能跟針一樣,輕易就能扎進人的面板,捅破血管,扎穿骨頭,然後將那塊皮肉,死死釘在那。
當巨型嬰兒又一掌朝他拍過來,他不再躲避,而是一個身形轉動,用尖錐在巨型嬰兒的手腕裡,開了個圓形的血窟窿。
“嗚嗚嗚.........嗚啊啊啊...........啊啊!!!”
巨型嬰兒痛得哭了起來,他聲音的殺傷力,依舊跟先前一樣巨大。
給在場的人的耳膜,都造成了不小的創傷。
他們紛紛再次捂住耳朵。
那窟窿就像是噴泉一樣,汩汩往外噴血。
巨型嬰兒的血也是紅色的,偏黑,不過卻濃稠得很,也沒有結塊。
相比於人類的血液,這巨型嬰兒的血其實,更像是稀飯一樣黏稠。
閻羅喻也被這音波攻擊,弄得實體都快有些不穩了,感覺他自己馬上就要,顯露出自己的真身。
那樣可就不好玩了。
他這麼想著,抬頭看向齊齊齊的方向。
只一瞬間。
閻羅喻瞳孔驟縮,放下了捂著耳朵的手,呆呆看著齊齊齊的方向。
巨型嬰兒估計暫時,把目標放在了齊齊齊那邊,一直對著他攻擊。
所以閻羅喻身邊得空的江照晚,最先注意到了他的舉動。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映入眼簾的是齊齊齊那張,毫無表情的臉,和他扎穿了怪物的動脈血管,也平淡無波的表情。
這幅場景就算是,躲在一邊的新手玩家們,看見了以後,也不由得生出一股噁心感,感覺胃裡剛吃進去的東西,就要吐出來了。
不過他們要是真吐,卻不是因為噁心,而是因為面前這怪誕的畫面。
明明不久之前,時玉衍還有謝瀾星他們,還是個在學校裡混日子的學生妹。
無論成績好壞,家庭和睦與否,他們的人生軌跡都差不多,都是平平無奇的普通人。
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斷根手指都能算得上是大事了,平生能親眼目睹一次車禍現場,能站在高樓之下,親眼看見有人跳樓,都算是大事了。
更別說在這樣溫室裡長大的人,連死人都還沒有見過,他們兩個就先提前見到了怪物,見到了鬼,以及這怪誕的場面。
他們頓時驚撥出聲。
時玉衍:“啊啊啊!!血!好多的血!!”
謝瀾星:“玉衍,你小聲點,別把那怪物給叫過來了。”
兩人的互動,自然沒有逃過跟在他們身邊,一起躲起來的廖鳴春的雙眼。
廖鳴春扶正眼鏡框,略有些調侃意味地說。
“怎麼,兩位同學這麼嬌氣,家裡殺豬都沒看過嗎?嚇成這樣。”
廖鳴春問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笑的春風和煦,讓兩個新手玩家們,在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候,放下了對他的戒備心。
時玉衍有些沒好氣道。
“我們老家不滿十八歲不讓看這個,我只吃過豬肉,家裡人不讓我看殺豬。”
謝瀾星跟著點點頭,表示她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難怪。”
廖鳴春喃喃。
難怪他們,看見那麼多的血,會是這個反應。
不過,其實就算是廖鳴春這種學醫的,也是沒有見過這種出血量。
要是這地方周圍,牆壁沒有被摧毀,也沒有會漏水的東西的話,估計那巨型嬰兒的血液,都能匯聚成一個小淺灘了。
江照晚收回視線,有些心虛的不敢看閻羅喻的臉。
他知道閻羅喻,為什麼那副表情了。
閻羅喻看著齊齊齊良久,也注意著他手裡那把尖錐,和他另一隻手上的大黑傘。
之前自己,一直都只注意齊齊齊這個人,完全沒有要細究那把大黑傘的意思。
也就導致了他以為,齊齊齊的這把大黑傘,只是一件普通的驅魔道具而已。
他是從來沒有想過,在看見齊齊齊從傘柄裡,取出那把尖錐的時候,他才終於恍然大悟。
於是轉過身,揪住江照晚的戲曲服飾的衣領,目眥欲裂道。
“為什麼也相會在他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