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齊齊那暴脾氣是忍不了一點,但是閻羅喻的理由也很充分。
不管閻羅喻死了多久,總歸他確實在這段時間裡,沒有用腳走過路就是了。
畢竟。
你要是能飛,你也不想走路。
於是齊齊齊,只能氣勢不足地說了句不痛不癢的話。
“起來。”
“哦哦,好。”
閻羅喻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感,雖然剛才他確實不是故意的,不過好歹是齊齊齊吃癟了。
他掩飾不住自己那上揚的嘴角,還被齊齊齊看了去。
齊齊齊無奈地,沒有去跟他計較什麼。
兩人站起身,走出臥室。
出了臥室的這一刻,閻羅喻的三觀都被震碎了。
他原本沒有很特意地,往這方面去想,所以才會這麼驚訝。
齊齊齊家裡,單單只是一個他睡覺的臥室,就有足足一百多平了。
那要是走出這個臥室,他家得大到什麼程度啊?
閻羅喻現在才算是,切身體會了一把。
齊齊齊的家裡,那簡直跟閻羅喻他,在人間界晃盪的這幾年,從電視上看到過的那種,富豪的家有的一拼。
不,應該說更大更豪華。
光是二樓就有好幾個房間,粗略估計差不多都是一百平的樣子,那應該還是齊齊齊的家人,使用的房間。
甚至二樓走廊的盡頭,還有個露天的陽臺,陽臺也很大,還有個不小的泳池。
走廊的牆壁上面,每隔一段距離還有一個小型的火炬,是電子裝置,但是沒有開關,估計也是聲控的。
在每個火炬的旁邊,還掛上了畫。
那些畫大多很抽象,閻羅喻看不懂,不過倒是有幾張,閻羅喻在電視上見到過。
那幾張畫,在好多拍賣場上,都拍出了上億的價錢。
一張都夠普通溫飽家庭,好長時間的開銷了。
從二樓的大樓梯走下去,房子的大廳也很寬敞,天花板上都是鑲了鑽的吊燈。
許多裝飾物也都是名品。
在客廳擺放的最多的,就是那種,用高臺供著的青花瓷。
看來這個家裡,估計有誰很喜歡。
閻羅喻這麼想著。
“還不快點。”
齊齊齊的聲音,從他家大門的方向傳來。
閻羅喻看向他,應答著快速朝他跑過去。
出了房子,閻羅喻也看清了齊齊齊家真正的樣貌。
雖然說只是個二層平房,但外表精緻內斂,也絲毫不能掩蓋它,奢華的氣息。
而且不止是房子,在房子外面,還有個大型花園,這比一百平還要大得多,要是不注意,是那種會迷路的大。
閻羅得虧是跟著齊齊齊,坐上了他家的車,才沒有迷路。
不過在上車之前,那個司機忍不住好奇,用一種閻羅喻看不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閻羅喻不知道那司機在想什麼,他也沒興趣知道。
兩人被司機託著,來到了一個教堂的門口。
齊齊齊看到目的地是這裡,秀眉微蹙。
“來這幹嗎?說了去醫院。”
坐在前面的司機也是一臉的難辦,他低著身份,告知了齊齊齊。
“少爺,夫人聽說您好幾天沒出門了,說身上會積攢很多晦氣,讓我帶您過來。”
齊齊齊一隻手撐著下巴,閉著眼睛靜默了很久。
閻羅喻也不明白,眼前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是視線時不時,在司機跟齊齊齊身上來回瞟。
過了不知道多久,大概是一分鐘,也有可能是半個小時。
齊齊齊才嘆了口氣。
“知道了,你在這等著。”
說著,他下了車,朝那個教堂走去。
閻羅喻當然也跟著他下了車。
齊齊齊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感覺,所以沒有阻止他。
“你要帶我見的人,應該不是你媽媽吧?”
“不是。”
“行吧,我這樣過去,你介意不?”
齊齊齊知道,他問的是他以現在這樣,有實體,能被看見的樣子過去,他會不會介意。
但齊齊齊本身,對一切事物都沒有共情的心理。
剛才長時間的沉默,也不過是為了,他如果進去教堂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會讓他感到煩躁。
所以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
但畢竟他的肉體,還是教堂裡那人的孩子,總歸還是要去的。
不過說來奇怪,其實他媽媽所在的這個教,不管從哪方面來看,都很像一個邪教。
他們信奉無知才能得到神的眷顧,一切才會如此美好。
就像上一個副本的無水村人民一樣,他們信奉龍神,所以將祭品投湖,對於他們來說不是在殺人。
只不過是在獻祭一個物品,而且這個物品,要是能得到龍神的另眼相待,指不定能成個什麼呢?
一邊想著,他們兩人也很快來到了教堂門口。
在教堂的門口,道路兩旁站立著數個人,他們都是女人,甚至還穿著,像是制服一樣的白色長袍。
頭上戴了個,能拖到地面的帽子。
整體看著,像是一群修女。
而且他們都面對面,圍在教堂入口的道路上,恭敬地彎著腰。
在教堂門口前方,也就是道路的盡頭,同樣也站立著一個女人。
那女人的打扮,比圍在道路兩旁的普通修女還要精緻。
應該是身份不一樣的修女。
也就是這個女人,在看見了齊齊齊兩人走來的時候,抬起頭喊住了齊齊齊。
“停下。”
齊齊齊聽見聲音,適時停下,閻羅喻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們停下之後,兩邊的修女們開始忙碌。
修女們拿來一個火盆,一捆麥子,還有白酒,以及許多,閻羅喻知道或不知道的去晦氣的東西。
等那些東西,都擺滿了道路之後,那個站在教堂門口的,不同於其他修女裝扮的女人,才再次開口。
“一個一個走過來。”
齊齊齊沒多想,那個女人說完之後,他就抬腳,首先跨過了那個,燃燒著火焰的火盆。
走過了各種各樣,去晦氣的關卡之後。
齊齊齊終於來到了,那個不同修女的面前。
不同修女的表情嚴肅,即便是對著自己至親的人,她也依舊高貴莊嚴。
她用嘴含下一口白酒,朝齊齊齊的臉上噴了過去,又拿起那一捆麥子,往齊齊齊的身上掃。
齊齊齊沒躲,但是嘴裡卻在說。
“媽,夠了,我一會還得去醫院。”
女人回答他。
“就是要去那精神病院,才要提前去去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