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髮青年無聊的發著呆,坐在他身旁的少年正滿臉嚴肅的批著眼前的試卷。
“不錯,進步很大,過四級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蘇澤輕聲說道。
此時二人正在圖書館裡學習,“現在你可以在做一下專業的習題冊,複習一下上課老師給你畫的重點,我記得你好像要不了幾周就要考試了。”
司澤默默翻了個白眼,隨後慢慢拿出自已的專業書籍,都已經備考了四級兩個月了,他怎麼可能還是最初那個水平,果然人的潛力都是被人逼出來的。
兩個月之前的他絕對不會想到能在圖書館連續坐一下午,還養成了一有空閒時間就往圖書館裡跑的習慣,司澤瞟了一眼一旁面無表情做著試卷的少年,心中咂舌,真是恐怖如斯的影響力啊。
烤肉店,司澤翻轉著一塊肉排,將其他大塊的肉慢慢剪下成小塊,然後再夾到蘇澤的碗裡。
蘇澤就埋頭狂吃。
“你明天有課嗎?”蘇澤抽空抬頭問道。
“沒什麼課,不過那班級群裡面通知我們明天上午去聽什麼講座,好像關於心理安全教育的,這個沒什麼聽的價值,可以逃掉。”
“唔!”蘇澤嘴裡含著東西,不太好說話,但他眼裡滿是反對的含義。
“講座又不是像課一樣,沒有非要聽的價值的,小古板,你要懂得靈活變通。”司澤再次將烤好的肉排,小塊小塊的放到蘇澤的碗裡。
“不,你給我去聽,我陪你去聽。”少年的口中食物終於嚥下去了,他命令道。
“你對這個講座還感興趣嗎?”司澤眼中滑過一抹不解。
“別管,你跟我一起去。”
蘇澤語氣不容置喙。
自從上次和司淵淨談過後,蘇澤對司澤的心理情況又要更上心了幾分。可是經過這麼兩個月相處,蘇澤卻沒有從司澤的身上看到一絲疾病的痕跡。
睡眠質量奇好,早上雷打不動的喊不醒。每天問他最多的問題不是哪一題不會,而是下一頓吃什麼。蘇澤很好奇司澤的大腦裡面都裝著什麼,有時候一些想法簡單到蘇澤都能一眼看穿,活了三年,感覺智慧成功實現了負增長,這大學真的算白上了。
蘇澤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怎麼才能讓司澤自已變得上進,變得更有追求呢?他能很清楚的看的出司澤所有學習或是積極的行為,都是受了來自外界壓力的刺激。
而他就是這個外界壓力,蘇澤麻木著一張臉,有點無奈。
“怎麼唉聲嘆氣的啊?吃飽了撐的嗎?”司澤好奇的問道。
看到無知無覺的司澤,蘇澤眉間憂愁更深了,他惆悵的回答道:“沒事,你吃吧,我沒胃口。”
“你放屁,你前面都吃了好幾斤烤肉呢,現在跟我說沒胃口?”
蘇澤靦腆一笑:“對不起,我吃飽了,我現在來幫你烤。”他從司澤手裡接過剪刀和燒烤夾。
“就是那三個垃圾今天已經出院了,沒少胳膊斷腿,你不要自責。”司澤斟酌道。
少年一愣,他想起一個月前他一打三的壯舉,其實蘇澤在學校裡是個好學生,從不打架。
可他卻十分擅長打架,孤兒寡母,確實容易被欺負,身為家裡唯一的男性,為了保護媽媽,他不得不學會打架,畢竟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渣。
“哦。”蘇澤點頭表示知曉,但他又想到一點,“你幫我擋下來了?”
司家是有權有勢的大家族,三個垃圾身份還是擺在那裡的,他不過是司澤的“朋友”,並且無權無勢,他們怎麼可能會放棄追究。
“別擔心,你的身份他們又查不到,你又無時無刻的和我在一起,他們找不到你麻煩的。”司澤輕描淡寫的說道。
其實司澤是付出了些東西的,其中司家叫的最兇的就是他的三叔,口口聲聲的說要為他的兒子討回公道,他讓老爺子出面,他只讓出了百分之三的股份,他的三叔就同意此事私了。
多麼令人感動的父子情啊,利益比虛無的感情要來的實在的多。這樣三叔才有和大伯斗的資本。
雖然自已是飛躍科技持股最多的人,但他對那個最高的位置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不怕他們找麻煩,我在這個世界除了你可沒有什麼可以值得失去的了。”蘇澤冷笑道。
司澤聽到這句話,心中有點彆扭,這簡直像一句情話。但他知道少年是很單純的,他只是實話實說。
“明天下午我們可不可以去一次健身房啊?天天埋頭苦學,我身上的肌肉線條都快要消失了。”
蘇澤本來打算拒絕,但是他想到要保持良好的心理健康,適當的運動也許是很有益的,便點頭答應了。
蘇澤對腹肌的起源是有點好奇的。
“可以。”
司澤原本以為還要大費一點口舌,沒想到蘇澤居然直接同意了,他摸了摸下巴,“總覺得你最近對我好像要稍微放縱了些。”
蘇澤翻了個白眼:“我對你本來就是有求必應。”
“那今晚可以不背單詞嗎?”
“這個不可以。”
司澤撇撇嘴,還是活閻王一個。
·
第二天,司澤揉揉了惺忪的睡眼,“真不知道這講座有什麼聽的必要。”
蘇澤和司澤坐在一個角落,司澤看著臺上那個心理教育的PPT,無聊的打了個哈欠,他的目光隨意的落到身旁坐的筆直的少年身上。
居然還喪心病狂的帶了筆記本做筆記,優等生都是這麼一絲不苟的嗎?司澤的目光掃過少年與自已相仿的五官,這真是毫無缺點的一張臉啊。
突然他從少年的臉上平靜的神色出現了波瀾,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訝,他順著少年的視線看過去,臺上是一位陌生的女人。
這是一個很有氣質的異性,十八歲的少年對成熟漂亮的大姐姐還是沒有抵抗力嗎?司澤在心裡不屑感嘆道,與之相比,自已果然是要比蘇澤更成熟啊。
講座很無聊,蘇澤卻聽的很認真。
講座結束後,蘇澤居然還主動上前問那個老師要微信,司澤臉上的表情直接裂開,靠靠靠……這種行為司澤再多活十年,他都做不出來啊!
果然年輕代表著無限的勇氣。
蘇澤要到微信後,回來便看到一隻垂頭喪氣的emo小狗。
“你怎麼了……”
“別碰我……讓我一個人安靜的思考會人生……”司澤猶如失去了夢想般趴在桌子上。
“剛剛那個老師你還有印象嗎?”
司澤了無生趣地搖了搖頭。
“上次我們在宴會上不是與人家見過嗎?如果不是她,我可能還會真的失手做一些錯事。”
此時司澤也感到有點意外,他恢復了點活力,緊跟著他酸溜溜的問道:“那你問人家要微信幹什麼?”
“劉戀老師不是帝都大學的博士生嗎?今天是受邀來給我們做這個講座的,我想著你下學期不就要備考帝都大學的研究生了嗎,她肯定會有更豐富的經驗,我加她微信是為了後期諮詢她。”
司澤的表情從原本的鬱悶變成了震驚,“我什麼時候要考帝都大學的研究生了,這不是雞蛋碰石頭——不自量力嗎?”把司澤逼得歇後語都出來了。
蘇澤冰冷無情的像個機器人,語氣不容置喙。
“不,你要考。”